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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繞梧桐

    簡介:命定便為一生,她向來不服。君子一言,他溫柔輕言斷語,此生非她一人不娶,煞非他人。可有誰知,這真真假假的愛有多少? 她一字半句,隔斷了愛與情兩字,遠走他鄉。 又是那月那日,他重見熟人,木槿花下,是她一身艷妝鳳衣,昔日的愛愛情情自多虛無。 命運多變,何有重來? 本文粗長,純古,虐文。主角暫無,歡迎大家自由cp,更希望大家能收藏跟包養作者桑。

    chapter.74 風平浪不靜【正篇no.2】

    小說: 鳳凰繞梧桐 作者:司空闻沁 字數:3022 更新時間:2019-04-25 18:56:46

    褪去輕便的短衣袍,去披上一身繁重八層衣袍拖地的朝鳳起鳴樣式的鳳袍,還令木謹為自己一一細梳雙心鬢髮,戴上幾對碎著流蘇彩雲簪子,額上則配上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啼鳴的金色額飾,三條相垂的金鏈帶動一顆晶瑩剔透的紅玉寶石,因那艷色的胭脂水粉把久病留下的蒼白也掩去,唯有朝氣與端莊大氣之意待在臉上,眼角處點上一滴硃砂血淚,魅惑橫生,她為自己親自帶下自己的金色長假指甲,微彎的尖端是碎綠寶石,劃動著自己光滑的手背,鳳眸似是有意無意落在銅鏡里自己那張許久未曾上過胭脂的臉,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問道,「木謹,你跟本宮多少年了?」

    木謹突然一嚇像是沒有想過容淑會問這個問題,她低下頭趕忙回答道,「回主子,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了。

    容淑目光放空一會兒,流光一轉,鳳眸里逐漸匯聚出明亮的神采,容淑徐徐的把自己動作停下,轉而去撫摸自己的髮髻,摸不到一點青絲的鬆軟感,留下的是那難以忽略的冰冷珠飾觸感,容淑不由眼底一黯,「…罷了。本宮替他已顧慮那麼多年了,如今本宮何必再顧慮什麼後果?」

    「主子?」

    木謹一驚,她跟了這麼多年,知道她主子的脾性,如今這句話她家主子以前斷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是、是因為什麼麼?

    更何況——

    想到主子與皇上的事情,兩人的情誼,她跪在地上懇求主子回過頭,不然…她絕對有愧於老爺。

    「木謹求主子,此事萬萬不可啊~」

    事實的真相已定,容淑再不能強迫自己不管不顧,況且此事,她容淑就必須要幹。

    「木謹你何事本宮都可答應,唯有這件事,不可不行。…去『廣親王』把安康喚來。本宮,該說一說有些什麼了。」

    「可…」姑爺其實也是被逼無奈。這句話卡在嗓子眼兒里,木謹說到底還是順從容淑這個主子的,只能去聽主子的吩咐。

    容淑看著木謹離開的動作,自己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裝,讓平日里幾個小宮女跟著自己,自己動身朝一個地方走去。

    她寬大雙袖的底下是兩個緊緊握著的玉手,鋒利的長甲幾乎把她的肌膚穿透,留下傷疤,紅痕夾雜著白痕,容淑堅決的告訴她自己,這次再也不能因為外因把自己親生的女兒放在一旁置之而不理。

    不能成為那一場…

    「母後,淑平…究竟做錯了什麼?兒臣,可以改的,為什麼要燒兒臣?」

    皇兒哭泣著,嚎啕著,疑惑著,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呢?

    沒有能力去回答她的一切,包括最簡單的擁抱也不行。

    容淑好想好想去告訴自己的皇兒,其實有她這個母後還在的,不要哭泣,不要害怕,不要…但是,她這個母後只能站著最外側,隨著那群麻木的百姓去看著自己的孩子即將被處刑?

    她呢?她卻唯是彷徨無措著。

    容淑痛恨,容淑無時無刻不在那時敲打自己的心口,掐著自己手心,問著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偏偏不公你的孩子?

    為什麼,你只能這麼微弱看著呢?

    為什麼為什麼?

    而你的夫君卻因為別的無關原因,一點也不管?

    他還是一個國君,可是為何連一個孩子也拯救不了?

    還是弱小嗎?

    邁著端莊的步子,容淑在內心無聲的想著,看向著前面快到『昭書殿』的不遠距離,眼角一瞥,來來去去巡邏的侍衛,她命令道,「你們在此處等本宮就可。」

    之前,念著為他,所以才不肯那麼輕易放棄。

    這件事情,容淑絕對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就算蕭征再怎麼不同意,容淑還是要執意做下去。

    平貴掖著自己的短袍,風嗖嗖的吹著,有點涼,天色微暗,平貴清晨起來時可還沒見到有這個氣象,真是詭異的很,他原本還想念叨幾句,不想容淑突然出現,嚇的一下子就立直了身子,笑著恭敬道,「娘娘您來了。」

    「嗯。」容淑隨意一掃而過,這裡也是只有幾個小太監把守,平日里其他的禁軍似乎不見了身影,容淑問他,「皇上在麼?」

    「在,在。」

    平貴把人小心迎著帶進去,看著把人徹底進去,把門帶上,平貴又站回在原位待著。

    容淑進來,聲音不大,可一向裡面是有人會提早傳話,今日連心腹平貴也都沒能待在裡面,想來蕭征是在思考什麼,可能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也絕對是有關最近的事情,而最近的事情…

    容淑腳步微頓,因長擺寬衣袍的關係讓她看不出這一點異樣之處,她大拇指互相按著自己對方的拇指,不讓自己為了這個十分短,可仍是長的距離里敗落,看向他背對自己的背影,垂下眼。

    「平貴,朕不是說過,不讓人進…寧,皇後。」蕭征想要獨自清凈一會兒,突然被打擾了,心情煩悶,口氣不是很好,但轉身過來卻發現是不知何時見過面的容淑,下意識想要鬆軟語氣,又似想起之前兩人之間還有隔閡,語氣又一轉,然而臉上的表情還隱隱夾雜著愉悅,這是那樣的怪異。

    「臣妾,見過皇上。」容淑輕伏禮而落而起,蕭征本就不想讓兩人再扯遠距離,可是…他們註定了要更遠,容淑已經不肯再信蕭征了。

    「皇上,臣妾懇請陛下答應臣妾…為私事而做個了結的決心。」

    私事…

    果然,是知道了。

    蕭征原本想顯露一些疲倦之意,讓容淑不忍繼續說下去,可是她就如看不見一般,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知書達理的先見,而禍亂她成為這樣的人就是蕭征他自己。

    蕭征內心加了一層悲痛,容淑只在繼續說道,「若是陛下想看到臣妾的血濺於大殿之上,皇上便執意做下去。」

    「容淑,你是在威脅朕麼?」

    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這樣見外,不是可悲,可嘆?

    容淑對視上蕭征的那雙眼睛,一點波動都沒有,很是果斷,幹脆,「不是。」

    蕭征戛然而止那份傷心的心,重新轉身回去,沉默了許久,才啞然道,「好。」

    ***

    長雲而立的高山,鬱郁蔥蔥的大樹遮住陽光的滲透,一座小巧的宮殿露出一個小角,漆黃色的板磚被陽光反射出最璀璨的光芒,令人久久不能直視。

    黑髮白衣的女子已經去掉臉上的面紗,閉著自己那雙眼,如雪白色的睫毛顫了顫,卻未睜起來,似是就是這樣一般,走在院子里,感受陽光的溫暖,林子里嬉戲的鳥鳴惹得這裡多了幾分熱鬧,寂靜少去幾分。

    藍衫的慕塵剛落一步,女子就若有所知的看向那個方向,慕塵不由一笑,「還是被發現了。你,亦如那般警惕。」

    「不是警惕,是習慣。」女子臉上沒有表情,慕塵一噎,快步走到那裡坐到,提早備好的茶抿一口,淡淡苦澀且回味後知的香甜,感嘆一聲。

    女子側頭『看』向他這裡,就如在看他為何會是這樣的舉動,說到底她仍是未能徹底懂得什麼是感嘆,慕塵又笑起來,「你這個模樣,又令我想到與你第一次相見的場景。」

    那日的陽光明媚,柳樹垂著溪水之中,映出潺潺的流動。

    一人張著一把白色單調油紙傘,站在一個身穿白衣女子之後面,女子張著一張素雅之容顏,即使臉上過於平淡,可還說了令人過目不忘。

    還微張開的雙眼太過奇異,似比世間最美的事物,純潔無暇,讓人難以移目。

    裡面的美麗,只有親自觸碰的人才能知道,裡面是何等嚮往,她冷冷清清立於那裡,看向這邊,無悲無喜道,「一群草莽之夫…」

    旁邊站著的人就把人們禮貌帶回,其他人都很是氣憤,而自己雖然也有,可還是沒那麼強烈,或者是因為釋懷了自己能力不強這個理由。

    凡是離開必經之路就是路過她身邊,自己最後離開,她卻開口道,「此人,可用。」

    看起來很是殘忍,冷漠,因為隨後她連最偏低氣氛的時候也不曾放鬆過,她就算面對著成堆上千的屍體,還是不改臉色,無悲無喜,似乎一個提線木偶,一扯一動。

    可,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慕塵他們大約都摸透了,她其實不是沒有悲傷,沒有心,只是…她沒有動過,沒有明白何為悲傷,何為心。

    女子不說這些一同懷念的話,她沒有那個想著的心思,等到慕塵逐漸回神過來後,她才開口,「事情已開始落定,吾修書一封,派信使交託於吾之人。」

    「淑平公主是要開始拿回她自己的東西了?」

    女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是她,註定是她的。」

    慕塵看向院中才發芽的樹,只覺得時候相差的過晚。

    可惜,這仍是不能阻礙時節的影響,該落葉的時刻註定了要來臨,時間的長短還是不會改變,只是時間交錯的不同。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再去強調什麼改變,什麼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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