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衾是白荼為數不多關係最鐵的朋友，我曾經以為白荼這種人不可能有真心的朋友，西衾是個奇蹟。

我也有好奇的跟白荼打聽過西衾，白荼只有兩個字評價。

「敗類。」

我不太明白，西衾作為醫生給我的印象冷淡卻溫柔，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偶然機會看她處理醫患矛盾，那冷靜的氣場殺得醫生和家屬雙方都沒有怒氣再就事論事，她吸煙，雲霧繚繞里她線條冷硬的臉像個滄桑男人。

白荼不喜歡我跟她談論西衾，如果說我談別的女生她僅僅是吃醋用手段把人弄走或者斬斷一切後續。那麼我談論西衾，讓她感受到我對西衾有興趣，她的目光會變得陰冷且充滿殺意。

「你覺得她比我溫柔？」

白荼難以置信且非常不服。

「她還會教我吃蝦呢。」

我誇西衾。

「呸，教個吃蝦你就記這麼久，我教你開車呢，帶你出去玩呢？教你化妝呢？教你學法律和心理學呢？教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怎麼不見你感謝我。」

我：…………

「我告訴你，別把目光往她身上放，她屋裡有人，而且以前，我們廝混的局大多都是她攢的，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我不說只是怕嚇著你。」

這世上還有比白荼更恐怖的神經病嗎？連白荼都這樣評價的西衾真這麼不可想像？

我突然有些好奇西衾的愛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五按約定去見老師，我還什麼都沒說，老師就針對我目前的生活提了一大堆問題。

我說到的失眠多夢，夢到殺人，迷宮，被追蹤，還有一些砸燈這些小事老師都一一做個簡單記錄。最後老師問我，覺得白荼是個什麼樣的人。

「聰明人。」

狡猾是我對白荼唯一評價，其他負面的評價搬出來都遜色。

老師嘆息一下對我慈祥的笑。

「好孩子。」

我不明白這句是什麼意思，老師慢慢道。

「第一反應不談她的傷害，你是我見過最容易發現別人優點的丫頭，怪不得小白這麼喜歡你。」

我這是，被誇講了嗎？有點惶恐，有點奇妙想哭的感覺。

「敏敏，認真思考一下你是否愛小白，得出結論後你才有方向，一直迷茫或者似是而非對小白是致命的。她愛你愛得太瘋狂，我相信這點你早就體會到了。她需要你明確愛或者不愛，需要你給她安全感。」

不安全感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有嗎？

「我，知道了。」

愛是什麼？

從強迫開始的愛，無數的傷害一層一層烙印在心上，疤好了一層又一層，無法反抗，這就成了愛了嗎？

我覺得屈辱，覺得沉重，覺得仇恨，覺得可笑。覺得荒唐無聊。

我為什麼要給她安全感？我恨不能製造出極端失控時機大家一起去死。最好白荼能跟我一起，讓她殉我。

哈哈。

想想就覺得開心。

西衾在我跟老師聊天結束時過來，很巧妙的時機，老師提出就在她家吃完飯才回去，我怕白荼不同意，老師親自給白荼打電話幫我申請，畢竟是這麼多年熟悉的人，白荼要加班不能來接我，拜託西衾送我回家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