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終於結束了，對於大一新生來說，期末考試總是特別多。季甜考完最後一場的時候，學校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

季甜沒有住到宋謹的公寓，但是每天都會去宋謹的公寓打掃衛生和做飯。有時宋謹晚上並不會回來，季甜看著做好的飯菜冷了，也會失落，好奇怪。

臨走的一天，季甜照常去宋謹的公寓。

宋謹在沙發上，白色襯衫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膛，手臂蓋住眼睛，仰著頭。

季甜以為宋謹不在，看到這個場景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季甜雖然和宋謹稍稍熟絡了，但依舊習慣性的小心翼翼。聞到宋謹身上的酒氣皺了皺鼻子。

宋謹移開手臂，眼眶有些紅，應該是通宵了。

「我胃疼。」宋謹有些艱難的回答，連嗓子都有些沙啞。

「你......你等一下，我去做吃的。」季甜有些慌亂，在灶台前手忙腳亂的，心裡裝滿的都是對宋謹的擔憂。

宋謹饒有趣味的看著，季甜像只小兔一般連圍裙都忘了穿。嘴角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我煮了水餃，你先吃。」季甜剛放下碗，就又轉身想去廚房。結果被宋謹叫住了。

「又幹嘛去啊？」

「啊？我去給你買點解酒的藥吧。」季甜滿眼都是擔憂，看得宋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宋謹別過頭去，呼了口氣。

真是的這種道行才撩不到他呢。

「不用了，一起吃吧。」宋謹直接伸手拉著季甜靠到自己身邊，不出意料季甜臉都紅了。

小丫頭，怎麼可能逃得出自己的五指山。

季甜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和宋謹說自己要回家了，考試也考完了，如果假期不回家裡幫忙，家裡肯定會有意見的。季甜就怕他們一生氣又不讓自己讀書了。

「那個......」季甜小心翼翼的試探，「我......我期末考考完了，打算明天回家了，所......所以......」

「你確定你回家沒事嗎？」宋謹皺起了眉頭，她那個媽簡直是奇葩。

「額......沒事的，你放心。」季甜有些難堪。

「隨便你。」宋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生氣。可能是生氣季甜的家雖然奇葩但起碼能回去吧。自己昨天晚上去喝酒就是又接到臭老頭助理的電話，和自己說臭老頭又在片場拍戲，過年沒時間回去。

呵~算了，都習慣了。

季甜不知道宋謹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有些委屈。

「別扁嘴。」宋謹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季甜的頭。

——

自從季甜回去後，宋謹簡直把酒吧當成了家，豬朋狗友表面關係好，實際都在蹭宋謹的好處。

酒吧的舞池裡，年輕的身體在盡情宣洩著慾望。迷醉的燈光，和音樂，一切都是夜的景色。

「小宋啊，有段時間沒找我們哥幾個了，談戀愛了?」藍哥的話笑裡藏刀，聽著是隨口一問卻有威脅的意味。

「沒有，學校備考而已。」宋謹依舊冷著臉，仰起頭把酒一飲而盡。沒想到這些混混還敢派人監視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宋謹不著痕跡的捏緊了酒杯。

「哈哈哈哈。」眾人鬨笑起來。心裡想著宋謹實在瞧不起誰？

「沒想到啊，宋哥你還備考？」顧維一，笑起來臉上全是褶子，看得宋謹覺得噁心。

「好了，去叫幾個妹妹過來。」藍哥踹了一腳顧維一的屁股。

宋謹覺得無聊，每一次都是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要不是不想回家，公寓里又是自己冷冷清清一個人，宋謹才不會和他們在酒吧。

「哥，我給你倒酒吧。」女孩拿著酒瓶測身過去，柔軟地蹭到宋謹的手臂。

宋謹原本想挪開，看到這女的有些眼熟，上次那個？

這一次穿的不是白色裙子，而是低胸背心，和清涼的牛仔短裙。女孩含情脈脈地看著宋謹。

宋謹心裡冷笑一番，摟過她的腰。繼續喝酒，喝醉了就醉了吧。反正都是無數個重複的晚上，只是身邊的人稍微不一樣罷了。但宋謹不會去記住這些不一樣，對他來說身邊的人都一樣。帶著一樣的目的，一樣虛偽的笑臉。都一樣，都一樣。

季甜呢？宋謹猛地在腦海里出現了這個名字。季甜是不是也是一樣的？這是疑問句。

——

季甜回到家第一天，就被安排了繁重的家務。本來新年家家戶戶打掃，收莊稼就已經異常的繁忙了。

季浩越混上了鎮里的社會青年，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輛摩托，天天在外面亂晃。發動機的轟鳴聲，振得狗都在吠。他卻還炫耀一般，別人越開不管他越要開。

季甜在家裡幫忙，不想管她那個弟弟。

「死丫頭，你怎麼搞衛生的，樓梯的灰都沒擦幹凈！」李蘭的喊聲尖銳得像雞啼，一直拿著雞毛撣子的母雞。

季甜乖乖地過去挨了一撣子，又繼續擦地。

季父上完課回來了，看到季甜趴在地上擦地，皺皺眉越過季甜，沒有一絲反應。

地板剛剛擦幹凈又被父親和弟弟踩髒了，李蘭又是一陣打罵。季甜想宋謹這時候在幹嘛呢？會不會在家裡和家人在一起，他的家人應該和自己的不一樣。

晚上，「一家三口」在聊著季浩越的將來，李蘭似乎有些興奮，季父臉上似乎也沒了以往的嚴肅，有一絲溫和的笑容。季浩越明年就要高三了，要考什麼學校，未來如何家裡人都很關心。

只有季甜默默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家人設想著弟弟的未來，希望他有一番出息。季浩越一臉弔兒郎當，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

季甜不想再繼續呆在屋裡，走到外面散心。田間的小路上積雪滿滿。深深前前的腳印，不規矩的分布在小路上，好像斑點犬身上的花紋。

「茲~」季甜口袋裡的手機振了。

季甜在家都不敢拿出手機，怕被家裡拿走，只敢調成震動偷偷藏在衣袋裡。一看到是宋謹的電話，季甜的臉上綻放的是桃花。

「新年快樂啊~」季甜嬌羞著給宋拜年。

電話一旁的宋謹則是愣了愣，在陌生的環境里，他第一個想到聯繫的人竟然是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