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凡在校練球的時間多分了一點給學習，上課能不睡覺就不睡覺，實在困就撐著。但他實在受不了那些老師講課，一張嘴他就想睡，磨磨唧唧的還沒霍珂講得通俗易懂。

俞一凡打了個小瞌睡，夢見霍珂手上拿著皮鞭，把他綁在椅子上質問他，「能不能好好學了？」

下課鈴響，俞一凡被驚醒，然後直接趴桌子上接著睡，繼續剛才的夢。

俞一凡要學習還要練球，一天下來非常疲憊，但比以往在網吧玩到通宵都來得充實。

他覺得能說出「充實」來安慰自己，已經是要完了。

放學後進行了一場練習賽，他帶球虛晃過幾個人，一個高高壯壯的隊員過來截球，雙方競爭的時候俞一凡被撞了一下，整個人摔出去。

黃斌趕緊上前詢問，「怎麼樣？沒事兒吧？」

俞一凡搖搖頭，抓著黃斌的手被拉起來，褲子破了一截，左邊大腿外側摩擦破了，全是血。

一聽俞一凡摔了，他的緋聞女友先沖了進來，然後場外好幾個女生也上前表示各種心疼，嘰嘰喳喳地。

俞一凡覺得失血過多，頭都開始暈了。

霍珂正在廚房做飯，就看見俞一凡拖拉著腿回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鍋鏟，上前扶住他往沙發上坐，「腿怎麼了？」

「摔了一跤。」擦傷的地方已經找校醫處理了，上了藥水包紮好但還是疼得厲害。

霍珂說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俞一凡死活不肯去，囔囔著要洗澡。

踢球踢的他身上都要臭掉了。

「你這樣怎麼洗，傷口不能碰水的。」

「我要洗，都臭了。」

「唉，我來吧，你這孩子做事沒輕重。」

俞一凡咳了一聲，扭過頭去偷笑。

霍珂給他放好洗澡水，俞一凡全身脫幹凈，小褲衩也沒剩下，坐在浴缸里，傷的那條腿抬高架在邊緣外面，等著霍珂給他洗澡。

霍珂先給俞一凡洗頭，讓他把眼睛閉上，擠一些洗髮水在頭髮上搓出泡泡，再用水把頭髮上的泡沫沖幹凈。

俞一凡甩了甩頭髮，水灑的到處都是，霍珂身上也掛著水珠，衣服已經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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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空間令人窒息，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泛紅，霍珂到外間沖澡，讓俞一凡自己小心點起來把衣服穿好。

俞一凡在霧面的鏡子上寫下「霍珂」兩字，洗完澡出來神清氣爽，眼眸都是亮的。

霍珂拿醫藥箱出來給俞一凡換藥，俞一凡哼哼唧唧的喊疼，霍珂手上力道輕了些，「下回注意一點。」

俞一凡敷衍的應著，想了想問，「霍叔，我下周有個足球聯賽，你來看嗎？」

紗布一圈圈纏上，還給系一個小蝴蝶結。

「行啊，這次模擬考能考兩百分我就去。」

每晚慣例的學習時間，霍珂認真的在俞一凡作業本上做批註，眉眼間帶著一絲疲倦，俞一凡看他挺累的，紅血絲都出來了。頓時心裡各種滋味混雜，覺得再不好好學都對不起霍珂。

離模擬考還有四天，俞一凡真的是發起狠來讀書，把前十七年沒用過的腦子都用進去。他記著霍珂給他的承諾。

睡覺的時間，俞一凡躺在床上，想背會兒英語，他的英語太差了，英語差又吃虧，拉分大。

霍珂能從門縫裡微微透的光知道他睡沒睡，快要十二點了，再不睡明天該沒精神了，趕緊催他關燈睡覺。

俞一凡把燈關了，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偷偷摸摸做賊一樣躲到被子里背英語，他音標都不識幾個，注拼音發音來記，磕磕絆絆的背下來幾個就困得睡過去了。

俞一凡深覺這次要沒考好，都對不起他眼睛底下那兩個黑眼圈。

之後，成績發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俞一凡都沒有再提過足球聯賽的事情，他沒有達到霍珂的要求，怎麼讓霍珂答應他的要求，邀請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比賽當天，體育館坐滿了人，到處都是吵雜的聲音。喊著名字的，喊著隊伍的，喊著口號的。

進行熱身運動，俞一凡撩起衣服下擺低頭擦汗，抬眼間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霍珂正坐在觀眾席上看他！

哨聲響，比賽開始。俞一凡集中注意力，認真在踢球上。

俞一凡反應很快，眼觀六路 耳聽八方，截胡對手來的球，一路狂奔到球門，狠狠一踢。

進了！

俞一凡和隊友默契的配合下，每進一個球，目光都會轉到霍珂的方向，和他分享進球的喜悅。

時間到，裁判吹哨。俞一凡所在隊的十六中學，以3：2險勝四十中學，片刻的安靜，緊接著就是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簡直要響徹雲霄。

黃斌過來和俞一凡碰拳，「今天這麼拼？風頭都給你出盡了。不錯啊。」，隊友都上前表示成功的碰拳。

俞一凡笑得陽光燦爛，接著跑到霍珂旁邊和他來了一個慶祝的擁抱。

「回去了嗎？」

「等下還有聚會，你先回去吧。」

「好，結束了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俞一凡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霍珂摸了摸他的頭，為他感到由衷的驕傲，「你今天很棒。」

慶功宴定在一間小飯館裡，大家吃完還不盡心，轉場要去KTV接著high 。俞一凡自然是跟去了，他好久沒在外面野了。

KTV里的光線比較暗，薛美琪畫了一個可愛的蜜桃妝，靠近俞一凡身邊坐，能聞到她撲面而來的脂粉味，俞一凡還要保持微笑，不能吐槽她猴屁股一樣紅的妝容。

俞一凡一直對黃斌使眼色，請求他的支援，黃斌權當這是挑釁的眼神。

黃斌苦悶，自己會踢球長得也不差，身邊怎麼就沒人呢？而且還是薛校花那種級別的。

不理他，哼。

氣氛漸起，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人多正好有的八卦可聊。

先抽撲克，數字最大的可以問數字最小的「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沒真實回答或者沒完成的要罰三杯酒。

第一輪受罰的就是俞一凡，球隊里的守門員一開始就問了一個無下限的問題，「第一次ML的對象是誰？」

俞一凡自罰三杯酒，他總不能說是談文傑那孫子吧。

俞一凡覺得他今天的運氣都用在了比賽上，不然現在怎麼這麼衰呢？抽到他也就算了，儘是問些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他酒罰的都要喝吐了。

隊員起鬨，「一凡你秘密還挺多的啊！」

霍珂完成手頭上的工作，摘下眼鏡按著眉心，有些疲憊的向後仰頭放鬆，倒了點紅酒細品。

最近陪俞一凡喝牛奶，身上都帶著點奶香味。

看了一眼「滴答」響的鐘表，超過十二點很長時間了，手機還是沒有響。

又過了一個小時，才接到俞一凡的電話，「喂？別的小朋友都回家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接我呀？」

霍珂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嘟嘟」的忙音。霍珂再打過去，是一個很乖巧的女聲， 「喂，你好，一凡去洗手間了，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傳達。」

裡面氣氛正濃烈時，門被敲開，霍珂在門口出現，瞬間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唯獨在角落髮酒瘋的俞一凡。

俞一凡醉的已經迷糊了，扯著黃斌的領子在唱歌，黃斌的手還要在後面扶著他，不然很可能就會摔下去。

霍珂很自然的從黃斌手上接過神智不清的俞一凡，「我們回家。」

聲音不大，對在場所有人說，「祝賀你們這次取得的勝利，所有消費都記在我的賬上，你們玩得開心，一凡我就先帶走了。」

俞一凡走了幾步，腳步不穩，霍珂直接把他公主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