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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

    文藝版: 胸納幽蘭,神容主若。 六歲那一年,我第一次見到他,踩過一地碎瓷片走來,為我斟上一盞茶。 那小小少年眉目雋秀溫雅,端著那盞茶,示意我飲下。 他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十六歲那一年,我以死相逼,令阿燁放我遠去,這一去八年,我便在江南安身,聽著他娶妻生子的消息,總覺得恍如隔世。 二十四歲那一年,我又遇見了他,那一天的江南細雨迷濛,我於台上起舞,跳的便是凌波,我年少時最愛的那支舞。 他站在二樓上看我,眉目比往日還要沉穩有度,風姿綽約的貴公子,一分一毫,都是我心上的樣子。 無賴版: 沈宛(納悶):納蘭成德!你調這麼多兵士來這裡幹嘛? 納蘭(一臉平靜):封鎖疫區。 沈宛(疑惑):可他們都是上戰場的兵。 納蘭(理所應當):萬一你出不來,他們要負責讓這裡的所有人為咱們陪葬,當然要強一點。 沈宛(無語):你怎麼這麼暴戾?況且,就我一個罷了,又是哪裡來的咱們? 納蘭:有我,和你一起,就是咱們。 (半歷史向,考究黨誤入)

    八、燃夢2

    小說: 凌波 作者:洛紫湮 字數:1938 更新時間:2019-04-25 19:19:26

    走到窗戶邊上,沈宛探頭望瞭望外頭,只見幽沉沉的夜裡,一片寂靜。

    看來後頭沒有追兵。

    身後傳來納蘭成德的聲音:「放心吧,尾巴都處理幹凈了。」

    否則他也不會到這裡來。

    捕捉到他話里餘音,女子心下微動,不知怎麼,隱約有酸楚在心底蔓延。

    合上窗戶,沈宛轉身,手指無意識的碰到了窗欞,頓時,殷紅的液體在指間流淌開來,一手粘稠。

    納蘭成德……

    女子驀然轉頭,見他一身黑色夜行衣,眉目如畫卷般俊美無儔,卻也充斥著滿滿疲憊。

    視線下移,只見鮮血順著衣袖一滴滴往下淌著,很快,便染紅了一小塊地面,女子見此,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果真,衣擺處亦是染血,猩紅一片。

    「過來。」

    女子秀眉微凜,一把拖住他未流血的胳膊,將他拖到床邊上。

    手腕一翻,床頭暗閣頓起,打開來,裡頭物件一應俱全。

    其中以匕首和藥品尤多。

    納蘭成德眯了眯眼,面上看不出情緒:「你倒是……備的齊全。」

    沈宛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他,順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來,「怕死而已。」

    毫不遲疑的下手撕開納蘭成德的夜行衣,只見白色裡衣早已經被血浸透,幾乎半個身子皆被染紅。

    傍晚被包紮好的傷口已經全部被撕裂開來,足足有七八公分,比先前嚴重了不止一倍,血肉外翻,十分可怖。

    「你……」沈宛有些不可置信:「怎麼這麼嚴重?」

    他到底是幹了什麼,竟然把傷口擴大到這個程度!

    「嚇到你了。」

    納蘭成德難得彎唇笑了笑,俊逸不凡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隱約添了幾分柔和的味道。

    「你背過身去,我自己來處理就好。」

    橫亘在納蘭成德肩背上的刀傷經過二次撕裂,慘不忍睹,而堪堪被沈宛所傷的地方就在肩胛處不遠,已經微微泛出灰白色。

    天吶!她居然忘了!匕首被下了毒!

    飛速在暗閣里一翻,沈宛找出一個瓷瓶,翻出一粒藥來置於手心,放到納蘭成德唇邊。

    「吃了它。」

    納蘭成德略一低頭,沒有絲毫遲疑,就著她的手吃了下去,柔軟的唇輕輕掃過女子掌心,酥酥癢癢的。

    旋即,他用未受傷的手扣住女子白皙纖細的手腕,眉眼溫軟,誘哄道:「乖,宛宛,回過頭去,不要看。」

    刀傷很深,大概時間隔得長了些,血流已經有凝固的趨勢,可在他的動作下又有些微微裂開。

    納蘭成德毫不在意這些,眸中瀲灧出無盡光華,只望定了沈宛,眉眼融暖。

    沈宛頓了頓,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撥開他的手,女子固執的坐下來,開始著手處理那道傷口。

    這樣長的傷口已經不能如傍晚那般包紮了,必須得在清理之後進行縫合,沈宛略略擰眉,從暗閣里翻出針線來。

    布巾上沾了烈酒,每一次蹭到傷口都是一場巨大的折磨,然而納蘭成德卻分毫未動,就連呼吸,都沒有亂過半分。

    清理完後,又取出藥來,縫合後撒上,再包紮起來。

    納蘭成德的配合讓沈宛的動作快了很多,等到厚厚的繃帶纏完之後,沈宛又給他肩胛處那道細微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便從隔間衣櫃里尋來了一件樓闌的衣服,輕輕給他披在身上。

    「你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帶著淡淡疑惑的聲音響起,女子略一偏頭,見納蘭成德眯了眯眼,眸中凌厲一閃而過,快的令人幾乎捕捉不到。

    歪了歪頭,女子笑道:「風月中的女子,常備幾件恩客的衣服,哪裡不正常了?」

    「是嗎?」

    長眉一挑,納蘭成德反倒笑了,這一笑風華漫眼,仿若冰山消融一般,看的沈宛有些怔愣。

    這傢伙……怎麼生的這般好看?

    若說是美,她身在風月之地,委實見過不少美人,若說風雅,她結交天下文人墨客,吟詩作對,亦看遍不少風流才子。

    若說貴氣,她亦以花魁之身,接待過不少達官貴人,甚至許多京都官員,皆慕名而來,只為見她一面。

    可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好看到令她覺得言辭都已經無能為力。

    江南才女沈宛,遇見了一個無法用言語描述容顏的男人。

    直到納蘭成德一伸手,將沈宛硬生生攬了過去,緊貼在他懷裡,咫尺間,她一個激靈,剛要掙扎,頭頂就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

    一字一頓,仿若魅惑。

    「我只聽說,江南畫閣沈宛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人,多年來燃夢館無人能入,然而看這衣物的主人身形,倒是像極了我今夜見到的一個人。」

    呃?

    被這番話里豐富的信息吸引,沈宛頓時就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眨了眨眼,腦袋裡想的便是——

    難道他見到樓闌了?  

    一抬頭,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女子愣了一愣,從他烏黑的瞳仁中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自己。

    迷惑而呆愣。

    「你……去哪了?」

    納蘭成德湊過來,輕輕吻了吻女子眉心,「去收拾今日襲擊畫閣的人,也看到了同你那個會武功的丫頭在一處的人。」

    飛花?

    沈宛陡然明白過來,白日里納蘭成德見過飛花,也就是說,方才他們該是又見過,而樓闌與飛花在一起,顯而易見都跟自己關係匪淺。

    瑪德!今天被美色迷惑,簡直腦瓜子都不靈光了!

    「他們怎麼樣!」

    沈宛頓時擔心起來:「為何這樣久了都沒回來?」

    納蘭成德搖了搖頭,「你的侍女受了點輕傷,對方有埋伏,只是那個男人……」

    眼微微一眯,劃過一抹意味深長。

    「他的武功極高,可以說做當世罕見也不為過,而武功路子……倒是像極了我一個故人。」

    「宛宛,他的身份並不簡單,你還是……離他遠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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