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換洗的衣服。』沈錚說。

「嗯，我在這裡等你。」

譚卓睿約莫等了半小時，答應跟他吃宵夜的人卻還不見人影，他略一思索，拿起座機給保安室打電話問，值夜保安的保安對這個總是戴著口罩的人有印象，很快地回答說：「那個清潔工啊，已經回去啦！」

「好，我知道了。」譚卓睿掛了電話，看著落地窗外的眸光明滅閃爍。

沈錚想躲開他，可是為什麼要躲開他呢？

李勝正式回歸工作崗位上，李子深就不需要面對譚卓睿了。可是越看不見人，心裡想到關於李子深的事情就越多。譚卓睿桌子上放著李子深的簡歷，上面的內容不消說都是胡編亂造的經歷和背景，譚卓睿找人查過，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一個人。

李子深，李子深，季琛……

季琛，你還活著嗎？

中午時，李勝開心地走到李子深的辦公位旁邊說：「子深，譚董讓你中午等他一塊吃飯。」

李子深敲鍵盤的手一頓，轉過頭問道：「譚董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談嗎？」

「子深你別緊張，應該跟時代玫瑰那件事沒關係，譚董從來不會借請吃飯的名頭罵人的。相反的，譚董親自點名一起用餐的人，過一段日子都會被提拔。子深你才進來多久啊，就得到譚董的賞識了，你只要肯好好努力腳踏實地，必定前程似錦啊！」李勝說完這番話才想起李子深真正的身份，就是譚卓睿想提拔重用李子深，軍部會同意嘛？

「咳，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總之不會是壞事，你安心地去吧！」

李子深垂手站在譚卓睿辦公室門口，譚卓睿走出來說：「走吧。」

譚卓睿走在前面，李子深落後半步跟在譚卓睿後面，快走到電梯口時才越過去按了電梯按鈕。

「想吃什麼？」

李子深問：「譚董經常去什麼地方吃？」

「那就去我常去的地方吧！」

譚卓睿誠懇地說：「我承認，昨天的事情我有不對的地方，而現在，我是誠心想改善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能不能給個機會呢？」

他是公司的董事長，這樣放下姿態來道歉難能可貴了。

可是李子深面色淡漠地說：「我認為我現在和譚董的關係並不壞，因此也不需要去改善。昨天的事情譚董不需要道歉，因為事情本身錯在我，是我差點造成了公司的損失。如果上前線，就以為一個小小的細節沒有把控到，很可能就會葬送自己和隊友的性命。」

他似乎若有所指，不過譚卓睿好像並沒有才察覺。

「不……我是說，你能不能不要總對我板著臉呢？難道你對其他人都是這樣的神情嗎？」譚卓睿有點無奈。

李子深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向如此。」

「你不是。」譚卓睿也堅定地反駁說。

譚卓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里李子深和方知禮坐在長椅上吃東西，兩人含笑對望，根本不是對著譚卓睿時那樣板著一張棺材臉。

李子深臉色微變：「你派人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