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在當晚回來的路上就把林晗的聯繫方式刪除了，隨便還搶了我的手機一起清理掉，後面試探性問我要不要換個號碼。

我忍無可忍說了一句。

「夠了。」

白荼把林晗和我一起耍，像她這種惡魔，虛情假意起來誰都對她的陰謀猝不及防。我厭惡她愚弄別人的心思和計量，有時候我都會懷疑她對我說話做的事是不是也是假的。

可時間推進已經過去五年之久，她沒表現出厭煩甚至成天逼問我喜不喜歡她很起勁兒。這就讓我疑惑了。

中藥味道太難喝，水槽，衛生間，花盆，垃圾桶，塑料袋，我能偷偷倒掉就絕不喝下去。我跟白荼鬥智斗勇，她準備大白兔奶糖和蜂蜜，盯著我喝完藥就給我獎勵，在我機智周旋下，成功讓她給我換成了巧克力。

「胖死了。」

體重不減反增，鎖骨都快消失了，白荼一邊抱緊我一邊嫌棄我。

西衾也不贊同我這麼毫無節制的吃巧克力，白荼有西衾撐腰，強行把巧克力換成了蜂蜜水紅糖水。

這不一樣會胖嗎？

周末西衾約我們吃飯，心理學教授，五十多歲的專業人士，我們作為後輩自然要尊敬些，她給我們引薦，這麼鄭重其事把我搞得有些緊張。

白荼見誰都是自信飛揚的模樣，她見市長甚至見大明星都游刃有餘，何況只是一個有點資歷的心理學老師。

西餐廳氛圍莊重高級，我延續我土包子的特性，就算衣著光鮮，骨子裡也刻著與這種格調格格不入的自卑感，跟我呈明顯對比的就是白荼和西衾的優雅自然。

「去頭去尾，蝦鉗裡面也有肉，可以咬斷一隻用另一隻撬它裡面的肉。」

西衾看我笨手笨腳，耐心指導，白荼喜歡吃龍蝦，自己吃得起勁，看到西衾給我指點，風涼話插.進來。

「那麼點肉有什麼好撬的。」

「吃蝦的精髓你懂不懂。」

閑聊之間，老師到了，西衾起身出門去迎接，白荼明顯不悅了一下。

老師很有氣質，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坐立行走無比優雅。

「喲，小白你跟西衾認識啊？」

「藍阿姨好。」

「是你要做心理諮詢嗎？」

「不是我，是我的女朋友，聞敏，希望您能讓她快樂起來。」

我沒想到白荼會如此自然而然的介紹我，還連帶了身份，內心慌了一下。

老師溫和的看了我一眼，我緊張，半分不敢動彈，像個害怕老師的國小生。

一頓晚餐吃得格外難熬，老師跟我談好了每周五下午見面地址，就再沒關注我，反而是跟白荼聊得更多，從她的父母到她國小時候幹的那些機靈古怪的事，也說到國中白荼做的心理測試。我才反應過來，這位老師曾經也是白荼的心理醫生。

回去的路上，西衾親自去送，看得出來她們是關係深厚的師徒，西衾非常敬重她。

晚上西衾單獨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擔心我不適應。

「我老師人很好，你不用擔心，你多向我老師請教一些壓制白荼的辦法，白荼對你的身體傷害越來越過分，你不能硬剛也不能縱容，還有自傷，那真是最傻最消極的抵抗方式了。我們都會幫你的。」

我抿著嘴不說話，越發覺得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人不是我。

最後西衾還說了一句話。

她說「聞敏，你其實有智慧能馴住她，但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愛她，畢竟她是個瘋子。如果你真的愛上她了，建議你們都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逃也可以，你需要我會幫你。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