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拜訪王城爺爺

夏季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階段考試的時候出院了，成績發出來又是第一名。

王城腿傷還沒好利索，看著發下來的成績單直哆嗦：「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能考這麼多分，我也沒見你把書帶到醫院去啊，你，你，你……」

王城考了388，這是他在多少個沒有夏季的晚上挑燈夜戰苦思冥想做作業積累的成功經驗，他多次拒絕了丁少傑的「施捨」並對他冷嘲熱諷：「我才不抄你的呢，你寫的能有夏季好麼？」

換來了丁少傑的一錘：「高一一年你都是抄的我的作業，你現在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夏季和丁少傑扶著唉聲嘆氣的王城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王城邀請他去家裡玩：「自從和你一個宿舍後，我的成績直線上升，我爺爺說想見見你，這周不是放假麼，你和我回去吧。」

夏季本來想拒絕，耐不住王城一哭二鬧三上弔死纏爛打的求，回去翻名片時發現地址和王城爺爺家很靠近，就答應了。

丁少傑一聽夏季要去，推掉了周末的事情也說要去。

王城皺眉：「你昨天不是說，這周末家裡有點事麼？」

「今天我爸給我發消息，說事情推遲了，你們周末一起玩不能不帶上我。」

熄燈上了床，夏季看到了肖一發的簡訊：「店主人叫愷，我去的時候多敲幾次門，他應該會在。夏季，你和我或許僅是很多人之一，不管透過什麼樣的方法我們得以過上現在的生活，也或許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人會在乎會去追尋以前的日子。你要記著，以前的你真實的存在過，可現在的你也是真實的，你現在的父母現在的朋友才是真正會陪伴你度過將來的人。」

夏季望著手機信息發獃了好久，以前的生活縱使千般萬般艱苦難捱，也總會有陪著我的家人朋友，可如今我都失去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

對於夏季要去王城家，反應最大的就是路易斯了，好在路易斯還在培訓期間，只有在電話里發發牢騷：「什麼朋友啊，是上次接你電話的那個朋友麼？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還是別的同學？我沒見過的同學？夏夏，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壞人太多了，你總是毫無條件的相信別人……」

那邊王城在喊：「夏季，你收拾好了麼？車在樓下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呀。」然後毫不猶豫的按了掛斷鍵。

因為王城家族事業特殊的原因，他爺爺住的偏僻，服侍的人也是黑衣黑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下了車，大門口一群黑衣人恭敬的站成一排，整齊響亮的喊：「小少爺好，歡迎小少爺回家。」

王城擺擺手，問「爺爺呢？」

有個胖胖的男人迎上來：「小少爺，王爺在武房，他知道你今天回來，說回來了就直接去武房找他。」

有人領著他們去了武房，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打起來了。一群人圍成了個大圈，王城的爺爺坐在中央，雖然他退位很多年，還是帶著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掃過王城受傷的腿，失望的搖頭：「先坐下吧，看看你師兄們最近有沒有長進。」

中央也是兩個黑衣人，互相抱拳之後瞬間扭打在一起，說不上什麼招式，就是狠，一人打到另一個人站不起來了為止。贏的人站在右側，輸的人被抬出去了。

夏季他們坐著看了有十場，丁少傑估計以前來過王城家，神色淡定的很，夏季就沒那麼自在了，偷偷去拉王城：「這也太嚇人了，我能不看了麼？」

王城爺爺眼尖，立即點王城的名字：「城兒，介紹一下。」

「這位是丁少傑，爺爺您見過的，這位是夏季，就是我和您常提的那個夏季。」

夏季頓時感覺王城爺爺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剛想說點什麼，王城爺爺做了個請的姿勢：「上來吧。」

誰？誰？我麼？

「爺爺，夏季他……」有心臟病這四個字在王城的喉嚨里轉了一圈，咽了下去：「夏季第一次來，不好吧。」

「他不上來，就換你。」

王城腿傷還沒好，想來對待自己這個客人會比對親孫子客氣些，夏季攔住王城：「沒事，我來試試。」

王城爺爺點了個剛才的贏家，個子不高但人很精壯，站出來快有兩個夏季這麼寬，互相抱拳之後，那人欺身上來就是一拳，夏季用手肘去擋，那人又是一腳，夏季側身彈跳躲過，順勢用手肘擊他的臉，那人躲閃不及，被夏季擊中下顎，疼得退了好幾步。

「十五，你輸了。」王城爺爺揮了揮手，那人下去了，好想去領罰了，他看向夏季：「小子，不錯，和誰學的？」

「請的家教，是市裡的武術館教練。」

王城爺爺擺擺手：「你不想說就算了，吃飯去吧。」

王城家在大堂里吃飯，擺了五張桌子，滿滿都是人。王城坐在爺爺的右側，挨著夏季，挨著丁少傑。他們家吃飯規矩多，爺爺動了筷，其他人才能吃飯，吃飯時幾乎沒有人交談。

爺爺見夏季的碗米飯淺了些，喊人來添，夏季沒敢說不要，默默應承下來。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爺爺吃飽了，其他人也停了筷，有人上來把桌子收拾幹凈卻沒一個人離開。

爺爺對王城道：「腿怎麼傷的？和大夥說說。」

「比賽的時候和別人起了衝突，誰知道那小子耍奧步，腰裡藏了刀子，不小心中計了。」

「宮家那孩子？」

王城忿忿的點頭：「宮黎那小子陰得很，劃的位置巧傷口又不大，過了會兒我才發現，不過……」

「不過什麼？」

「宮黎現在小腿骨斷了兩根，比我慘多了。哼，等他來了學校，我也要幹他一回，這口氣不能咽。」

「嗯，好，」爺爺點了點頭：「只要別弄死了，其他都好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目光又1落在夏季身上：「我聽城兒說，平時都是你教他寫作業教他功課，勞你費心了。」

夏季連忙客氣著道：「我也沒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用功。」

又扯了些有的沒的，這頓晚飯才結束。

王城他們家睡通鋪，王城在沒有結婚之前，都和師兄弟一起住，因為有朋友拜訪，給他們三個人隔出一塊地方。

夏季怎麼也睡不著，又把名片掏出來反覆看，沒注意到一旁的丁少傑側頭看他，直到他放下手機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