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看著窗外的雪景有些慌神，耳邊是季甜聲音。

「喂？你在聽嗎？」

連宋謹自己都沒有察覺，在聽到季甜拜年之後，自己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福祉。

「嗯，新年快樂。」宋謹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發出來鮮少的問候。

身邊的女人聽到動靜，羞澀地環過宋謹精瘦的腰。卻被宋謹一個警告的眼神嚇退了。有些委屈地縮在一旁，突然有些羨慕話筒另一邊的人。

「你回家了嗎？」季甜在雪地里，慢慢地踏著，像小孩一樣有些刻意地提起腿踩雪。

「還沒有，過幾天吧。」宋謹在心裡悄悄打起了算盤並且很有信心一定會成功。

掛了電話之後，宋謹火速地打發了身邊的女人。可以說得上是駕輕就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女人有些委屈，以為那天宋謹好意提醒過自己會和其他人不一樣，結果都是出來玩玩的。

季甜還沉浸在剛剛那個電話里，宋謹主動打電話給自己會不會......可是細想一下，季甜又有些泄氣了，覺得自己應該不可能。

少女心思的糾結程度，可能就是拿著花瓣在掰，然後一遍一遍地想他究竟是不是喜歡自己。

季甜回到家突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剛剛那通電話就像是承在花瓣上的泡沫，在那不堪的現實面前一戳就破。

季浩越才一會的功夫，不僅把摩托撞壞了，還把隔壁的陳大爺給蹭了。更可怕的是陳大爺的兒子陳強出了名是這一帶的惡霸，混混頭子。季浩越的摩托就是從他那裡借來炫耀的。

要是陳強知道季浩越這小子，拿他的摩托撞了他老子，季浩越估計不死也殘。

「媽，怎麼辦啊？」季浩越一出事就會找家裡被鍋。從小到大都只會欺軟怕硬。

「沒事，沒事，別怕，爸媽一定會處理的。」李蘭溫柔地安慰著季浩越。季父則在一旁不發聲，但眉頭緊鎖。看到季甜回來把目光投向季甜，那種理所應當一點都不加修飾。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季甜就知道無論對方是什麼要求，季甜都必然會受到牽連。她在這個家裡就只是工具人，一個不被父母投入感情的工具。

深夜季甜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用薄薄的被子蓋住自己全身。她本來以為自己習慣了，可是每一次都還是覺得難受。

季甜頭腦一熱撥通了宋謹的電話，電話傳來了宋謹低沉的嗓音，一時間鼻頭變得好酸。她本來就沒想要和宋謹說什麼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怎麼了？小甜？怎麼了？」宋謹有些意外季甜為什麼會這麼晚給自己打電話。但是對面一直沒有出聲，感覺就不太正常。

「沒......沒事，是不是太晚打擾你了？」

濃重的鼻音和抽抽嗒嗒的喘氣聲。

宋謹皺起了眉，大概猜到也是季甜家裡的事情。

「你能出來那個路口一下嗎？我定了旅店但是我現在找不到了，你知道在哪裡嗎？」宋謹溫柔地希望季甜轉移注意力，對於他來說季甜家裡的事不過就是錢的事情。所以不是大問題，他這次來是為了別的事。

季甜驚得話都講不全，「你......你怎麼......你怎麼會在哪裡？你......你來了？」

本來已經亂成漿糊的腦袋，被宋謹一頓操作直接往漿糊里注水了。

季甜鞋都沒穿好就跑出去了。

昏黃的路燈下，宋謹裹著一層溫柔的橙黃色。白皙的臉上燈光照出分明的陰影。

一晃眼好像那個夜晚，宋謹把她拉出飯店。身影與那時候在路上重疊。

「你......你......你怎麼？」

「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宋謹拉過季甜的手，可惜他的手更冰，季甜的手反而暖了他。

宋謹幹脆把外套脫了裹住季甜。

季甜還在震驚中緩不過神。宋謹怎麼會在這裡？他不用回家過年嗎？他不是說過過幾天要回家的嗎？

「走吧。」宋謹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拉過還沒緩過神的季甜，「不過我不認識路，你要帶路。」

「啊？哦！好......好的。」

一路上，兩人踩著厚厚的雪，身影被月光拉長。季甜滿腦子都是疑問。宋謹心裡明鏡似的，但就是不說。

到了旅店，季甜順便幫宋謹整理好。卻突然被宋謹逼近了牆角。

「現在可以說了麼，嗯？」宋謹故意靠近季甜耳邊，輕聲的「質問」她。

若有若無的氣流吹得季甜臉都紅了。像迷茫的小白兔都要被大灰狼吃掉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我問你剛剛為什麼哭？」宋謹特地連身子都壓過去，不出意外得感受到季甜的柔軟。

「你.......我沒有哭。」季甜有些窘迫，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宋謹怎麼突然這樣了？

「沒有？對我說謊？」看著季甜快要紅炸了的臉，宋謹莫名的滿足，甚至說十分滿意。

季甜被逼得沒有辦法，紅著臉慌亂地交代了一遍。

宋謹聽完後首先覺得不算什麼大事，可之後又皺起了眉。摸摸了季甜的腦袋讓她放心。

但是有些不滿意地和季甜說：「沒事的。但發質太差了，以後換個洗頭的。」

季甜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說自己發質差？

「好了。現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明天真的有什麼事情，馬上發信息給我，知道了嗎？」

季甜乖乖地點點頭。

——

第二天，陳強果然找上門了。逮著季浩越什麼話都不說，勾著他肩膀就足夠威懾了。

「強哥。」季浩越顫抖著叫了一聲。

陳強沒有說話，看著季父，就一個意思，賠錢。

季父不是沒有想過破財擋災，但是一旦開始了，陳老伯年紀大了，陳強估計會把他們當成長期飯票。

季甜偷偷給宋謹發了信息和定位。

一行人沒過5分鐘就出現在季甜家門口，宋謹就帶了兩個人過來，一個西裝革履，另一個則是十分社會的打扮。看起來兩個人格格不入。

宋謹站在一邊沒有說話，西裝先生簡單問候了一下，和那位社會人士一起和陳強談了一會。

陳強竟然就笑呵呵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