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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取所需

    【兜兜轉轉,還是想要愛你。】 羅笑一生有兩道鴻溝,一道是疾病,摧毀了他的童年,一道是溫白,阻擋了他的愛情。 他愛韓成蔭九年,大學四年,人人都說他是溫白的影子,其實他想追隨的只有韓成蔭一人,同居五年,韓成蔭拿他當溫白的替身,他拿韓成蔭當自己的愛人。 【人難過的無非是在外面為了他奔波勞碌 回了家還要承受愛人的冷嘲熱諷】 他為了韓成蔭可以隨隨便便放棄自己的夢想深居簡出,可以自己一人面對心臟頑疾告訴自己不疼,可以眼看著溫白回國兩人重修舊好默默離去,可以把生命都奉獻給他,就像大漠里的行人,赤.裸雙腳也要向他奔跑。 「可是韓成蔭,只有你不愛我,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的愛是潛流於地下的水,誰都不曾看見,它卻自顧自地洶湧奔騰,偶爾發出要崩裂般的聲響。 「你覺得他愛我——是真的?」等到韓成蔭大夢初醒,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早已傷痕纍纍,一面獻給他最誠摯的愛,一面畏懼著逃跑。 「我只恨沒有早點遇見你。」沈安平說。 「那個人笑起來,不應該被辜負。」盧故里說。 「你是好人,你不一樣。」溫白說。 「我們都是一群多麼可憐的人,喜歡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不珍惜,在一起的懷疑,失去的懷念,懷念的想相見,相見的恨晚,終其一生,都滿是遺憾。」

    (三十一)請辭與回家

    小說: 各取所需 作者:万里卿湮 字數:1864 更新時間:2020-03-16 09:42:11

    火車是下午六點,沈安平說自己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早就走了,讓羅笑在家裡等他。

    韓成蔭還沒進公司就看見沈安平的車大大咧咧地停在公司大門口,彷彿就是要給他看的。他沉著臉上樓,沈安平已經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了。

    「韓總,沈師他——」旁邊的秘書一臉為難。

    「沒你事了,出去吧。」韓成蔭把包放下,坐到他對面,兩個人隔著一張辦公桌,「我還想找你呢,遲到早退,你不想幹了?」

    沈安平挑眉,故作驚訝:「老闆料事如神啊。」他說著把辭職信放到他桌上,昨天他是故意那麼說給羅笑聽的,溫白剛回來,韓成蔭忙前忙後哪有時間管他啊。

    「你要辭職?」韓成蔭皺眉,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太想放走沈安平,他也知道沈安平風流慣了,能為羅笑幾天?沒想到今天居然會來辭職,「因為羅笑?沈安平,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沒等他說什麼,門又開了,溫白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沈安平又瞥了一眼桌上的辭職信。

    「溫設計師,早啊。」

    溫白禮貌地笑了,自帶一種距離感:「沈先生要辭職?」

    「沈安平,你好好考慮考慮,你費了多大力氣從家裡出來學服裝,出了百韓,你的努力就白費了,就因為羅笑,值得嗎?」韓成蔭看起來特別不理解他,「之前的事我不會在意,我知道你喜歡玩......」

    「當」的一聲,水杯被摞在桌上,沈安平打斷了他的話,力道不小,但臉上仍帶著得體的笑容:「你可能不懂,羅笑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

    這句話讓韓成蔭的大腦有一瞬陷入了空白,他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恍惚地又覺得自己沒有反駁的證據。

    「沈先生一定是有自己的考慮才做出的決定,如果是這樣我們應該尊重沈先生。」溫白開口打破了僵局,「成蔭也不用擔心新一季的工作,我從英國帶了我自己的團隊,設計這方面很考驗設計師和製版師的默契,說不定這樣更適合我工作,當然沈先生能力超群,也能和更適合的人合作。」

    「再說,羅笑是咱倆多少年的朋友,沈先生願意待他好,也是好事。」

    沈安平抿著唇,桃花眼裡帶了點無辜:「原來我這一次多餘來了,這不是我辭職,是根本也沒給我留位置啊,不管怎麼說,謝謝溫設計師的尊重。」他故意忽略了最後一句話,畢竟假話沒什麼回答的必要,他對羅笑好,也不需要向他們報備。

    「他不是那個意思。」韓成蔭想幫溫白說話,卻看他手一撐站了起來。

    「我今天還有點事,就這樣吧。工作交接我等一會吩咐給小程,直接找他,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明擺著不想再說下去,韓成蔭點點頭放他離開了。

    羅笑不喜歡坐車,每次一登上火車就意味著要與誰分別。他不怎麼交朋友,因此上大學的時候每次坐火車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沒有人在站台送他,沒有依依不捨的目光。

    所以當沈安平把奶茶塞到他手裡和他一起候車,像去郊遊一樣欣喜的時候,他還是不由得笑了。

    車票改了時間,也從二等座換成了一等座。車裡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沈安平的手筆。

    沈安平看著車票:「你家裡是瀋陽的?這可真是不遠。」

    「以前就是遼寧的一個小縣城,後來搬到瀋陽的。」

    「我是在杭州上的學,杭州那個地方好啊,有機會我帶你去玩。」

    羅笑點點頭,猶豫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措辭,低聲喊他:「那個——安平,對不起啊,我這次回去其實是有些事情想做,可能不太合適招待你來玩。」

    「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沒事,我酒店都訂好了,當借這個機會出來旅遊,不會打擾你的。」怕羅笑不信,還翻手機把酒店的訂單給他看。

    「其實我家也沒什麼好看的,特別小,就我和我媽兩個人住。」羅笑越說聲音越小,不再繼續往下說了,沈安平也知趣地不再打聽,他仰頭,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世界。

    車開動了,逐漸的,窗外最近的景象全部模糊成一條一條的線,千絲萬縷,迅速向後移去。他忽然有一種錯覺,這些線彷彿包圍成一張巨大的網,而自己無論跑到哪裡去,永遠也逃離不了。

    「你說有事要做,什麼事?」沈安平本來不打算問,可是他說這句話的表情,讓他無法不在意,那是一種下了很大決心的感覺。

    羅笑沒動,過了很久,大概還在斟酌,忽然用很小的又很幹脆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想出櫃。」

    「你......」沈安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著他,「和——韓成蔭?你明白你這是在做什麼嗎?」

    羅笑仍舊看著外面。

    他明白,他一直都明白。這是多麼毫無意義,這對於他對於他的家庭會是多麼大的傷害。這是最毫無保留的宣告,是看著那個人遠去還給自己留下痛苦的紀念。可是他只是想告訴他的母親,告訴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他喜歡過這個男生,曾經很喜歡很喜歡。

    忽然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列車行駛進隧道,借著牆燈微弱的光,車窗上清晰地倒映著羅笑的面容。沈安平盯著那張臉,稜角柔和,線條清澈,只是那雙眼睛裡總是藏匿著深如洪流般的悲傷。

    那麼悲傷的眼神,韓成蔭怎麼就從來沒有注意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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