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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

    文藝版: 胸納幽蘭,神容主若。 六歲那一年,我第一次見到他,踩過一地碎瓷片走來,為我斟上一盞茶。 那小小少年眉目雋秀溫雅,端著那盞茶,示意我飲下。 他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十六歲那一年,我以死相逼,令阿燁放我遠去,這一去八年,我便在江南安身,聽著他娶妻生子的消息,總覺得恍如隔世。 二十四歲那一年,我又遇見了他,那一天的江南細雨迷濛,我於台上起舞,跳的便是凌波,我年少時最愛的那支舞。 他站在二樓上看我,眉目比往日還要沉穩有度,風姿綽約的貴公子,一分一毫,都是我心上的樣子。 無賴版: 沈宛(納悶):納蘭成德!你調這麼多兵士來這裡幹嘛? 納蘭(一臉平靜):封鎖疫區。 沈宛(疑惑):可他們都是上戰場的兵。 納蘭(理所應當):萬一你出不來,他們要負責讓這裡的所有人為咱們陪葬,當然要強一點。 沈宛(無語):你怎麼這麼暴戾?況且,就我一個罷了,又是哪裡來的咱們? 納蘭:有我,和你一起,就是咱們。 (半歷史向,考究黨誤入)

    七、燃夢1

    小說: 凌波 作者:洛紫湮 字數:2005 更新時間:2019-04-25 19:19:26

    樓闌離開之後,沈宛又自顧自喝了一會兒酒,卻因著無人相陪,便覺得十分無聊。

    她從未懷疑過樓闌的武功,只在心底幸災樂禍了一番,這次來畫閣搗亂的人,怕是要倒大霉的。

    只是令沈宛不太明白的是,納蘭成德……為何要說那些人是索額圖派來的?他……在掩藏什麼?

    隨手將酒罈擱在一旁,女子興緻缺缺的起身,到院子里轉了一圈。

    她下台後就沒回過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包廂,因此到現在為止,身上舞衣都沒有換過。

    一番折騰之下,披風早就鬆鬆垮垮的散開了,沈宛喝了酒,身上本就暖洋洋的,就幹脆隨手解了披風,扔在一旁。

    一抬頭,寫著「燃夢館」三個大字的巨大牌匾映入眼簾,女子眯了眯眼,心下略生了幾分懷念。

    這是她初來乍到時為這院子題的名字,被文娘製成了匾,掛在上頭。

    一筆一劃,蒼勁有力,見過的人都說,這全然不像一個女子的手筆。

    燃夢,燃夢,就讓上蒼……將夢裡的一切都帶走吧!

    輕輕扯了扯嘴角,女子緩緩勾勒出一個笑來。

    那些過往雖然賦予她生存的能力和技藝,以及聰穎的頭腦和靈敏的感官,但能被她生生以催眠和銀針自封,想來……也並非好事。

    她素來不會去做自討沒趣的事,更何況,既然已經從痛苦的深淵裡逃離,又怎麼會再次跳進去呢?

    夜涼如水。

    因著喝了酒,沈宛並沒覺得有多冷,只是無端生了些困意,索性就回了屋子,倒在床上想事情。

    內力回來了,唔……頭頂的銀針似乎有些鬆動?

    仔細探了探自己的脈,女子閉眼,用心感受了一下丹田的力量波動。

    似乎……真的有絲絲縷縷的內力在慢慢遊走!

    沈宛大喜,照這樣看來,過不了多少時間,她的內力就會全然歸位!

    略一轉念,她突然又想起一事——文娘快要回來了。

    每年這個時候文娘都會離開一段時日,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因此,畫閣都是沈宛來打理的。

    唔……若是文娘在這裡,是怎麼也不會允許她再跳凌波的,文娘曾說此舞關係皇室,事關重大,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恐怕會給她引來禍患。

    呵!她沈宛才不怕什麼禍患!

    況且,比起那虛無縹緲的禍患,還是隔壁街上那間新開的陌上軒更令她感興趣些。

    畫閣是在揚州城盤踞已久的三大花樓之一,與冰花小築、玲瓏苑並稱,幾乎包攬了揚州城所有的風月生意。

    然而三大花樓之主卻各有商量,位置也隔得甚遠,從不相互幹涉,更不會惡意中傷。

    三大花樓中,玲瓏苑擅歌,冰花小築擅琴,而畫閣擅舞,因此在生意往來上,一直沒有什麼大的糾葛矛盾。

    可最近卻出了個陌上軒。

    這陌上軒離畫閣就隔了一條街,最氣人的是,它居然也是以舞著稱,不知去哪兒請了許多高明的舞娘來,生生把畫閣的生意搶了一小半去。

    文娘走的時候特意叮囑過沈宛,不必在意這些,更不可輕舉妄動,沈宛面上應得點頭如搗蒜,心下卻早已盤算好了要怎麼折騰。

    於是就有了凌波一舞。

    這支凌波是她八年前在揚州城的成名之舞,當初一舞艷驚四座,畫閣由此轟動一時,她也初初聲名鵲起。

    直至後來,她隱居幕後,掛著個頭牌的名號,只調教閣里姑娘,卻再不起舞,最常做的不過也是以文交友,以文會客,堪堪結交了許多文人雅士。

    扯了床簾的一角來把玩,女子勾唇,狡黠的笑了笑,想來今日這一舞凌波,明天便會在揚州城掀起一場軒然大波,陌上軒……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看來時隔太久,世人委實都不太記得,畫閣頭牌沈宛——當年是怎樣以一舞征服整個揚州城的。

    如今,也算讓他們再次見識一番了。

    樂著樂著,突然間,耳朵靈敏的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音。

    有人!

    還有……是血腥味!

    一個激靈,沈宛飛速從枕頭底下摸出匕首,身子宛如蛇一樣躍起,隱身於帳簾之後,手下悄無聲息的拔出利刃。

    匕首上閃著泠泠冷光,映出女子凝重的面容。

    稍微感受了一下丹田的內力,女子在心下合計,尋思瞧瞧能不能以這微不足道的內力抵過這一關。

    嗯……雖然微不足道,但也總比沒有的好。

    瞅準時機,沈宛握緊匕首,一個旋身躍出去,直逼來人。

    先下手為強,來者很強,她必須速戰速決,最好是一擊必中!

    來人一驚,反應卻是極快,頭一偏,反手便是一掌。

    帶著內力的勁風襲來,女子掌心匕首一翻,拼著受傷的架勢,不僅不退,反倒以凌厲之勢再度擊向他。

    然而與此同時,那人轉過頭,將一張臉全然露出來。

    「納蘭成德!」

    女子失聲叫出來,與此同時,納蘭成德也反應過來,掌風急轉,收了回去,然而為了避免她受傷,男人並沒有躲避那把匕首,而是硬生生挨了一下,旋即伸手,攬過女子纖細的腰身。

    兩人雙雙落地。

    納蘭成德緊扣著沈宛的腰身,將她按在自己懷裡,卻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宛宛。」

    頭頂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卻莫名帶著一股子悲涼的意味。

    宛宛?他居然喚她宛宛?

    沈宛驚了一驚,她雖名為沈宛,可旁人大都喚她沈姑娘,再親近一些的便如顧貞觀,也只喚她御蟬,還委實……沒有人喚過她宛宛。

    不知為何,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尖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湧上幾分莫名的意味。

    從他懷裡脫出來,沈宛對上他的眼神,有些遲疑:「納……納蘭公子,怎麼這大晚上的來我這……」

    而且還不走門,偏偏愛爬窗戶?

    敢情跟樓闌一個德行!屬賊的!

    納蘭成德抿嘴不語。

    沈宛無奈,卻有些不敢對上他的眼神,那瞳孔里悲涼太重,方才堪堪一眼,就看的她……險些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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