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們雙修時，彼此的靈流流轉在一起，他的淡藍色靈流與鳳沚的淺金色靈流糾纏輝映，灼灼桃花花瓣在二人的交|纏中颯颯繞床流轉，格外惹人心動。

而今鳳沚成了一副凡身，再行此事斷然不可能再有那般景象，因而容離便也斂去了自己周身神息。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鳳沚這一副肉體凡胎十幾年來從未行過床笫之事，因此動作起來竟會如此生硬，幾乎把他折騰的快散架了。

但他縱使斂去了神息，也還是難改靈植的本性，雖然有些疼，但還是期待著對方更多的灌溉。

兩人纏綿過後，容離只覺得腰酸難忍，他靠在鳳沚懷裡慢慢調息，一邊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鳳沚看他哭了，有些緊張地抱緊他問道：「神仙哥哥……你……」

「我沒事，」容離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淚，對他道，「你知道麼，從前有這樣一個人，他說他很喜歡我，說我們有婚約，他要和我成親。可是成親之後，我才發現，他心裡似乎是有別人的。好多年過去，我仍然不能釋懷。」

鳳沚不會寬慰人，只是問道：「那神仙哥哥現在可釋懷了？」

「現在……」容離看著他的眼睛道，「現在釋懷啦，現在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這一句說出口，他尚覺不夠，偏偏還要勾著鳳沚一縷頭髮，一邊在手裡把玩兒一邊笑道：「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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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庭里。

鳳沚的床榻邊，有一論明鏡如皓月般懸於空中，這是鳳沚陷入沉睡前，留給聽雲查看的清明鏡。

清明鏡是鳳沚的靈器，只需將一縷神識投入鏡中，便可在此鏡里觀測到此人所有的分身。

說起靈器，別的仙君神君的靈器，往往都是槍劍刀弓，再不濟也是威力不小的摺扇，譬如塵冰神君那隻老狐狸。

就連容離一個花神，都有長劍流光傍身，偏偏鳳沚只有這一面小鏡。

先前容離總說這鏡子是個雞肋，可到如今它卻派上了大用場。

鳳沚臨走前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投在了清明鏡里，並囑託聽雲替他看著那在人間的假人，若有任何異變與不測，聽雲可以及時將人偶拉回上天庭，令那縷神識回到鳳沚身上。

聽雲心甘情願替他攬下這個活計，卻怎麼都沒想到容離這不要臉的萬年老樹居然能陪著鳳沚一起「歷劫」，方才鏡中的場景實在不忍目睹，聽雲煩躁地將清明鏡遮住，又封閉了自己的耳目，方才勉強忍過一陣兒。

待到時候差不多了，他又往鏡中看去，偏又聽到這一番對話。

聽雲好歹也是四萬多歲的老雲雀了，可聽完容離那幾句話，還是忍不住罵了句：「無恥。」

真不知道鳳沚這小仙鶴是怎麼被那老登徒子騙的如此死心塌地的。

在聽雲心裡，鳳沚就是幹凈清明的仙子，容離就是個老流氓。

幾千年前，老流氓歷了個劫，便把鳳沚小時候纏在他身邊的事情全忘了，到頭來還要反咬一口，說是鳳沚心裡早就有別人，因而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