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每天給我喂糧。」我懶洋洋地說，半眯著眼睛。

「可以，我還會給你洗澡，帶你出去散步，抱著你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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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全身的鈍痛感簡直要命，昨晚實在是太失控了，以至於我的大腦快速分辨然後隱藏了那段記憶，導致我現在回想起來一面朦朧綺麗。

側過頭，易青非躺在我身邊，原本被我掐紅的脖子上被好多不可言說的痕跡所取代，在他白皙的脖子上有種病態的美感。

我的視線移到他的臉上，那麼一張年輕俊秀的臉，正是最好的年紀，怎麼就沒有一點二十幾歲的少年氣呢？

我為此感到遺憾。

在認識他之前我遠遠地觀察過他，那時易青非比現在更惡劣，吸煙打架、為所欲為。現在反而好了許多，起碼在我面前他偶爾願意變成一個順毛的小奶狗。

他很快也醒了，笑著撈過我親在額頭上，似乎是試了試我的體溫，然後放下心來一般巡視我身上的痕跡。

都是他的傑作，像在標示領地一樣。

「今天還工作嗎？」他睜著眼睛明知故問。

我佯裝瞪他一眼，他又笑起來，收拾收拾到廚房將功補過去了。

這樣一個人，高傲得如同不可一世的孤鷹，神秘莫測，嘴裡總是說著引人犯罪的語言，如今就這麼染上了一絲煙火氣。

我不禁笑了一下，私心地希望他是因為我才改變了。

如果他可以改變那我也一定可以的，或許我也該試著去戰勝血脈里流淌的怪物。

吃了飯兩個人一起窩在沙發里看電視，我像半身不遂一樣靠在他懷裡，眼看夏天快結束了，更加貪圖他的體溫。

「改天賠給你一隻貓行不行？」我問。

他身體僵直了一下，揉亂我的頭髮狡猾地笑著：「好啊，老闆來當我的貓吧。」

「那你可要每天給我喂糧。」我懶洋洋地說，半眯著眼睛。

「可以，我還會給你洗澡，帶你出去散步，抱著你睡覺。」

我沒有理會他在這大放厥詞，重新將視線放到電視上，現在已經跳到了一檔黃金時間偶像劇的回放，女主正因為男主的背叛聲嘶力竭。

「易青非，你會騙我嗎？」我忽然問。

我以為他會立刻否認，但沒想到他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說：「我沒辦法保證，這要看當時的情況，就像如果有一天只有欺騙你才能讓你繼續快樂，我就會選擇欺騙。」

他說得煞有介事，我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想不到那種情形怎麼會出現，於是繼續說：「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我在他懷裡動了動，轉過頭看他：「你和楚霄怎麼認識的？」

這次他沒有細想就說了出來：「就是在學校的時候。你看他現在挺正常的，其實之前他的精神不太好，有一點家族遺傳的疾病，我學過這個方面的知識，在控制自己情緒上給了一些幫助。」

所以楚霄才說易青非教了他很多東西，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還真看不出來，你治療別人怎麼這麼有效果，難道是我的問題嗎？」

易青非神秘且帶著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笑了：「可能我更喜歡老闆是個瘋子。」

「別扯沒用的。」我剜了他一眼，在這說誰是瘋子呢，能有他瘋嗎！

「怎麼忽然問起他了？」易青非笑一下，收回了那種眼神。

「不知道，總感覺他好像不太喜歡你，看你的那種眼神讓我有點心煩。」

「老闆是在護著我嗎？沒關係，我只是為了博得你的喜歡，別人有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

他說兩句正經事就要把那副不正經的樣子顯擺似的露出來一會，我無語手伸長了往後拍他的頭作為警告。

易青非又說：「他忽然被人知道了曾經非常不體面的一些事多少心裡對我有芥蒂吧，就像老闆一開始也並不待見我。」

不正經慣了，尾音還有一點可憐。

「你對他好像沒什麼好感？小楚還挺喜歡你的，回去還一直和我提起，我都快嫉妒了。」他一邊說手一邊不老實地往我衣服里探，頭擱在我的肩膀上。

我有些吃驚，畢竟那天雖然聊了不少，但沒感覺他對我很放鬆，伸手把易青非從我身上扒拉下去說道：「那下次喊他來店裡，我說好請他喝咖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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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天之後重新回到店裡，易青非則跟著去他所說的心理醫生那邊打臨時工去了。

剛從路邊拐進來就看見庄安的車停在我門口，而他坐在車裡抽煙，從車窗里流出一首舒緩的輕音樂。

他轉過頭，視線立刻抓住了我，滅了煙下車。

「庄警官，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主動打了招呼。

「昨天就回了，下午來你沒在。」他應該也是剛剛加班結束，臉上的嚴肅還沒有卸下來，「整宿加班，本來想過來喝杯咖啡提神，只好喝速溶咖啡湊合了。」

我笑了笑去開門：「辛苦了，還順利嗎？」

門打開，幾天沒來屋裡的空氣都有些幹燥，存著若有若無的咖啡豆味。

「別提了。」庄安進來先嘆了一口大氣，「男店員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另一個失蹤案。」

我反應了一會：「又有人失蹤了？」

庄安點點頭：「這次是一個女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有人反應覺得奇怪，很久沒見過她了，才知道這個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了。」

我心裡哆嗦了一下：「有線索嗎？」

「沒有。」庄安沉重地低下頭。

咖啡的香氣隨著機器的運作飄散開來，驅散了一些黑沉沉的氣氛，庄安又開口說：「這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共同的特點，別的人都說要按成兩個案子辦。」

「你不這樣想？」我聽出了他的畫外音。

「我不確定。」庄安說，「還只是直覺。」

我把咖啡端給他：「最近忽然不怎麼太平了。」

庄安趕緊低頭喝一口咖啡，企圖驅散加班加點的熬夜帶來的疲憊：「是啊，這個女人恐怕更難找到，她的身份……」

他沉默了一會：「失蹤者原本是後街紅Ⅱ燈區的……報案的還是因為她的客人經常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