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了？外面是什麼呢？」覺得對方比螻蟻還有卑微，嘴角全是無害的笑容。到了對方的眼裡就是嗜血的殺意，整個眼裡儘是對方的容顏顫著不可發覺的動作努力去維持最後一絲尊嚴，鎮定卻很力有不足質問，「你究竟、幹了什麼？外面竟會是那個樣子？你把Ta的話都忘了嗎？」

「繁盛、美麗、令人嚮往、和平、熱鬧。吾何能忘？怎會忘？吾不一一按照而來，汝懦怯之輩豈敢多言。」

「那為何要斷送…那個人的。那個人是無辜的。」欣賞著對方巨變的臉色，有些藤蔓在蔓延，黑色的指尖把一顆耀眼的夜明珠穿透，味不知情的告訴對方一個事實，「已過千萬年，汝、不知？」

過了、千萬年！

終是這樣的結果嗎？腳步一軟向後跌去，魂不受捨得說著：「我還能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

——題記】 美麗的指尖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快速的滑動一條漂亮的白弧。衣領沒有遮住白嫩脆弱的脖子，散漫的落在雙肩露出鎖骨宛如停留的白色蝴蝶。銀紋綉百蝶度花裙更襯托對方的白皙，再搭配鸞鳳凌雲髻便是美麗無雙，絕艷。自是一句古語：

伊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也，絕世佳人此比兮 。

「本貴妃素不喜吵鬧之說，三王妃亦是如此罷。」開明點題的讓玉菲雲不得不往下接話，她暗暗咬牙--對於思竹被突然支開沒有辦法幫忙的氣憤。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什麼太過明顯的動作，那時她已經覺得經過這幾天的事她長大了不少，起碼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初入塵世的小女孩了。睫毛往上一翹添去一點魅態笑得深邃，「菲雲不知貴妃何意之有？」

劉雅沒有太過著急的說事，眼角看向自己的婢女，那婢女領命退下。玉菲雲坐在客座慢慢品一口濃郁的好茶，但是在喝第一口時她就開始後悔了。原因無他，這茶稍澀半帶苦味難喝的很。劉雅邁著尊貴的步子來到她的右耳旁，眼睛裡帶有點點絲絲的黯然聲音彷彿是天邊般飄渺，「你~不是這個局裡的人。早日、不管你是為何等目的下嫁給三王爺，也不管你動用何許良策離去便是。若不然，你終會後悔的。」

「向來…」輕啟嘴唇發出兩個字音就此劃上一個句號。突然一個東西撞到自己的內心，「本王妃不會離開的。貴妃多慮了。」

「唉！」喪氣的一縷殘留的青絲滑落在鎖骨上，無力的看著玉菲雲蠢蠢欲動的開口勸說。她是美人見我猶憐，玉菲雲於心不忍道，「貴妃並非池中物。今日所言菲雲定會銘記在心，請恕菲雲的一些私事不得已留下，無法脫身。但，他日貴妃若是想離開菲雲自知無力量助你但妨掩護一二尚可。」

「你，回去罷。百倬殿從不留客的。」貴妃沒有說話。這是兩人靜默大約半個時辰後的對話，玉菲雲俯身行禮離開。

「本貴妃怕你入久明白了骯髒卻無法脫身的可悲。也怕你的..」

玉菲雲一直注視前方，她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腳一邊偷偷打量是否有巡邏的侍衛、公公或是掌燈的宮女過來。酸楚的感覺比被馬車碾過還要…馬車？坐馬車那是什麼感覺？之前也坐過的吧！怎麼會沒感覺呢？玉菲雲開始糾結這回事情。

「咳咳。奴婢參見淵王妃。王妃貴安。」細長著聲音喊著，玉菲雲一荒快速的扭頭並保持神一般的端莊張口就要說什麼，起身罷。結果看到是思竹壞意的笑才發覺自己上當受騙了，想要撓她癢癢礙於這裡的威嚴忍聲吞氣下只是臉色稍變，「思竹，走吧。」

「王妃，這裡...」是家。思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後面的兩個字，因為她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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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聳立不見日月，尤其是在那條羊腸小道四處隨意布滿巨石。低頭看向山下一片渺小，黑瞳不斷的沉澱下去。他一身銀色戰甲做好隨時發起攻打的準備，烏黑的青絲用簪子盤捲起被(銀白色頭盔)罩住沒了當初那抹令人矚目的謫仙氣質，滿是肅殺的抉擇與奇特的信念。

一個黑衣男子唐突的出現，低頭把信用雙手奉上幹脆解釋道：「王爺，思竹的信件。」

「是…」眼睛裡出現許多的情緒，最後是只餘下淡淡的溫柔接過信打開看。

【王爺那日一別，王妃甚牽掛不忘。奴婢恐王妃獨自暗傷特此告知王爺王妃幾日瑣事。

...

王妃掛念留記

婢女思竹書】

眼睛一黯，「她們已是這樣對待本王的王妃，本王可未曾不在。」

「王爺有何吩咐？」屬下低頭詢問。鄭淵瀚黑瞳向下看去，細小的動作這裡看的也是一清二楚，眼中平淡無奇的開口，「這須晚些。替本王叫來木將軍，順便吩咐一聲白老將軍帶兵其往西北邊角守著，巨石三十。」

「是。」屬下領命後快速的隱去身子。這裡剩下他一人。手中的信有點什麼，鄭淵瀚思緒沒有在這裡停留多久木將軍就來了。

「末將參見主帥。」木將軍沒有了改變，多半隻因皮膚黝黑了一層罷，也許是沒有玉菲雲的存在所以少了些風趣。

「敵軍開始有動作了。」冷淡的口氣就如這件事頗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主帥請講。」木將軍沒有得到命令起身，就跪在地上問道。

「這兩處地勢高峻，敵軍一定摸索不清地勢。本王已吩咐白老將軍帶兵前去守著，而光守著並非是權益之策。」鄭淵瀚轉身平靜的看向低著頭聆聽的木將軍，黑瞳中閃過幾下，知道對方沒聽懂就繼續說下去，「本王希望還有一個人可以捨生忘死去當那個引進敵軍進陷的誘餌。木將軍你，可有此決心。」

「回稟主帥，末將願為我大盛鄭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木將軍很認真的抬頭堅決的說。鄭淵瀚輕點頭表示讚許，素不喜與人接觸的他下山時經過木將軍時拍拍他的肩膀，淡然道，「起身吧。下山回營，本王會讓其他士兵為你送行的。」

「…謝，主帥。」木將軍沉重的答應下來。他沒有再反悔的理由了，只是那妻兒就此可憐，落得無夫無父的下場。想到這裡，木將軍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瞧著鄭淵瀚已經下去了，特別孬氣的低頭哽咽了，「對不起，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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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好酒好菜的士兵們等到了他們要送走的人，尤其是木將軍手下的老部下個個不忍緊閉嘴不言。鄭淵瀚站在上位沖著他敬酒，語調即使再平淡也可以聽出裡面的敬意道:「此番大事，木將軍一人擔下。本王惜將才，雖這事生還的機會有的只有三成，但、本王定會盡一職責的。木將軍放心便是。」

「末，末將…」木將軍說真的是無法說出口的，但雖他乃一介莽夫也懂的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幹脆的灌下手中的酒，把碗摔在地上，單膝跪下忠誠的開口，「末將定至死方休。」

「有些舊屬前去，木將軍歡喜罷。」鄭淵瀚告訴了他，對方很是吃驚的回頭一看那些熟悉的面容，嘴唇動動。鄭淵瀚也算明白擱下一句，「今夜不必在意禮儀，明日一戰難免。」

「是——」將士們還是恭迎他們的戰神離開，更簡單的說他們都是崇拜鄭淵瀚的。等到人徹底走了，木將軍的脾性才能暴露出來，很不客氣的給要一齊前去的舊屬每人一個爆栗，生氣極致的喊道，「你們傻啊！以為戰場是你們想去就去的，這樣豈非是兒戲。本將軍現在就去找主帥取消這。」

「別…」他們中的一個曾經的副將開口阻止道。木將軍狠狠一剮，對方縮縮頭還是堅持的抬頭對著他說，「無論如何，屬下定要跟隨將軍前去，因為屬下曾答應過嫂子的。」

「你…」

「屬下是。」

「屬下也是。」

「也是。」

…

「你們…」木將軍沒有繼續拒絕了。他知道他們是不會讓自己孤身一人前去的。他的娘子一定特別擔憂罷，不然也不會這樣讓他的舊屬們都感動，說實在的他陪過他們娘倆的日子還曾有過一年。是他虧欠了他們娘倆了，這次有幸生還，就…向陛下請命准許他陪他們娘倆一段時日。木將軍是這樣想著的，這個大帳里的熱鬧是非一般的沸騰，沒有參加要駐守營地的士兵們對明日到前線奮戰的將士們送去一定的祝福與祈禱，隨來的個別在炊事幹活的士兵媳婦默默地支持自己的夫君，祈禱著佛祖能夠保佑自己的夫君能夠平安歸來。

另一個大帳里，鄭淵瀚吩咐士兵掌燈後讓他出去駐守帳外，他掏出那張書信思索一會兒，動用毛筆輕沾在紙上細細寫到。

【小心看著，若是她不願進宮不進便是。本王會修筆一書告訴父皇與母後此事，品讀書信她近日心情多是不好，你需多費心思照顧著。

本王一切都好，勿讓她多念本王。不多時日本王便會班師回朝，到那時本王為她作一幅畫像，無須告訴她言罷。白老將軍身體無礙，多有安康，無思念會傷身。

夫君瀚留】

「去把信送回。」剛封筆一個黑衣屬下接手消失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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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思竹昨夜就收到書信若不是害怕耽擱王妃睡覺早就跑來告訴。玉菲雲已經睡得夠早了，眼睛還是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直到眼前多了一封信才逐漸清醒過來。抬頭看著很興奮的思竹堪堪承受住小心臟的壓迫感，灼熱的視線導致了玉菲雲原本打算很不淑女的一撕兩半再拼起來看到小心思，默默的小心翼翼的撕開一個角看看思竹，見她沒任何動作費了好久才打開信封，慢慢讀起裡面的內容。手指沒由來的一顫，艷紅的唇瞬間蒼白起來，思竹見她臉色不對勁兒慌忙探頭看過去，沒差點打爆自己的頭。

「王妃，莫擔心。無大事的。」

「木…木將軍，居然死了。」玉菲雲意識還存現在她第一次遇見那個人的憨憨模樣，現在沒想到才不見幾日就…信從手中滑落飄到地上，黑色的墨汁清晰的出現。

【現急事，切勿近日多寄。

昨夜一信不知是否看到，今天本備好萬全之策，不曾想過失利，木將軍不幸陣亡。煩請她之手把此封信交託給父皇，須告訴父皇此戰多有蹊蹺，望父皇多有留心身旁之人。還請父皇能查出背後大國是何許人士，現班師回朝之說須往後延續些事日。

思竹，此封信切勿讓她看到。

兒臣留】

「不行，本王妃要去找瀚。」玉菲雲幾乎要衝出王府。一個人唐突的出現在一邊，用一個小石子砸住玉菲雲的右肩，玉菲雲站在原地不能動了。

「空烈。呼，還好。」思竹一時沒反應過來讓玉菲雲鑽了空子，匆匆跑出來發現玉菲雲被定住身子又見空烈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裡就猜到了大概，身子就放軟下來。

「放開我，本王妃要去找…」思竹等到呼吸通暢後走到還打算掙脫的玉菲雲身後，手一橫重重的打了玉菲雲的後頸，滿是歉意的說，「抱歉。王爺早就預料到了。」

「所以現在，王妃就好好休息便是。王爺他們不會有事的。」

… …

在第二天的時候所有人都做好了萬全之策。木將軍沒有在有兒女情長的憂愁，那些跟著的舊屬們一個個都是赴死的決心。鄭淵瀚沒有提前出面，白塵特意前來送別。木將軍笑呵呵的開玩笑道:「怎的，白老將軍乃是一介老將也會有那種兒女情長的。」

「哈哈，怎會沒有啊。當年看你昏頭的模樣有多少與老夫相像，老夫從軍幾十年多多少少都經歷過，你莫擔心了。」白塵還是朗聲大笑，兩人的惜別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鄭淵瀚的出現打破兩人互相笑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是最後一次了。

「白老將軍，快些回去罷。」鄭淵瀚沒有多說別的。白塵吹吹鬍子，沒有做出莽夫之為離開了。鄭淵瀚淡然的視線落在木將軍身上一下，對方領命的與舊屬們一齊無聲的抱拳小心注意隱蔽的離開此處。

風一時瘋狂的颳起來，鄭淵瀚站在昨日那個地方看著幾個敵軍的小探子在外面晃悠著，眼睛又看到動作快速的白塵歸位，大家都靜靜的等待木將軍那一批誘餌的到位，此戰將不會多好。鄭淵瀚認真的看著山口的動作，木將軍正好到達抬頭望望四周，鄭淵瀚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示意他們開始。

「哈哈，爾等鼠輩也給在此放肆，當真是不知死活啊，你們說是不是？」木將軍扯開大嗓門在嘲笑，舊屬們都附和的哈哈大笑。那幾個探子本就在木將軍他們出現就是一驚的，然後一清二楚的聽到被罵臉色怎會好，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一個人就快跑回去。

鄭淵瀚怎會不知道對方是要回去稟報，那麼就更好的找到主帳的所在之處，又能殲滅全部人，幾乎可以說這個計謀是個一舉兩得的。

「你們是何人？」探子想探出口風來，木將軍正巧就是要讓他們相信並引進來，很不客氣的大喊，「勞資坐不改名，站不改姓，鄭國大將，勞資姓木。」

「你們何事？」

「哈哈，你問何事？勞資都快守這裡四天了，你們這群鼠輩竟還不敢前來。這膽子，還征個屁戰。」

「木將軍太過狂傲了。」領事的人近段時間脾氣不大好，地方遲遲未動，那國皇帝都等急了，若再不有些戰績的話此番終會失敗，現在一急腦子頓時發熱。

「怎的，本將軍說的有錯？小小鼠輩連這裡敢都不敢踏進一步，鄭國孩童聽見必會笑掉大牙。」

「將軍所言甚是。屬下們都快笑的無法直腰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大的膽子。攻進去。」對方被狠狠的激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後果，其他手下更是憤恨的衝進去。

木將軍知道成功了，識了一個眼色舊屬們會意的向後跑去。

『咻！』

『咻！』

『咻！』

『咻！』

『咻！』

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激惱了，還是怎麼的弓箭手連追著帶射著。在後面跑的舊屬們不幸的中箭倒地，木將軍停下來想要轉身就聽到副將急忙道:「將軍快走，屬下們殿後。」

「好樣的，本將軍一定會…」

『咻！』

敵軍是被引進來了，可是並沒有完全進來，鄭淵瀚沒有辦法的揮手讓白塵吩咐下去堵山。誰也沒有預料到，有一個弓箭手居然瞄準木將軍的心臟飛速的箭直衝沖射進，木將軍在瞪大雙眼之下『砰！』倒地。巨石接著淹沒了追進來人馬的後路，被木將軍得死所激起的仇恨沒有鄭淵瀚的下令其他士兵們都奔下山去狂殺。

那一天，雖然會被遺忘，可經歷過的人永遠都無法忘記尤其是鄭國的士兵們。

白塵沉默的拔出利劍沖了下去，他要為木將軍報仇。

這是戰爭的殘忍一面，永遠的無法有生死的絕對勝算，這也是鄭淵瀚為何會派空烈回去的理由。血腥，只要他知道就好了，至於她就安心的待著安寧的地方。銀甲被陽光照的刺目，然而就算銀刃已經讓人無法注視，但上面的花朵依舊不停的綻放著，血絲將會是這裡的安眠曲又是歌詠曲。她只要遠離塵世，時時靜靜地待在美好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