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沒走多遠，那個身材豐滿的女人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滿地蹙著精緻的眉毛，問他：「宋翊，你怎麼回事？」

宋翊抿了抿唇，朝她抱歉地彎了彎腰：「姐，抱歉，今天身體不舒服，後面的約幫我取消了吧。」

女人自然是不願意，她嚴聲教訓著他：「這怎麼行？下一個客人都來了。蕭董呢？你怎麼可以撇下蕭董，自己出來？」

正巧，蕭衍慢悠悠地從房門中走了出來，女人越過了宋翊，對蕭衍表示了一萬個歉意：「不好意思，蕭董，我們這個是新人，沒什麼經驗，請多多包涵。」

她反手朝宋翊招了招：「快，宋翊過來，和蕭董道個歉，你們繼續。」

「不是說下一個客人已經來了嗎？」蕭衍聽到了女人和宋翊的對話，滿臉寫著善解人意，「他沒得罪我，我也挺開心的，所以，我讓位給下一個客人吧。」

「好的，我知道了，蕭董慢走。」女人鬆了口氣，趕忙拉著宋翊，想要把他重新拽進房裡，碎碎念著，「你給我快點進去！王總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氣那麼大，他已經等你很久了，要不是我說了你約了蕭衍，他怕蕭衍把他弄死，才不會在外面幹等著呢！」

蕭衍有仇必報的性子算是在業內傳開了，只要誰得罪了蕭衍，就准沒好果子吃，一般的小公司的確是不敢和蕭衍對著幹。

可宋翊聽到自己又受了蕭衍的庇護，心中又湧上了一股怒氣，他扯開了女人的手，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

王總是他的老顧客，宋翊想著他應該對自己挺滿意的，便抬起步走向等候室：「我自己去和王總解釋。」

蕭衍見宋翊毅然決然地走進了等候室，玩味的一笑，身體鬆鬆垮垮地靠在了牆上，輕聲呢喃著：「王開元。」

「打打殺殺里混出的公司老總會聽你的解釋？」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宋翊啊，你還是那麼天真。」

宋翊見到了王開元後，畢恭畢敬地向他鞠了一躬，看著他不耐煩的腳尖：「王總，對不起，我今天不大舒服。」

王開元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大暢快，他想借著宋翊的服務讓自己放鬆放鬆，明明早就打電話事先通知了，可到了地點卻被通知有人在他前面，需要他等一等，而那個人還是他不敢得罪的蕭衍，這已經讓他積了一肚子的火氣了，可誰知這個宋翊卻還在服務完蕭衍和他說身體不舒服。

誰會相信他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王開元冷笑了一聲：「不大舒服？還是你見了蕭衍之後，心思活躍了起來？」

宋翊皺了皺眉，他實在是不想和蕭衍扯上任何的關係：「王總，你在說什麼？」

王開元站了起來，一步步逼進宋翊，他聞到了獨屬於蕭衍的信息素，雖然氣息很淡，但味道卻是濃郁的香甜，讓他煩躁，他扯著宋翊的衣領：「我說，你是覺得蕭衍還不錯，只要服務的好，他就能帶你脫離苦海，不用再做這骯髒的事情了，是嗎？」

「王總！我不是……唔！」宋翊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開元堵住了嘴。

宋翊的嘴裡雖然有蕭衍的信息素，卻不像是口過後那麼濃郁和霸道，反而是更像淺嘗輒止的親吻後殘餘的味道，這讓王開元大怒。

「不是說了，只口，其他什麼都不做的嗎？蕭衍就能例外，是嗎？！」

宋翊不知該如何解釋，卻怕這個正因憤怒而散發著信息素的alph，只能一味推拒：「王總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王開元低頭嗅了嗅宋翊的頸部，腺體上也明顯沾有蕭衍的信息素，也是微量，沒有暫時標記，只是輕輕撫摸過後的殘留。

可宋翊從前從來都不讓人碰他的腺體，更別說信息素殘留在上面了，這難道不就是證明了他對蕭衍另眼相看嗎？

王開元暴怒，一把將宋翊摔在了沙發上，壓著他的雙手，將自己的信息素留在了宋翊的腺體上。

被標記過的腺體感受到了極具攻擊性的信息素應激地反射出疼痛感，刺激大腦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宋翊驚慌失措地搖著頭：「不要，王總，我是被標記過的。我……我的alpha！我的alpha是s級的，很難覆蓋的！啊！不要！」

「s級？我還不信我覆蓋不了這個標記！」王開元嗤笑了一聲，暴力地撕扯著宋翊的衣服，得意地看著他顫抖的身體，「你的alpha有什麼用？哪個s級的alpha會允許自己的Omega出來賣？」

宋翊幾乎要崩潰了，捂著僅剩的衣料大聲哭喊著：「不是！不是這樣的！王總！我求你了！我給你口！給你口行了吧！不要你錢！我免費！王總，不要標記我！求求你了！」

聲音大又凄慘到在門外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蕭衍聽得眉毛輕顫，似是想到了自己，難受地咽了一口口水，身旁的女人看到蕭衍的動作，不由燃起了希望，鼓著勇氣問他：「蕭董，救救他吧？」

蕭衍抿了抿唇，長嘆了一口氣：「他不會想要我救他的。」

「可是……」女人聽著房內的尖叫聲，著急地捏緊了拳頭，「可是他也不想被覆蓋標記啊！」

明明是做著這樣的生意，卻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苦守了五年，這其中付出的艱辛和即將失去的痛苦會是何等無法想像的程度。

「會有人救他的。」蕭衍蹙了蹙眉，轉向了門外，不耐煩地用自己的右手彈奏著牆面，「只是不知道他熬不熬得到那個時候。」

女人不解，心中又焦慮萬分，時不時看向那扇哭喊聲不停溢出的門：「蕭董，你明明可以救他的，而且看您的樣子，也不想被覆蓋標記，為什麼還要等別人？」

「為什麼呢？」蕭衍輕笑了一聲。

仰天嘆息著，自問自答：「為了某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