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鳳沚的臉倏然就紅了，他豈會不知，容離口中那「瀆神」二字，是何種深意。

容離看著他臉紅，便更忍不住想笑。

現在的鳳沚就是個未經情事的純情小少年，鳳沚越是純情，就越顯得他像個誘導著自己信徒犯罪的登徒子，用美貌和身段，蠱惑著虔誠的信徒在神龕前褻瀆他的神明。

容離笑著一揮手，廟堂的門窗就都被關嚴了，屋內光線倏然暗下，僅剩幾支蠟燭上幽微跳蕩著的暖黃光火可供鳳沚看清東西。

黑暗裡，容離緊緊牽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到了神龕後面，又把那簾幕撐開，瞬間造出了一方曖昧至極的小天地。

鳳沚緊張的幾乎心跳都漏下一拍，容離又脫下了外袍鋪展在地上，現在的他僅剩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紗質中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

鳳沚從前時不時會在街頭聽書，他記得說書先生曾經講過，狐妖最喜歡幻化成美人的樣子勾人心魄，抵擋不住誘惑的凡人便會在一晌貪歡後被狐妖挖了心臟去，從而命喪黃泉。

可眼前這位神仙哥哥分明不是什麼狐妖，他不是……桃花花神嗎？

桃花花神司掌人間姻緣。

鳳沚想了想容離這句話，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花神大人見他孑然一身生活在山林間，所以親自來跟他成就一段好姻緣，或……露水情緣？

這有些荒誕，他想也不敢想。

可他正這麼想著，就已經有一隻纖白的素手攀上了他的肩。

容離湊到他跟前，主動鑽進他懷裡，後腦靠在他左胸前，微微仰起頭，用另一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有些慵懶的閉上眼睛道：「我司掌人間姻緣幾萬年，直到今日才算出自己的姻緣是你。」

「神仙哥哥……」鳳沚有些手足無措，但怕他摔倒，又怕地上涼，便又手忙腳亂地把容離往自己懷裡摟了摟，「你是神仙，我是凡人，你的姻緣怎麼可能會是我……若真是這樣，凡人壽命不過短短數十年，可哥哥卻是不老不死的天神，若幾載歡暢過後，往後餘生便只剩寂寥，哥哥又該如何？」

容離心想，原來心裡沒有任何人的鳳沚，不僅純情，竟還這般溫柔善良，他猶豫著不肯與自己顛鸞倒鳳，只是因為怕自己不能陪他度過一生。

神仙的一生茫茫無盡頭，若真能有一場刻骨銘心的情愛銘於心上，怕也不會有神仙會苛求其能長久。

只是這樣的鳳沚，如何能不讓他心動。

「小傻子，你難道不知道，鶴壽千歲以極其游。」

容離心裡想著這句話，卻沒說出來，只是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道：「你是我的人，你當然也能不老不死。」

鳳沚雖然並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但卻莫名地對容離的話深信不疑。

他思慮再三，還是伸手扯開了容離鬆鬆系在腰間的衣帶，褪去了他最後一層中衣。

「那……」鳳沚輕輕翻了個身把容離按在身下，「哥哥，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