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讓鶯語跟著咱們麼？」

楚苓坐在轎攆上，起轎時聽見翠芙在旁邊問。

抬轎的幾位奴才都帶上了耳塞，她們的話不會被旁人聽去，因此楚苓也可以不用設防的告訴翠芙鶯歌兩人自己的真實想法。

「本來沒考慮的，只是她的那一番話讓我…本宮改變了主意，本宮覺得這人倒是可以栽培。」

楚苓說完，瞥見翠芙仍然不解的樣子，嘆了口氣：「自椒房殿後，皇上必然覺得本宮是個禍患，不可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本宮尚未出宮時將本宮永遠的留在這……至於入秦為質的人，他大可說本宮生病，不可見人，需時刻帶著面紗，換其他人來替本宮就是了。」

翠芙一聽，立馬羞愧難當：「是奴婢害了殿下。」

「不關你的事。」楚苓連忙道：「只是本宮的態度讓他們心生不安罷了，他們肯定也派人來了，只可惜沒有成功。」

楚苓說完，想到這幾天燕南溪都未曾出面，便好似明白了什麼，忽的一笑：「這暗衛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這句話太輕，讓翠芙一時沒聽清楚，於是側了側頭問：「殿下？」

「沒什麼，所以本宮之所以要穿得如此招搖，便是為了讓秦國使者見之難忘。」楚苓說到這，眯了眯眼：「讓人一見不忘，又無身體抱恙，還會跟著一起前往御書房，皇上不可能在宮裡對本宮有所動作。」

若是派人來替，必定會讓秦國兩位使者起疑，一旦認出這人不是她，楚皇還要遭受秦國的怒火，認為他在誆騙他們，可謂是得不償失。

楚皇只能是等她出了宮派人暗殺。

但那時候……她身邊有燕南溪，遠離了他的地盤，殺不殺得了可就不好說了。

「本宮知道你若是想，必然猜得到本宮的心思，只是你們都認為對本宮名聲有損，下意識不往這個方面想罷了，恰好，鶯語大膽，你謹慎，鶯歌恰好介於你們兩人之間，沒有你這般謹慎，卻又不如鶯語這般大膽，你們三人倒是相輔相成。」

「入秦這路必定困難重重，即使本宮僥倖安全到秦，秦宮和楚宮又有什麼區別呢？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倫理和常規做的，這時候鶯語便可著手這事。」

鶯歌道：「確如殿下其說。」

「奴婢未能猜到殿下心中所想，已是羞愧萬分，不過鶯語其人，奴婢尚未摸透她的品性，若是一心一意為殿下倒好，若是膽敢有傷害殿下的心思，奴婢必然不會叫她好過！」

楚苓聽著好笑：「這時候倒是膽大起來了。」

……

御書房內，楚皇臉色陰沉的看向跪著的侍衛，後者回稟完後直直的磕頭垂首，殿內因為他的彙報和動作一時安靜得呼吸可聞。

「你再說一遍。」楚皇只覺氣血上涌，呼吸不穩，直接將旁邊的茶杯砸在了他的頭上。

熱茶頓時將侍衛的頭整個澆透，而茶杯撞在他的頭上後瞬間摔碎在地上，侍衛忍著痛，又重重磕頭下去：「請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