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恨不起你！

蔡笛悅在心底默念一句，閉上眼，兩眼都有一道水痕滑落。

其實在上官倬懷裡的竹眉也閉上了眼，她渾身都散發著絕望與死意。

上官倬卻不管不顧，這次被氣的過大，蔡笛悅居然不小心跌倒在地，昏了過去。竹眉看到這一幕，竟然突然得了神力推開上官倬這個年輕健壯的男子，奔向主子身邊，「公主。」

得幸虧竹眉趕得及，蔡笛悅沒有額頭著地，上官倬卻只是淡淡看一眼，拉攏好自己的衣袍，微酣的酒味在口中瀰漫，他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竹眉剛把人扶好，眼見另一個做主的主子欲走，急忙張嘴，「奴婢懇求世子能替主子喚來家醫為主子診治…」

「診治…」上官倬斜眼回看這裡，瞧著蔡笛悅臉色隱隱帶著蒼白，又看到竹眉那衣衫不整的樣子，眼底閃過各種情緒，但竹眉因身份關係沒能看到他眼裡的情緒，若是看到了，她定是會驚慌失措的。

因為…

「可行，不過…你去側房等著。」

竹眉被那深意嚇的抬起頭來，觸及到是那滿滿都是可怕的欲-望。懷中又是昏迷不醒的主子性命危及，竹眉護主心切，但她知道上官倬對於蔡笛悅相當什麼，也知道側房等著的暗示又是什麼，她…本就無機會拒絕，如今——

「…好。」主子，對不起。竹眉垂下眼看著蔡笛悅，咬牙脫出的話便是潑出的水，她無權收回，內心蒼涼無限，眼邊隱隱約約見到上官倬離開的殘影，竹眉痛苦的閉上眼，流下一滴淚。

「奴婢膽大妄為…主子，對不住。」

時候不長，上官倬如今做主，哪有下人敢耽擱他的交代。家醫急匆匆帶著行醫箱子而來，這時竹眉早已在衣櫃的一角處找到一件她曾經遺留下的衣服穿好，蔡笛悅也被她以一人之力勉強移到床榻上，竹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道，「我家主子突然昏厥過去，也不知是哪裡犯了病，大夫還請速速看看。」

「這是自然，世子早已吩咐過。」家醫文彬回道，放下東西，取出一張疊成方塊的帕子放在蔡笛悅伸出的左手腕處，指尖盡量避免觸碰接觸，閉上眼細細把脈。

看他如此不緊不慢，竹眉心急可不能打擾，小會兒家醫睜開眼，炯炯有神看向蔡笛悅又略帶責怪看著竹眉，「世子妃已有一個月身孕。你這伺候著世子妃的丫婢亦不細心，看她多是心中結著怨氣遲遲不下，已有了滑胎的跡象。日後…」

隨後的話，竹眉皆是一一答允了，把人送出閣，剛準備拿著按方子包的藥去熬，就有一個小廝跑過來，看她舉著藥包差點沒跟她急起來，「世子還等著你呢！你這還在幹甚？」

「自然…」竹眉想委婉拒絕，就是拒絕不了，哪怕推遲其後也好，但小廝連聽她的心思也沒有半點，扯著人就往側房方向去。竹眉的力氣相比他更是絲毫渺茫，眼角一直留念著那個不小心掉落的藥包。

等她扭頭時候，眼前的全部都被那一席藍袍雅衣所佔據，至於之前牽扯自己的那個小廝被眼前之人呵斥鬆了自己的衣角，那眉間多是溫情脈脈，把自己的手帶入他的手掌之中，「可是被傷著？」

僵硬一下，竹眉低順著眉眼，恭敬道，「回世子，奴婢未被傷著。」

「你我怎如這般生分？竹眉…」上官倬不言語，那小廝便識眼色的自動退下，這裡僅剩下竹眉、上官倬兩人，竹眉偏偏躲不了，被上官倬拉住她的右手手腕，「其實，自與你見第一面時，便心生好意。」

那令人難忘眉間的一絲憂愁散也散不去，為此添上了一絲絲別樣的韻味，使人著迷不已。

上官倬想著，手掌忍不住慢慢往上移動，撫上她的臉頰，觸碰她那絲憂愁，另只手卻慢慢觸碰著那纖弱的身軀。

竹眉心不斷跳動，腦海里都是主子的臉，慌忙叫喚一聲，「世子。」

「你之前答應過…還想作廢麼？」

「但…」竹眉咬住下唇，她含著淚望著格外陌生的姑爺，輕聲道，「主子已身懷世子您的孩子…世子您不能——」陌生的觸碰令她把話卡在嗓子里，交雜別的聲音，令人羞恥不已的聲音。耳邊傳來的卻是最為殘酷的聲音，「那便正和我意。」

可他的手絲毫不帶停頓，竹眉身子輕顫，上官倬低垂下的眼裡出現深邃，開口道，「本世子能幫你，自然也能廢了你的主子。」

「…世子，奴婢求您萬不能…」

「抬頭。」打斷的只有兩個字，上官倬微瞌著眼，順著她的脖頸落下一點點的輕吻，另外則是慢慢褪下她的衣袍。

直至落到起伏處，上官倬看她還在流淚，沒有任何安慰，倒是騰出一隻手擦去她的眼淚，然後把人抱起來，向著裡面走去。

艷粉色的簾子緩慢放下，裡面時不時有相互交纏的錯影。

窗外的花卻在不斷落下，淡白色的花邊內蕊是深紫色與黑色的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