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衾叼著煙挽起袖子準備幫忙，被藍老師拿著鍋鏟轟了出來，我往廚房裡去，幫著打下手。

西衾撐著琉璃台抽煙，姿勢性感。

「怎麼煙癮越來越大了，敏敏不抽煙，你別禍害人家。」

老人家多少都不太喜歡小年輕不好的生活習慣，藍老師口氣不算嚴厲，我聽著心暖，更加想親近老師。

西衾用一個煙圈噴我臉上逗我，看我瑟縮一下伸手揮散煙霧後才把煙滅掉，我才看到她把煙灰缸也拿到了琉璃台上來，老師這裡怎麼會有煙灰缸？西衾經常來還是來訪者中抽煙者很多？不知道。

「你會做飯？」

西衾問我。

「做的不好。」

我洗著手裡的小青菜和西蘭花。

西衾看著我被白色水柱沖刷的雙手。

「我電話里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可以幫你，隨時等你一句話。」

我抬頭看西衾，她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在我心裡，她和白荼應該是能袒露後背的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她們應該都不會背叛對方，西衾現在誘勸我離開白荼，這個做法讓我非常不解。

「為什麼？」

我警覺的看著西衾反問。

西衾明顯也對我的警覺有點意外。

「你不想離開她嗎？」

離開白荼需要勇氣，西衾對我在這個時候對我伸出手來，我腦袋空白一片。

不要小看時間，三年之痛七年之癢，我跟白荼已經走過了三年之痛，白荼這種人，她就算不愛你，她的獨佔欲和控制欲也不允許你離開她半步。

挺過那麼一段時間是艱難的，現在你告訴我，別繼續了，一筆勾銷離開吧，我會覺得你在輕賤我忍受的過去的侮辱和難堪。

那些痛苦不是逃避和寬容就能笑笑說已經過去了的。

偏執是什麼？偏執就是，我不會放過她，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不想。」

我不是因為愛而留下，我只是不想下一個好女孩給白荼安穩和福祉，雖然她很容易把下一個好女孩也變成需要看心理醫生才能活下去的傀儡，為了做點好人好事，我可不得留下弄她麼？

「白荼不懂得珍惜你，你別想得太美好，缺口就是缺口，再怎麼補，也會不完整。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傷害自己。」

西衾抓住我的痛點狠狠捏了一把，我表情刺痛，喉嚨艱難的吞咽，深呼吸。

白荼傷我身心，我再自傷，我們就看誰先死在誰手裡。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可別心疼我，白荼要是知道了，小心找你拚命。」

我笑笑，再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飯吃飽，我偶爾暴飲暴食，沒有白荼監視減肥，我可能會一個月內變成一個三百斤的胖子。

西衾送我回家，車載音樂節奏很棒，我情不自禁跟著律動身體，西衾叼著煙開著車也偶爾晃幾下腦袋。我能唱兩句她還會高冷笑著誇講一句「不錯。」

跟西衾相處，很開心，很放鬆，不知道是她故意給我製造的氛圍還是我自己大腦的欺騙性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