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把司徒難請進了屋，對著還站在外面的那一對，說道：「賀王爺，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又對離他最近的小丫鬟吩咐道，「你們也先休息去吧。」

他剛準備關上門，又想起了一件事，抬眼一看，庭院里哪裡還有人影，沈星河撇了撇嘴，只好關門。

司徒難坐下，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看到沈星河轉過身來，立刻問道：「他們走了嗎？」

沈星河點頭，在他旁邊坐下，把酒倒進桌上的酒杯，給了司徒難，自己抱著酒壺喝了一口。

他只是看了一眼酒，擺了擺手，笑著說：「沈將軍還是這麼愛喝酒。」

「比以前好多了。」更多的時候是以茶代酒，「東西給我。」沈星河話題一轉，把掌心攤在司徒難的面前。

他看著沈星河的掌心，從衣袖裡掏出一塊雪白的藥丸，藥丸的表面上雕刻著一隻火凰，時不時的閃光。

「這就是涅槃丹？」沈星河正準備伸手去拿，司徒難卻收回到自己手中。

「我們的這個交易是長期的，在黎默沒有放棄追殺我之前，你都有保護我的責任，為了避免將軍反悔，在事情沒結束之前，這顆藥丸還是放在我身上比較妥當。」

沈星河一笑，把酒壺放在桌上，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顆丹藥是真是假，萬一你誆我呢？畢竟司徒公子最擅長的就是計謀。」

「元鳳族是經過上古遺民，他們必須經過不盡火海的熏陶方能涅槃，而涅槃丹就是他們涅槃時落下的眼淚，加上火海日積月累的沉澱，經過一千年就成了涅槃丹。」

司徒難說完這些，看了他一眼。

沈星河支起下巴又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十分愜意，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司徒難只是笑，又拿出了涅槃丹，走到了一盞燭火前，把手中的涅槃丹放在火里。

「真正的涅槃丹，在火里是一滴水狀。」

果然，那顆涅槃丹遇到了火，就變成了一滴水，浮在空中。司徒難揮袖滅掉了燭火，水滴狀的涅槃丹又變成了藥丸回到了他的手中。

「嘖。」沈星河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接近司徒難，抽出腰間的青玉笛橫在他的脖子，「你不過一介凡人，如何得到了天上的寶貝？」

他的眼裡暗潮湧動，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司徒難看了一眼脖間的那一抹冰涼，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

「你猜。」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拿著青玉笛的手又緊了緊，司徒難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你怕不是忘了，我可是九重天上唯一的武神。」

或許是這一句話起了作用，司徒難伸手推開了短笛，往後退了幾步。

「你果然沒有變。」他略作停頓，「只要你給的條件足夠誘人，所有的東西都能夠進行交換。」

「所以和你交換的人是神仙？」

「不完全是。」司徒難眼神緊緊的盯著沈星河，「是墮神。」

墮神只能算半個神族，每年自甘墮落的神仙少則幾個多則上百。

「誰給你的？」沈星河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喝他的酒。

司徒難想了想，嘴角上揚：「說來還與沈將軍有些淵源。」

沈星河冷哼一聲，道：「當真是擔的起你的名號萬事通，你對天界的事情過於了解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司徒難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說：「他就是墮花神銀鈴。」

銀鈴？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卻又說不出來哪裡熟悉。沈星河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黎默為什麼會追殺你？」

司徒難的臉上難得有了真實的表情，低垂著眸子，臉上有了薄紅，道：「我在望海閣找到了他。」

這個他不用說是他愛了長達數萬年的人，如今想來他摘下面具就解釋的通了。

沈星河看著他那個樣子，默默的別過眼，就算全世界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他也要做一個帶著清香的單身貴族，越老越值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