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們來了！」賀止和項南一人手裡拎著個大袋子，剛到院子門口賀止就扯開嗓子開始喊，「爺爺！我來了！黑寶！過來啊！」

「汪！汪汪！」

從院子里跑過來一隻狼狗，伸著舌頭，兩隻前爪立起搭在門栓上，一條大尾巴搖晃著，看起來很威風。

「誒，他是在給咱們開門嗎？」項南驚奇的看著用前爪扒拉門栓的狼狗，越發的喜歡。

「是啊，黑寶可聰明了，」賀止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用腿夾好，用手幫助黑寶把門栓移開，「好了，進去吧。」

項南第一次來北方的這種小村子，對哪裡都充滿了好奇，跟在賀止和賀爸爸賀媽媽身邊往裡走。

「放心，黑寶不會咬你的，」賀止湊到項南身邊，放低了聲音，「你身上有我的味兒，他聞得出來。」

「滾！」

賀爸爸輕車熟路地把幾人手裡的東西放在一個小檯子上，往裡看了看，「我估摸著你爺爺又去村口老吳頭那兒下棋了，咱先進屋，正好歇會兒，一會兒做飯。」

「哎！」

賀媽媽：「對了，兒子，你帶南南在院子里轉轉，媽給你們切西瓜去！」

「好嘞！」賀止應了一聲，拉起項南的手，又摸了摸不停在自己腿邊亂蹭的黑寶，一手拉人一手領狗地就往小院里走。

項南沒見過這種結構的院子，在一層小樓後面還有一片院子，裡面種著白菜茄子豆角，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應有盡有，活像一個小菜市場。

「嚯，這兒什麼都有啊？」項南就著賀止的手，小心翼翼的從台階上下來，剛想往裡面走就被賀止拉住，「怎麼了？」

賀止蹲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雙靴子，「換上，你露著個小腿，還穿個白鞋，裡面剛澆過水，都是濕的，你一腳進去，鞋不用要了。快，換上！」

「哦……」項南把著賀止的手，換上鞋，「黑寶怎麼辦？」

「你放心吧，他可聰明了，知道哪兒能踩哪兒不能踩。」

賀止自己也換上靴子，揉了揉黑寶的臉，被黑寶舔了一手的口水，「大寶貝，你看看，你倆長得想不想？」

賀止把住黑寶的臉，把黑寶的頭扭向項南的方向，笑的像個二傻子。

「滾！你罵誰是狗！？」

黑寶聽不懂兩個人說什麼，只能任由小主人按住自己的頭，吐著舌頭，瞪著兩個黑眼睛，看著面前這個陌生卻有著熟悉氣味的人。

「走，我帶你去看看地里的菜。」

賀止拉著項南的手。怕項南在地壟里站不穩，「這邊是爺爺中的玉米，旁邊的是豆角，再往前是茄子，爺爺以前就喜歡種菜，退休以後就回到鄉下，自己來了塊院子，自己種菜吃。」

項南蹲在地上，看著紅艷艷的西紅柿，竟有些饞了，「對了，爺爺之前是做什麼的？」

「爺爺以前也是警察，後來退休了，加上我奶奶去世，他就搬回鄉下了。」賀止摘了一顆西紅柿，用紙巾擦了擦，遞到項南嘴邊，「放心吃吧，我爺爺這兒純綠色食品，無污染無農藥，健康。」

項南也不嫌臟，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間充斥著口腔，他從賀止手裡接過柿子，一口一口的越吃越起勁，連黑寶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都沒發現。

「走吧，咱回去吧，估計一會兒爺爺就回來了。」賀止站起來，又拉起項南，兩個人一條狗原路返回。

「黑寶真聽話，他今年多大了？」

「七歲了，是個男子漢，」賀止手裡還拿著一個柿子，一晃一晃的，黑寶也隨著賀止的動作上下跳躍，「他還沒斷奶的時候就被爺爺抱回來了，我還給他餵過奶呢。本來想把他留在家裡，但是他越長越大，在樓房裡養不方便，我要上學，我爸媽又要工作，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剛好我爺爺回鄉下住，他就一起回去，變成小門神了。」

項南癟了癟嘴，眼神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喜愛和嚮往，「我也想養一個寵物，可是沒有時間。」

賀止：「以後咱倆自己買個房子，咱倆養，養貓養狗都行，你想養個蜥蜴我都不攔著。」

「邊兒去！沒個正經！」項南用胳膊懟了一下賀止，隨即又開口，「你說的啊，我到時候要養一隻貓一隻狗，你鏟屎，我來擼！」

賀止：「行行行！唉，還沒結婚就混成這樣，這要是結婚了，我這家庭地位得低成什麼樣啊？」

項南：「沒事兒，爺寵你啊～」

賀止：「好嘞！」

兩個人在這「調情」，興高采烈地，屋子裡幹活的賀媽媽碰了碰賀爸爸的胳膊，「你看那倆孩子，多好！」

賀爸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嗯，項南是個好孩子，他倆關係是挺不錯的。」

賀媽媽：「咱兒子啊我最了解了，看起來隨和，實際上特別隔路，如果不是真的關係好，不可能帶回自己家。」

賀爸爸：「他倆都優秀嘛，聊得來，性格都好，有這麼一個人能約束他，相互照應，將來出去留學我也能放心一點。」

賀媽媽：「可不是嘛！誒，對了，你快去村口看看爸下完棋沒，一會兒就開飯了！」

「哎，我去了！」

賀爸爸擦了擦手，剛走出屋就看到推門而入的老頭子，「爸！回來了！快快，飯一會兒就好了！」

賀老爺子點點頭，精神矍鑠，一點看不出是快七十的人，「我大孫子呢？不說他也來，還帶了一個小朋友！」

「這兒了爺爺！」賀止快步上前給了老爺子一個熊抱，「來爺爺，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好朋友！」

賀止把項南拉到身邊，那個積極勁兒不像是介紹朋友，倒像是介紹『女朋友』。

「這是項南，我大學同學！可厲害了！學習特別好！我倆特別投緣！」

項南有點緊張，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體倍兒棒，自帶一股威嚴，滿身正氣，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謊言。

「賀、賀爺爺好，我是項南，賀止的好朋友！」

賀老爺子一雙眼睛打量著項南，看的項南手心都出汗了，「好啊！這小夥子長得好！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賀老爺子伸手拍了拍項南的後背，語氣中很是欣慰「我都聽你叔叔說了，你們在世界水下機器人大賽中得了第一名，然後還去參加了志願活動，好啊！好啊！後生可畏！」

「謝，謝謝爺爺！」項南笑了笑，被老爺子誇的有點局促。

賀老爺子：「好了，咱進屋吧，你阿姨都快把飯做好了！坐了一上午車，累壞了吧！」

項南：「還好，不是很累。」

賀老爺子：「走，先吃飯！吃完飯爺爺帶你們去老吳頭家裡掰點苞米，咱家這還沒熟呢，他家的熟了，哈哈哈！」

賀止走在項南身邊，摸了摸項南的手背，讓項南放鬆了一點，「爺爺，吳爺爺家那點玉米全讓你吃了吧！」

賀老爺子：「瞎說！我就掰他一兩棒！再說了，這是他下棋輸給我的！」

賀止：「好好好！這回我和項南來了，咱仨鬥地主！怎麼樣？」

賀老爺子：「呵，我不喜歡那種低級趣味！無聊！那個，那個後生仔，會不會下棋？」

「……五子棋行嗎？」項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老爺子的臉色，只看到老爺子搖搖頭，嘆了口氣。

「唉，看看你們年輕人，這種國粹都不好好學！行了！你們在我這兒，我免費教你們！看看你們走之前能不能出師！」

賀止：「別啊爺爺！！」

賀老爺子沒有理會賀止的鬼哭狼嚎，擺擺手，牽著黑寶就進了屋，沒有看到後面兩個人面面相覷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