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競賽全國賽第一輪在到酒店的第二天拉開了序幕，但對於數學競賽的流程大家都很熟悉，就是考試考試考試。

進入考試場地的之前，風旭不同往日的淡定，非常的緊張。

本來他覺得，不管獲得什麼名次，只要考了就行了，他對自己本來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期待，但真正站在考場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學校領導找他談了千百次，還是因為他給印以航的承諾，他居然覺得如果連前十都沒有進就沒有臉回去了，以至於他昨天晚上瘋狂刷題。

「來！這是礦泉水」

「謝謝！」

場地外一片喧鬧，有老師的警告聲，同學們的討論聲，好像誰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現在他和同學們一起站著，完全聽不進去年級主任正在念的考試規則。

等在自己的世界裡面轉了千百圈之後，他碰了碰旁邊一臉淡定的葉清的肩膀，「你緊張嗎？」

葉清的樣子看起來很淡定，視線注視著前方，擰開了組委會發的礦泉水之後，抿了一口，「不！」他搖了搖頭，「你昨晚刷了那麼久的題還緊張？」

風旭是個很要面子的人，特別是感受到葉清的氣場之後，他很不爽地「切」了一聲，「你現在這麼驕傲的樣子，不拿個第一我都看不起你！」

「是嗎？」葉清順著他回答道，「也許吧！」

「叮……」考試鈴聲拉響，大家陸陸續續進入了考場。

也是這個時間，印以航進入了考場。

……

——

考完試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停筆的時候，風旭的雙手已經滿是冷汗。

還好，來的全會，是他的第一想法。

希望，做得全對，是他的第二想法。

而問一下印以航的情況，是他此刻的想法，他接過年級主任拿的衛生紙，把手心的汗水全部擦幹之後，去考場助理那裡領回了手機。

【我是一陣風】：我出來了，感覺考得還可以，你那邊怎麼樣？

「……」還沒有出考場嗎？

【我是一陣風】：出了考場給我打電話。

「……」

應該還沒有出考場。

正按熄了手機熒幕，準備把手機揣回兜兒里的時候，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他馬上又掏出了手機，避開人群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興奮的把它接通了，「以航！」

「嗯！」電話那頭印以航的聲音很是溫柔，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風旭就像考試急著找人對答案的同學一樣，急迫地想要了解他的情況，「怎麼樣！怎麼樣？」

「還可以吧！不算太難！」

嗯哼

果然，他男朋友就是這麼厲害。

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我也覺得，這些題都見過！」

「哈哈！」

兩個人聊了一陣，印以航這個人可以用柔情似水來形容，風旭聽著他的聲音，心臟好像被人輕輕戳著。

「為什麼啊？今天不能視頻嗎？」風旭很是不滿。

「老師說要出去吃！」

「好吧！」

「嗯！」

好像分開一會兒都覺得難受，風旭輕輕地點了點熒幕，然後對著手機話筒狠狠地「啵」了一聲，等聽見電話那頭那聲輕輕地回應之後，他才不舍地掛掉了電話。

他伸腿踢了踢旁邊的垃圾桶，誰知道一轉身……

葉清拿著筆袋愣在了他的面前，「你……在和你女朋友打電話？」

「我我我我我……你別給老師說！」

「哦！」看著手足無措的他，葉清挑了挑眉頭，「那有什麼問題！」

風旭探頭望瞭望周圍，確定了只有葉清和他之後，他握手搶一樣舉起了手中的2B鉛筆，「說出去我可能會打你！」

「我覺得你想多了！」

「最好是！」

張文凱望著印以航，「大神，我們班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知道嗎？為班級爭光，為學校爭光！」

從考完試回來，張文凱就一蹶不振的，原因是他在英文口語演講上因為緊張說錯了一個單詞。

印以航沒有理他，任他怎麼鬼哭狼嚎，只是坐在陽台的書桌上，拿著本子，不知道在記錄著什麼東西。

窗戶微微地開著，雨後的上海很是燜熱，空氣中透露著潮濕的味道，印以航坐在窗邊，劉海被時不時從窗戶裡面吹進的暖風吹了起來，露出了光凈白皙的額頭。

他一筆一筆在日記本上劃著，他在記錄，記錄著今天的天氣，今天的心情，今天的考試，已經今天和風旭發生的所有對話。

張文凱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說實話，今天的筆試是真的不難！」

「嗯」印以航回答。

張文凱又說：「我覺得我最多被扣個十分」

「嗯」

「我……誒！航哥，能不能給點兒反應啊？」

印以航剛寫到最後一排，放下了筆，望向了張文凱的方向，「能！」

「哎！」

像是一個雞蛋哽在了喉嚨，張文凱大氣一嘆，「崩」地一聲，把臉埋進了枕頭。

時間過得很快，沒有做什麼事情，晚飯的時間就到了。

張文凱是個神人，無論睡多久多沉，只要一到飯點的時間，他就會精神滿滿地醒來，讓人不經懷疑上帝在製造他的時候在他身體裡面放了一個鬧鐘。

「別打電話了，航哥，那邊在催了！」

「……」印以航站在落地窗的位置，右手拿著手機，轉頭看了他一眼，給電話那頭又交代了一陣，才掛掉了電話。

等出門的時候，正好是六點半，

「叮咚！」電梯門打開了，他們走了進去。

「……」

張文凱終於憋不住了，「航哥，你每天在給誰帶電話呢？要是談戀愛了，把嫂子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啊！」

他是很想看一下，是誰在拯救地球，和每天只會「啊哦嗯」的航哥談戀愛。

印以航沉默著轉過了頭，用一種「就不」的目光盯著張文凱。

「……」

「叮咚」一聲，電梯門又打開了。

他們到了一樓。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慢！」劉瑤瑤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看著面前的人，「大家都等你們十分鐘了！」

張文凱委屈，「不能怪我啊！是……」他看向了印以航的方向，在印以航冷漠的視線之下，還是回過了頭，大聲吼道：「我！怪我！」

「遲到就遲到了，還那麼大聲吼什麼？」

張文凱：「……」

「趕緊走！」

「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