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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

    文藝版: 胸納幽蘭,神容主若。 六歲那一年,我第一次見到他,踩過一地碎瓷片走來,為我斟上一盞茶。 那小小少年眉目雋秀溫雅,端著那盞茶,示意我飲下。 他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十六歲那一年,我以死相逼,令阿燁放我遠去,這一去八年,我便在江南安身,聽著他娶妻生子的消息,總覺得恍如隔世。 二十四歲那一年,我又遇見了他,那一天的江南細雨迷濛,我於台上起舞,跳的便是凌波,我年少時最愛的那支舞。 他站在二樓上看我,眉目比往日還要沉穩有度,風姿綽約的貴公子,一分一毫,都是我心上的樣子。 無賴版: 沈宛(納悶):納蘭成德!你調這麼多兵士來這裡幹嘛? 納蘭(一臉平靜):封鎖疫區。 沈宛(疑惑):可他們都是上戰場的兵。 納蘭(理所應當):萬一你出不來,他們要負責讓這裡的所有人為咱們陪葬,當然要強一點。 沈宛(無語):你怎麼這麼暴戾?況且,就我一個罷了,又是哪裡來的咱們? 納蘭:有我,和你一起,就是咱們。 (半歷史向,考究黨誤入)

    十、沈濯2

    小說: 凌波 作者:洛紫湮 字數:2211 更新時間:2019-04-25 19:19:27

    應天茂?

    沈宛曾經聽沈濯說起過這個人,也是與他一同的玩伴,其父在朝為兵部侍郎,在京城算是不小的官。

    據說這位兵部侍郎的老家就在揚州,可是在這個當口上,帶兒子回老家?

    這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這時候,瑾兒端著醒酒湯走進來,沈宛示意她將碗給自己,瑾兒順從的遞過來,沈宛便空出手來接了,用勺子攪了攪,試了一下溫度,覺得差不多之後才拍了拍懷中的少年,「起來喝了它。」

    沈濯並沒什麼抗拒,十分乖巧,剛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女子便將碗推給他,「自己拿著喝。」

    誰知沈濯搖頭,竟撒起了嬌:「阿姐喂我,不然我便不喝。」

    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認命的用勺子舀著,一口一口的喂他。

    就像他還小的時候,常常不愛吃飯,非要她喂才肯吃一樣。

    沈濯小時候是極愛黏著沈宛的,他膽子小,怕生,連文娘都怕,最愛的就是躲在沈宛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往外看,一雙眼大大的,十分惹人憐愛。

    一轉眼,真是長大了啊——

    待到一碗醒酒湯快要見底的時候,女子將碗遞給瑾兒,扶著沈濯慢慢躺下,給他蓋好被子。

    「現在可以老老實實睡了嗎?」

    女子屈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笑道:「乖乖睡覺,醒了之後到燃夢館尋我。」

    沈濯老老實實的點頭,「嗯」了一聲,可在女子剛要起身的時候,衣袖就再次被他扯住。

    女子偏頭,「怎麼了?」

    「阿姐,」沈濯扯著那段衣袖,咬了咬唇,道:「你喜歡那個男人嗎?」

    見女子皺眉,沈濯便補上一句:「就是你屋子裡的那個。」

    聞言,沈宛失笑,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別瞎想,我留他過夜是因為他受了傷,況且那人身份尊貴,你姐我身在風月之中,怎麼也得做做樣子,」

    沈濯又仔細盯了她一會,見她不像說謊的模樣,這才放了心,露出一個笑來:「我好睏啊阿姐,那我先睡了——」

    待到沈濯睡下,沈宛這才帶著瑾兒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將門掩上。

    「在這守著,等小濯醒了,給他端點吃的過來,再讓他來燃夢館。」

    瑾兒應了,卻突然開口道:「小公子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奴婢一走,小姐那裡怕是又缺了人手,小姐要不要給小公子尋個小廝作伴?」

    這個問題……

    女子摸了摸下巴,開始沉思。

    的確,瑾兒是當初文娘撥過來的丫頭,對打理畫閣很是在行,文娘不在的時候,亦是給自己處理了不少雜務。

    可如今被自己放到竹苑裡跟著沈濯,委實是因為水患一事,揚州城不大太平,沈濯平日出門沒人跟著,還真是不令人放心。

    其實原來沈濯是有丫頭的。

    也是文娘送來的丫頭,可那丫頭不知好歹,上個月初竟試圖勾引沈濯,還給沈濯下了媚藥,幸好有文娘在,才給沈濯平安無事的解了藥。

    此事一出,文娘大發雷霆,直接把那丫頭打死了了事,還將竹苑所有丫頭都換成了小廝,只是因著要離開,才沒給沈濯挑出貼身小廝來。

    而沈宛向來不太管這些事,看沈濯也不大想要的樣子,便也沒有強求,而是讓瑾兒暫時跟著沈濯。

    不過……這一下瑾兒倒是提醒了她,看來,是得好好給沈濯挑個小廝了。

    沈宛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一想到事情就迫不及待的去辦好。

    這不,剛被瑾兒提醒了這樁事,她便想出門給沈濯買個小廝。

    按理來說,畫閣跟專門人牙子也有來往,文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叫了經常合作的人牙子來,挑幾個丫頭小廝留下,可沈宛總覺得那個人牙子手上的下人質量委實不佳,否則也不會出了爬沈濯床的這樁事。

    揚州城內有專門的人牙子聚居地,賣的大都是些年紀尚小的孩子,被父母賣給人牙子換些錢來貼補家用。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揚州水患,大水淹了城外不少莊稼,也因此餓死了很多人,便有農家的父母將孩子賣到城裡來,一是避免孩子餓死,二是換些銀錢,也給家中老人一條生路。

    沈宛換了身尋常衣裳,戴了面紗,又怕外頭太亂,貼身藏了匕首,這才慢悠悠的晃出畫閣。

    這會兒差不多辰時,煙花巷都是閉門歇業的時候,門前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沈宛轉過兩條街,走到熱鬧的集市上去。

    自從揚州水患四起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也不大清楚水患一事令揚州亂成什麼樣子。

    因而親眼所見的時候,委實是有些詫異的。

    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誇張。

    街道一如既往的幹凈整潔,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人群熙攘熱鬧。

    呃?這是剛遭了水患的揚州城?

    四處閑逛打量了一下,沈宛便發現,雖然大概看上去沒什麼變化,然而街角卻是多了些乞討的生面孔,其中不乏老人和孩子。

    再往前走幾步便是人牙子聚集的地方,沈宛一邊打量著那些乞丐,一邊往前走。

    不防斜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握住她的小臂,女子心下微驚,綁在另一隻手腕內側的匕首陡然出鞘,泛著泠泠冷光,毫不遲疑的刺向那人。

    那人抬手,輕擊向女子纖細的手腕,女子驀然卸了力道,匕首落下,被他接在手裡。

    「每次靠近你都是一番驚險,真像只刺蝟。」

    男子豐神俊朗,一雙眼泛著微微無奈的神情,頗有幾分寵溺的意味。

    「納蘭成德!」

    沈宛失聲叫出來,「你怎麼在這?」

    納蘭成德揉了揉女子的發,將匕首遞還過來,「你起身的時候我便醒了,只看你貓著腰的模樣委實可愛,便佯作沒醒,看了你一會兒。」

    女子聞言噎了一噎,遂扯了扯麵紗,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又丟不了,你本就受傷,還跑出來幹嘛?」

    納蘭成德笑著搖頭,視線一轉,定在前頭,語調微揚,「看樣子你也想去看看這些人牙子?咱們一道兒過去,我讓你瞧一樁好戲。」

    沈宛聞言,狐疑的望瞭望前方,又望瞭望四周,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過是普通的人牙子市場罷了,哪來的什麼好戲?

    納蘭成德長臂一伸,攬過女子纖細的腰身,身上淡淡的藥香傳來,他笑了一下,旋即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揚州水患,沖了城外不少田地,城內卻只多了這麼點乞丐,依舊繁華熱鬧的模樣,宛宛,你就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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