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由命來戲謔，蕭征顫著手指看向自己最為放心的大皇子，開口道，「讓人去，讓淑平回來…」

「父皇？」蕭寧涫手中奏摺並未看完，聽到這句話不由手頓頓，扭頭看著已是勉強年邁的父皇，蕭寧涫倒是未拒絕，把奏摺一攤在桌上，輕聲道，「父皇如此決定，兒臣自會安排。不過，父皇也要聽太醫院囑託按時吃藥才好。」

「嗯。」

雖然不知蕭征為何突然軟和性子，倒也算是了了蕭寧涫一樁心事。蕭寧涫垂下頭歪著毛筆批起了奏摺，蕭征卻把目光停留在他案頭那株有些敗落痕跡的牡丹，愣是跑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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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倬回來了，她的孩子也生出來了。這些事情明明該是高興的，但到了蔡笛悅這裡無論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的。只因為，上官倬人似乎更變得奇奇怪怪，也曾在月子里悄聲看過自己跟孩子，可他大半隻是抱抱孩子，對她連半點目光也不落，一到這個時候蔡笛悅內心就很是複雜，這時是她最脆弱的時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上都是。

「衿夙…」

她忍不住想要讓他停住腳步，畢竟他是她曾經最愛過的人，哪怕是曾經，可他也是她孩子的父親...

「你當真要如此狠心麼？」

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當真是…那麼難堪麼？

蔡笛悅腰間的被子滑落到地上大半，和衣貼身，在此時她不能下床，頭髮也只不過被梳子梳的柔順，如此更是為她憑添幾分凄苦之情。若是以前的上官倬必定會把她擁進懷裡，低語幾句安慰之言，而如今上官倬早已沒那個心，他面對著蔡笛悅無論是怎麼也不能有感情，如若要有，便是厭惡之情，面上不顯，「我，從未有。」

有的，便是你自己做的。

上官倬口氣偏是冷淡，蔡笛悅又怎麼感受不到？眼淚一落，身子不禁如此『打擊』失去支點倒在軟的床榻上，上官倬非但沒有去扶起，更是連停留都未停留，直接離去。

見此蔡笛悅的眼淚更是流的亂，與她的心中的痛相扯相連，而搖籃中的是她的孩子，蔡笛悅慢慢支起身一點點擦去自己的淚，看向不遠處的搖籃，想去又不能去，就好比她與上官倬的距離，明明相距不遠，可心靈上的距離卻遠到天際。

是她真的做錯了嗎？蔡笛悅想。

而這個答案只有上官倬知道。上官倬為何不去原諒蔡笛悅，這本就是上官倬自己的事情，更何況上官倬不是一下子改變而是一天天改變，不知是蔡笛悅哪點觸動他的底線。

不過，若是真的還如此，蔡笛悅的反省也不會持續多久，因為她的身份總會讓她格外理智。

所以說，蔡笛悅不會想太久，也不會承認她做錯哪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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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出去擺攤的日子，貝沁畢竟一開始就在這裡生活，雖然在外露宿漂泊多年，可回來不用多久就適應了。

朝著又男子裝扮的女子遞給了一個小匣子，女子下意識一接，不過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橙紅色異瞳里淡淡的情緒沉澱，口氣微微矜持與關心，「你，好了。」

「好了。本就不是無傷大雅的傷口，何又歇著。」貝沁也不知是不是偏愛面紗，換上了一層淡粉色俏色，而且今天她的髮飾更是偏輕巧，給人一種別樣的俏皮，哪怕貝沁已經不適合這種髮飾了。女子看向她的面紗，雖然目光過淺可實則她還是盯著貝沁那張隱藏在面紗之下的臉頰，儘管女子面上與眼中不顯，可貝沁還是感受到她明顯放了松，跳下不高的推車，走到貝沁面前為她捏去耳邊處遺漏的頭髮輕聲道，「那便好。…看模樣，今日的髮飾倒是適合於你。反而多了絲可愛。也不知會有哪家郎娶走你。」

貝沁不由一愣，看向她目光中的溫和，心裡微微一動，可她也明白女子說過的諾言，女子從來不是一個失信之人，那麼貝沁別想做出違背誓言的事情。

風一起，貝沁還是回答道，「一人獨行，挺好。」聞言女子收回的手指一頓，緩緩彎曲，那絲溫和也泯滅掉，「你要離開。」雖然不感到疑惑與吃驚，可女子這種語氣里隱藏更多的不喜。

貝沁雖然是個安不住的人，倒也從未不待半年就離開她的。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