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泛白，不一會，陽光便穿透遮擋住它的雲層，照亮了天空。寬敞的庭院中站著一男一女，他們隔著些距離，互相注視著對方。

很輕很輕的喘息聲從沈君慈的口中溢出，她的眉已經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連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她和秦縱隔著五步遠的距離，但這五步，她卻怎麼也縮短不了。

可想而知她和秦縱的差距有多大。

沈君慈腳尖往前挪了一點，做出想要靠近他的舉動，與此同時，卻見秦縱的上半身往後仰了一公分，做好了遠離的準備。

「不許動。」沈君慈命令道，「允許你動手。」

說完，沈君慈便朝著秦縱走了過去。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差距了，那麼就再細化一下，定個範圍。

沈家的武功招式有很多都是在手上，以至於沈君慈的手上功法一直都很不錯，本以為這樣對秦縱不太公平——但事實證明，她再一次想多了。

這麼一早上下來，沈君慈覺得自己的信心都快被打擊沒了——雖然這是她自己要知道的。

「君慈君慈，這次我不動手了，你一定能打中的。」見沈君慈整個人都焉了、也不動手了，秦縱想了想，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傻兮兮地提議。

沈君慈掃了他一眼，一巴掌糊到了他的後腦勺上——好吧，這回秦縱果然沒躲也沒動手。

沈君慈之前本來只是有點小失落，這會打中了，她又覺得有些氣，尤其是見秦縱挨了她一下還朝著她傻樂，沈君慈就覺得好氣，想要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偏偏這這傢伙還沒個自覺，以為她還是不開心而在她面前做些搞怪的小動作好逗她開心時，沈君慈實在沒忍住，嘖了一聲，便抬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秦縱的臉頰。

——這人怎麼就傻成這樣？

「唔。」

被沈君慈這麼一捏，他臉頰的肉不自覺地往中間擠了些，嘟起了嘴，秦縱看著表情冷淡的沈君慈，乖乖地把話咽了下去。

「傻狗。」沈君慈見他這麼乖，不由地小聲的罵了一句，「站著不還手，你怎麼想的？」

秦縱炸了眨眼睛，沒說話。

沈君慈鬆開了手。

「我動手你就打不到我了。」秦縱動著手比劃著，「你會不開心。」

「不是因為打不到你會覺得不開心。」沈君慈抓住他亂晃的手，解釋，「只是覺得自己太弱了。」

「沒關係，我很強，我可以保護你。」秦縱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挺起的胸膛，十分自豪。

「一直？」沈君慈挑眉。

「恩！一直~」秦縱快速地點了點頭。

是啊，一直保護著她。

腦海中再一次冒出了秦縱護著她被萬箭穿心的場景，她不由地皺起了眉，好一會，才鬆開他的手，輕啟紅唇，「但是我不需要。」

因為她也想保護秦縱，而不是再被秦縱所保護。

「……君慈……」秦縱動了動嘴唇，小聲地喊她的名字，好一會，才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認真地看著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