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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在上

    古人曾作詩,「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後半生我終於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內容梗概:公主是洛國唯一的公主,但無才無德,運氣也不怎樣。她喜歡過很多人,從流離失所前到國破家亡後,一直如此。 後來她終於知道,這些乃因為前世時太過惡毒,被太多人詛咒。 然而 固然 但是 一樁孽緣,前世今生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當一個人開始明白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學會獨自長大

    第五章 家事

    小說: 教主大人在上 作者:唐见怪 字數:1679 更新時間:2020-02-21 14:56:32

    然而事情早就出乎掌控,我甚至沒能夠見到母親最後一面。

    帶著濕氣的陰風一陣一陣,陽光也見不到,整個蓬萊閣似乎都沉浸在白茫茫的帷幔之間。

    我站在三百六十層階下仰頭,腿腳忽然有些發軟。也說不上多麼難過,只是害怕,這害怕隱藏在多少年的輕狂之間,此時一併顯現。

    古書上說蓬萊是仙山,然而這樣大的蓬萊閣,從此以後竟只剩我一個人了。

    跟著禮官到靈堂,潛意識中忽然湧現出難以抑制的衝動,我俯身行禮,禮未畢,猝爾起身劈向那口棺木。

    然而鏗然一聲,我的劍被理事長老攔住。

    「孽子!」他面色冷峻著呵斥我,我卻只看見他視線游移的某一瞬間――那個禮官!

    長老的長刀微傾,我的劍就一點一點的滑下來,冷鐵相撞,滋啦啦的聲響格外刺耳。

    劍終於指向那禮官,我挑眉看他,他卻只是微微抬眸,眸中無悲無喜,無驚無懼。

    我見過這雙眼睛,見過這張臉,在洛國塵土飛揚的城門口,在寧洛的身後,那是個始終疏離淡漠的少年,偶爾也會有雙毫不掩飾一輩子或者幾輩子厭惡的眼。

    心中微訝,卻也只能笑一笑,頗不在意的收劍。

    靈前守孝的第三個子夜,於昏昏欲睡中驚夢,才發覺一直呆在此地的禮官竟然不見了蹤影。我正詫異,卻覺另一人悄然進來。

    理事長老竟然也能猶如鬼魅的悄無聲息,我覺得頗為好笑,他已端著那張嚴謹肅穆的臉開口,說話也格外精練,「跟我來。」

    他轉身便走,我雖不知所以,但畢竟無計可施,於是稍微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他帶我來到天機樓。

    自我出生,便於母親教導輔佐之下經營蓬萊閣,而今閣中勢力幾乎遍布天下,大勢所趨,便規定每月或每季度於此處議事,各地消息局勢也就順便藏匿於此,故而天機閣實在算是閣中重地。

    但這一路而來,並不見什麼守衛,心中便漸漸升起些不安。

    理事長老是母親的得力心腹,我出生前,便一直是他扶持我母親收攏蓬萊閣,切實一點來說,母親信他,甚於信我。

    我借著月光看他背影,皆是如以往一般的端正嚴苛。

    殿中三十六柱,列為四行,他在第十二柱處停下,頗為熟練的觸動盤龍身上的機關,將我帶下了密室。

    母親鮮少與我講些往事,因此我也只是隱約聽說,父親渡海來此時,有三十六義士追隨。然而人心易變,流年暗換,十多年來,也只剩下理事長老一人。

    這樣想來,他便是第十二位。

    密室旋轉向下,間或可以聞到奇異香味,我雖詫異,卻也不疑有他,直到,直到身後轟然巨響,他猛地回頭,燭火幽暗,映得他的臉縱橫交錯,也格外的有些猙獰警惕。

    他略過我去探查,竟是一隻來歷不明的野貓。

    「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問他。

    他看都不看我,「帶你見你母親。」

    「她還活著?」

    「呵。」他冷笑,卻不再理我。

    於是我下意識的微微屏住呼吸。

    走廊盡頭是一扇門,他照樣打開機關,我便推開門,身後一陣猛力,猝不及防的就撞了進去。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門裡面點了很多火把,火把通亮,我看見大殿中央被鐵鏈吊起來的我的母親,她欣慰的疲憊的笑,就像是撐了很久很久,等著笑給我看一樣。

    心中遲疑的,頓頓的疼。

    生平那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她笑,我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可是我再想舉劍,已經格外困難。殿中異香太濃,我彼時心亂,便沒有來得及防備。

    「你究竟是誰?」心中憤然,卻也只能借著劍勉強撐住身形而不至於倒下。

    而後這所謂的理事長老露出一個分外詭異的笑,緩緩的,緩緩的自袖中摸出一方金牌――在南離時僥倖見過的金牌。

    他應是江湖人,二十多年的江湖人,冷麵冷心,殺人如麻,可是此時他向北作揖,滿臉都是令人惡寒的欣慰,「微臣竇曉,幸不辱皇命。」

    於是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

    鐵鏈嘩啦啦的響,我回頭,看見滿臉憤然的母親,她吚吚啞啞著掙扎,我才發現她口中吐出的全是陳的新的猩紅。

    驚怒交加,無能為力,我想我要殺了他,我想倘若這一次我能活著,便不再信任何人。

    刀指向我的母親,他帶著令人唾棄的莫名的驕傲,「先皇帝陛下早知你這女人心思歹毒,才故意留你一命,若非如此,南離怎能隔海擴展實力?」

    「亂世為棋局,世人皆為棋子。」他冷笑,「你與先太子,自然也不過爾爾。」

    他的刀遠遠的揮下去,我太熟悉他的刀法,可是用盡了全力,也不過佝僂於地。

    頭頂似有勁風,一切戛然而止於此,我向後看,與憤怒的長老一同向後看,看見了一臉淡漠的少年。

    他斂著眸,擎著劍。

    劍鞘無甚花紋,劍刃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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