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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愛妄想症

    (心冷而性情大變的受×前期冷酷後期溫柔攻) 他冷酷,我倔強。 我們在緣分使然中相遇,在一廂情願中發展。 五年前,我用全部的力氣去追逐,頭破血流、備受冷眼之後,換來的只有一句錐心刺骨的——「別噁心我」。 五年前,他癖我如蛇蠍,用盡一切的辦法遠離我、疏遠我,最終換來我的放棄:「現在我消失了,你終於自由了。」 從一個家世顯赫的少爺到拼搏自己獨自生活,我終於還是學會在沒有人愛的時候愛自己。 這些年,我不再怯懦,而是傲慢而彆扭,偏見而尖銳。 被愛是一種妄想,這種妄想一旦存在,就會陰魂不散始終折磨著你。 只是五年過去了,當我放下了這種妄想,秦浪,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要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說,你喜歡我? 「秦浪,我不想和你從頭來過,任將來的哪一條路,我都不想再和你同行。我想清楚了,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生也沒有多長。」 「林羨,我愛你,如果說謊你就殺了我。其他我都依你,只是要我走……除非你能讓我忘了你。」 親愛的,我因愛你而病了。

    Chapter7 記得又如何

    小說: 被愛妄想症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507 更新時間:2019-04-26 10:55:29

    那天夜裡太黑,我沒看清秦浪,現在就看清了。

    他一身灰色西裝,看起來格外精神,從前他就是人群中的焦點,他聰明而有些江湖氣概,像極了女生愛看的言情小說中那種亦正亦邪的主角,如今他褪去了當年的青澀,顯得格外有氣魄。

    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能不能成大事,那秦浪一定是個正面例子。從一個沒有背景的毛頭小子混到今日能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他真的很有本事。

    他是直直衝我走來的,我只好尷尬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嗨」。

    氣氛很詭異。

    我只能走到酒桌邊上,往自己空了的酒杯里倒滿香檳,秦浪跟了過來,看了一眼道:「學會喝酒了?」

    「很奇怪麼?」

    有了一次見面經歷之後,我像是被打了預防針一樣,即便裡面亂得一塌糊塗,外表還是能滴水不漏的。

    「空腹喝不好,」秦浪把我的酒杯奪下去,然後換了一杯飲料,「我想你現在應該足夠清醒而且有空和我談一談。」

    「不用了,我們不熟,也沒什麼舊好敘的。」

    秦浪一怔,然後輕笑了一下,走近一步逼近我:「林羨,你知道我記性很好,可以一件一件事翻出來,讓你判斷一下我們算不算熟。」

    我有些氣了,舊事重提就有那麼好玩嗎?

    我淡淡地說:「秦先生,這裡是我父母的宴會,這裡是我林苑,是我家,希望你有點做客人的自覺。」

    秦浪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眼神好像能鑽到我五臟六府里去:「我記得,當初是你說的,你家就是我家。」

    呼吸一窒,我忙別過臉去,整個人像著了火一樣難受。他的話就像把一杯涼茶重新加熱,讓那些沉到底的茶葉重新泛起。

    他說的對,他記憶好得不得了,這是公認的事實。

    他從來都上課睡覺,書本新的和剛發下來一樣,可是從來考試第一名,老師們對他又愛又恨。有一次數學老師整他,罰他背不出π後的一百位不準他坐下,他只看了幾眼,直接背到了三百位之後。

    舉座皆驚。

    更恐怖的是,精確到某一日某一刻某一人穿了什麼衣服做了什麼事情說了什麼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他們私下裡打牌的時候從來不帶秦浪,因為他記牌實在堪比作弊。

    我曾經偷偷查了查,感覺這像是一種超憶症,便覺得他更加像個傳奇。

    那句話是高二升高三的時候,我對他說的。

    隔壁班的體育生欺負我們班的一個小女生,好死不死撞在秦浪手裡,正趕上秦浪那天心情不好,就把他給修理了一頓。體育生打不過嘴巴卻很厲害:「秦浪,你個沒爹沒娘的孤兒!野種!」

    那個時候只有我聽到了,秦浪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卻替他難過的不得了,我急忙上去捂住他的耳朵,一臉驚恐。

    然後我對他說:「秦浪,以後,我家就是你家,你不是孤兒。」

    聽到這話的他沒有更多反應,只是把我的手拿了下來,轉身走了。現在才明白,他其實一點都不介意,也不在乎我說的是什麼。

    回憶抵不過現實,如果可以將它腐蝕,我寧願用掉一整瓶硫酸。

    我側眼看他,笑笑:「秦先生好記性,可惜,我不記得了。」

    宴會上的小提琴開始談最後一支曲子了,曲目是《回家》,我聽到後立馬起身想走開,他自然是攔了下來,用一種考究的語氣道:「你還想逃幾次?」

    「秦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逃?我為什麼要逃?宴會結束了,你該離開了。」

    「那你就跟我走,」他態度堅定,「現在。」

    我實在懶得理他,正想著要怎麼說,厲星辰就過來替我解圍了:「林羨,你母親找你。」

    他說罷上前走了一步,將我往身後一扯,目光看向秦浪變得不甚友好。

    真是恰到好處的邀請,我頭一次覺得母親和厲星辰變得可愛了起來,秦浪再無禮也知道輕重緩急,臉上的表情隱忍了一下,讓開了。顧不得姿態好不好,我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台階,走到最後一節的時候,冷冷下逐客令:「星辰,麻煩你好好送秦先生出門,親自。」

    走在迴廊里,趁沒人的時候,我才長長吐了一口氣。脫下西裝外套,才發覺後背都是汗,現在冷靜下來就涼涔涔的。

    藍宛坐在更衣室里卸首飾,我進門的時候她剛剛拆下昂貴的珍珠項鏈,從鏡子里看到我,身子都不轉一下:「坐吧。」

    我四處看了看,除了她屁股下的那張,並沒有別的凳子,我也懶得提醒她這點,便說:「站著就行。」

    她自然也不堅持,開門見山地說:「沈家的千金你看到了,覺得這麼樣,我和你父親覺得她都不錯。」

    頓時腦里警鈴大作,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我閉上眼睛想了半天也不記得方才哪個鶯鶯燕燕是沈家的千金,於是我回答:「哦,是嗎?你們覺得她哪裡好?」

    藍宛這才轉過身來,雙手環著胸,明明是坐著,卻顯得居高臨下:「你說呢?從哪裡看她都再合適不過了,沈家父母也對我們很滿意,你們年輕人處一處,總會好的。」

    惡從膽邊生,更衣室里過分昂貴的香水味讓我有點想吐,其他人說什麼我都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可是母親說的話卻讓我從頭到腳像被摁在泥水裡一樣,哪哪兒都覺著臟。

    「母親,你也說了,沈家父母是對你們滿意,不是對我滿意。您自己的不幸,也要延續到我身上嗎?」

    「你怎麼敢這麼同我說話!」她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炸毛,「我們這麼做是為你好,你出去了幾年就硬氣了是不是?啊?」

    好想吐。

    我們這麼做是為你好?奇怪了,誰都不是我,誰又知道好不好?

    「母親,您自己都討厭的事情,不要強加在我身上。我不是你們用來聯姻的工具,即便您是母親,我給您應該給的尊重,您也應該給我必要的自由,至於沈家的千金,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喜歡,接過來當女兒我也可以很大度容她的。」

    她氣得把珍珠耳墜扔到地上,珍珠滾了滾,不知道溜進哪個角落去了。她細長的眉毛聳得老高,然後忽然氣焰一下子消了一點,嘴角狠狠一勾,陰陽怪氣:「你不肯,是不是還想著男人?」

    看我沒回答,她就更過分了,表情都猙獰起來,活像要撕了我的臉:「你惡不噁心?多少年了還沒把自己糾正過來?你是要丟光林家的臉是不是?活活兒氣死你奶奶不夠,現在還想把我也給氣死嗎?!」

    錐心刺骨一句話,三刀六洞扎在身上,刀刀是血。她提什麼都可以,就是提奶奶,射中了我的要害。

    這是一個我自己都不敢揭開的傷疤,她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地扯開,然後在上面一把又一把地撒鹽,還笑話我喊疼?

    拳頭捏緊,遂仰起頭:「我相信您的命硬得很,不會死的。既然您說處一處就會好的,那您怎麼不和父親好好處一處呢?處了二十五年,好起來了嗎?如果有一日我看到你們相敬如賓,或許我就『正常』過來了。」

    「滾!」

    「啪---」一瓶香水被她擲了過來,正正砸中我的眉骨上方,香水撒在我半邊肩膀上,香氣沖鼻,皮膚上一陣陣的疼,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感覺得到火辣。

    又是不歡而散,我和母親之間,永遠都是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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