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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心行遠路

    不正經文案: 還珠使秦庸奉新皇之命到下邳城辦事,卻看到自己家未來的童養媳宋芝瑤在宋家宅子的牆根兒撩起裙子站著撒了一泡尿。 宋芝瑤:「哪來的登徒子偷看小姑娘解手?還要臉不要?」 秦庸看著還在冒熱氣的濕漉漉的牆根兒,有點恍惚。 宋芝瑤:「喲,還挺俊的。」 假裝正經的文案: 下邳城人人皆知宋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知宋家居然把自家女兒賣給還珠使當童養媳去了。狗屁童養媳!只有秦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養媳婦兒,是在養兒子啊! 偏偏他這便宜娘子一副香軟乖巧的皮相,一張口的渾話能把人氣個倒仰。 好不容易把混小子拉扯大,卻再也捨不得放手了。唉!只能當眼珠子寵了呀,還能離咋地? 前期穩重腹黑後期病嬌陰鷙攻×前期純良後期不按常理出牌騷話受,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受一出現把所有人的路數都打亂了。 顧之遙:呵,下棋?不存在的,給爺爬!

    第13章 阿瑤站高做羹湯,秦公子身陷囹圄

    小說: 丹心行遠路 作者:绯雀大人 字數:3604 更新時間:2020-03-04 20:01:41

    秦府正房內燃著熏籠,孫媽媽忙裡忙外地收拾,宋芝瑤坐在床邊上小心翼翼地嗑瓜子,又不敢出聲只好用手費勁地掰瓜子殼,做賊一樣掰開一個就抬頭偷看孫媽媽一眼,然後把瓜子仁放到小碗里。

    孫媽媽憋著火不說話,宋芝瑤也不敢吱聲,兩個人這個狀態已經小半個時辰了,秦庸看這主僕二人就腦仁疼。

    白日里宋如月把孫媽媽和她的賣|身契一併送了過來,宋芝瑤驚喜得不行,孫媽媽見了宋芝瑤也是開心,一口一個心肝肉兒把人家往懷裡摟。

    用了晚飯後,得知宋芝瑤睡在秦庸房裡,孫媽媽就變了個樣兒,臉氣得發綠。

    宋芝瑤知道孫媽媽是怕自己吃虧,便把自己和顧姨娘的打算都給孫媽媽講了,聞言孫媽媽又是心疼又是氣。心疼宋芝瑤小小年紀就得為自己打算,氣他有事不告訴自己,這不是把自己往外摘麼?

    結果就鬧成這樣了,老的不說話,小的不敢說,秦庸在旁邊也不好插嘴勸解,小半個時辰過去三個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宋芝瑤就這麼做賊似的嗑了半個時辰瓜子仁,瓜子仁攢了一小碗,就快要沒地方裝了,見孫媽媽還沒消氣,腦子裡轉了轉,抽一口氣佯裝瓜子嗆了嗓子,咳嗽起來。

    孫媽媽到底是心疼宋芝瑤,忙去邊上倒水給他,等把茶杯遞過去時,卻見秦庸已經把茶杯放到宋芝瑤手裡,一手幫他撫著背順氣。

    宋芝瑤本來只想騙騙孫媽媽裝裝可憐,秦庸也把茶水端了來,一時尷尬氣沒喘勻,假咳嗽變成了真的嗆到,忙呼嚕呼嚕把水喝了。喝完一杯又把孫媽媽手中的茶水也接過來,一口氣喝幹凈。

    兩杯茶水下肚,宋芝瑤才緩過來,自己摸摸|胸口把氣順順,朝著倆人擺手嘿嘿一笑:「沒事兒啦,沒事兒啦!」

    秦庸一眼就看出宋芝瑤剛才多半是裝的,怕他真的嗆到才端水來與他喝,不想這小子還真的把自己給嗆了,忍不住挑挑眉想訓他兩句,礙於孫媽媽在這兒,又怕他沒面子,只給他個眼神兒沒吱聲。

    倒是孫媽媽,見秦庸比自己動作還快愣了一下,等宋芝瑤喝完水才回過神來,好像什麼想通了一般嘆口氣:「行了,就你事兒多,真是個活祖宗。」

    宋芝瑤見孫媽媽不再和他生氣,朝她吐吐舌頭,開開心心地把瓜子撂下:「我錯了還不成麼?孫媽媽饒我這回吧。」

    孫媽媽笑著搖搖頭,把瓜子盒子收走,不讓他再嗑,又端了水讓他洗手:「我哪兒敢和你生氣呢,快洗手歇著吧,大晚上的嗑那麼多瓜子,也不怕上火,明日就給你做苦瓜吃,好讓你敗敗火。」

    宋芝瑤立刻苦大仇深了一張臉:「還說不和我生氣,孫媽媽你見哪家這麼大的孩子愛吃苦瓜的?」

    孫媽媽斜睨他一眼:「來秦府才幾日,秦大人就把你慣得學會挑嘴了?」

    宋芝瑤連連搖頭:「不敢不敢,孫媽媽做什麼我吃什麼。」

    孫媽媽搖搖頭,端著水盆兒退出去了,走到秦庸旁邊時腳步頓了頓,說了句:「多謝秦大人了。」

    秦庸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宋芝瑤見孫媽媽出去了,抱著裝瓜子仁兒的小碗蹦下地,趿拉上鞋跟個猴子一樣躥到秦庸身邊:「哥哥哥哥,我給你嗑了這麼大一堆,你快吃。」

    秦庸以為他剛才嗑瓜子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和孫媽媽講話打發時間的,沒想到這小孩兒嗑了一晚上的瓜子仁,都是給自己攢的,心內十分熨帖,揉揉宋芝瑤頭頂的軟發:「一起吃。」

    宋芝瑤眼巴巴地看著秦庸,秦庸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撂下書,教他寫名字。

    先寫宋芝瑤,再寫秦庸,宋芝瑤看秦庸寫字,往他嘴裡送瓜子仁,秦庸寫完換宋芝瑤學著寫,秦庸往宋芝瑤嘴裡送瓜子仁。

    瓜子仁沒一會兒就被兩人吃完了,倆人寫字倒是打發了不少時間,後來實在太晚,秦庸怕宋芝瑤看壞了眼睛,不讓再寫,倆人梳洗幹凈便歇下了。

    晚上秦庸睡得不是很安慰,他正是長個兒的年紀,夜裡時常會小腿抽筋,在京城秦家老宅里住的時候下人狗仗人勢,照顧他並不盡心,他又不是個有點事就和自己娘親撒嬌的人,身子便耽擱著了。

    這段時間許是長個子太快,日日覺得的小腿疼,沒法了請郎中看過開了藥,卻也不能馬上就好,到了後半夜小腿果然又抽起筋來。

    秦庸自睡夢中醒來,腳趾頭忍不住蜷了起來,又怕吵醒宋芝瑤,不敢蹬腿,只能稍稍翻了個身,卻不想宋芝瑤還是醒了過來,就聽他小聲問:「哥哥怎麼醒了?」

    秦庸嘆了口氣,踢踢腿:「無事,吵醒你了?」

    宋芝瑤往秦庸懷裡蹭過來:「哥哥怎麼踢腿?我壓倒你了嗎?」

    秦庸蒙住宋芝瑤的眼睛:「沒有,你哥哥長個子呢,快睡吧!」

    宋芝瑤翻了兩下身,睡不著了,索性爬出被窩坐起來非要給秦庸揉腿,秦庸怕他凍著,一把把人塞進被窩呵斥道:「作什麼妖,一會就好了,仔細凍著你!」

    「可是哥哥……」宋芝瑤還待說什麼,秦庸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不讓他講話:「行了,快睡!」

    宋芝瑤無法,只得老實睡下,下半夜秦庸又醒了一次,這回宋芝瑤沒起來折騰,只心疼地摸摸秦庸的後背。

    秦庸見他摸狗似的安慰人,心下好笑,連腿疼也忘了,不多時便又沉沉睡去。

    翌日辰時,秦庸從睡夢中醒來。他往常卯時便起,昨晚鬧腿疼折騰了半天,今日便醒得晚了。

    身邊沒有睡得呼嚕呼嚕的小孩兒,褥子都涼了,不知道那孩子起那麼早幹什麼去,覺夠不夠睡。

    秦庸坐起來喚小廝端了水進來,梳洗完畢換了衣裳,便從正房裡出來,隨便叫了個丫鬟問道:「遙兒呢?」

    小丫鬟年紀不大,有點怕秦庸,怯怯地答道:「夫人去小廚房了。」

    想到宋芝瑤才九歲就被喚夫人,秦庸覺得好笑,又怕宋芝瑤聽見要難為情,訓到:「遙兒才多大,叫什麼夫人,喊小主子便是了。」

    小丫鬟點頭稱是,秦庸點點頭,去小廚房找小蒜苗。

    宋芝瑤跟著秦庸這半個月,雖然還看不出長沒長個兒,但是人卻明顯胖了些,也白凈了些,臉上有肉了,一團孩子氣的模樣,竟是越來越秀氣。

    秦庸走進小廚房時,宋芝瑤正站在小板凳上,一手抓著鍋蓋,一手拿著勺子在鍋里撈出一勺湯嘗味道。

    秦庸看他半個身子都往前探去,栽栽歪歪的,怕他把自己摔倒鍋里去,連忙走過去一把把人攬過來撂在地上斥到:「一大早的就不讓人省心,你也不怕把自己給燉了。」

    宋芝瑤叫秦庸給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訥訥道:「我燉骨頭呢……」

    「燉什麼骨頭,家裡頭沒有下人用了嗎?」秦庸揉揉眉心:「這麼大的鍋,摔進去怎麼辦?」

    宋芝瑤理虧,不敢吱聲,癟了半晌又忍不住開口:「哥哥長個子夜裡腿疼,肯定是平日里虧著自己的身子了,我給你燉個骨頭補補麼……」

    秦庸這會子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裡想這小狗崽子也不算白養,但又怕他以後還這麼幹會出事,佯裝生氣道:「我差你那一口骨頭湯嗎?」

    說了一句之後秦庸自己先捨不得訓他了,又低聲哄道:「行了,以後關心我也得自己看著點,這事吩咐下人就行了,那麼大口鍋呢,你摔進去了我去哪再找個給我嗑瓜子仁的弟弟去?」

    宋芝瑤見秦庸不是真的生氣,放下心來,小聲問:「那骨頭湯還喝嗎?我剛才嘗了,鹹淡正好。」

    「喝!怎麼不喝?」秦庸蹲下來,兩手放在宋芝瑤的臉上,胡亂揉搓了兩圈,然後讓下人進來把湯盛了端到正房裡去。

    宋芝瑤嘿嘿地笑著把圍裙解了——也不知道他穿了哪個老媽子的圍裙,宋芝瑤人小,圍裙太長,他便把圍裙折了兩下系在腋下,不走近得話看他活像草菇成精。

    於是一大早,秦庸就喝了燉骨頭湯,用山藥燉的,裡面還撒了枸杞,一整天都暖烘烘的,也虧著是春天,這要是夏天非上火不可。

    白日里秦庸帶了影二和錢多多出去,似乎是有了新的線索。

    秦庸出門前囑咐宋芝瑤乖乖在家裡呆著,宋府那邊若再來人,就裝著不在家,有事讓錢滿滿替他辦就成,宋芝瑤乖乖地點頭答應。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宋芝瑤白天照著秦庸給他留下來的兩張字練著寫倆人名字,到了傍晚把書房收拾齊整,讓廚房燉了魚湯,打算等秦庸回來一同用飯。

    之前兩人還在客棧住的時候,秦庸有時也會自己出去辦事,但大多數時候都會回來和宋芝瑤一起用飯,偶爾回不來,也會讓錢多多回來遞話,或者幹脆讓侍衛把人送過去,兩人一起在外面吃了。

    可今天酉時都快過了,也還沒個音訊。孫媽媽來催了兩三次,宋芝瑤不肯先吃,索性跑到前廳里去等著。

    到了戌時,孫媽媽不讓再等,逼著宋芝瑤回正房用飯,宋芝瑤巴巴地等了一晚上,也沒把他哥哥等回來,魚湯喝得沒滋沒味。

    正用著飯,錢多多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到了正房見了宋芝瑤就跪:「小主子,公子那邊……出事了。」

    宋芝瑤手裡的筷子咣當一聲吊在桌上,倏地白了臉,啞聲道:「出事?哥哥出什麼事了?」

    「綉坊那邊死了個綉娘,死得很不體面,官府那邊說是公子做的,物證都拿到了。現在公子被官府帶走了,不讓見。公子讓把奴才他的私印拿出來給小主子,說應該沒什麼大事,用這個私印可以去錢莊支銀子,一旦有個萬一,讓您和孫媽媽去齊州褚府投奔。」

    錢多多見他臉色慘白,有些不落忍,畢竟才這麼大一點兒個小孩兒,比滿滿還小兩歲呢,孤苦伶仃長這麼大好不容易多了個哥哥對他好,才這麼幾天就出事了。

    可這事不和他說又不成,自己是個奴才,很多事做不得主,公子吩咐自己什麼自己就要辦什麼。秦庸跟官府走之前神情還很是鎮定,現在看問題應該不算大,只少不得要宋芝瑤擔驚受怕一番了。

    「沒什麼大事?」宋芝瑤嘴唇直哆嗦,「沒什麼大事他犯得上讓你把私印拿給我嗎?哥哥還說什麼沒有?身邊可還有得用的人?」

    錢多多聽宋芝瑤說也有點怕,忙點頭道:「公子讓小主子關了門在家等著就成,別的沒說,有影二跟著。」

    聽到影二跟著秦庸,宋芝瑤微微定了定神,閉了閉眼道:「把哥哥給我準備的男裝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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