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店裡吃過飯出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張光磊說要幫他們叫車，顧之凡拒絕了。

「那你們怎麼回去？」 張光磊問道。

顧之凡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余白，他不想這麼快就回去，顧之凡抬頭看看余白，問道，「陪我走一會，行嗎？」

余白知道顧之凡一定是要給自己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正好在這時來了一輛計程車，張光磊他們也就上了車，張光磊沖他們擺了擺手，「那你們小心點，我們先回去了，明天見。」

張光磊他們走後，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街道上昏黃色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顧之凡一直低頭看著影子，好像在思考要先問哪一個問題，余白也不催促，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之凡終於開了口，「徐知恬喜歡的人你知道是誰了嗎？」

余白猶豫了一會，還是如實回道，「我不確定。」

「你猜到是你了？」顧之凡問。

「只是猜測。」

顧之凡努力扯出一絲笑容，「也是，你這麼聰明。」停頓了一會，顧之凡又開了口，「那你喜歡她嗎？」

其實顧之凡知道這個答案，但他還是想從余白嘴裡聽到這個答案，好像是想要換取一份自己的心安。

「不喜歡。」余白果斷的回答。

顧之凡看向余白，又問道，「那你知道還有人喜歡你嗎？」

事到如今，余白也只能實事求是，「嗯。」

「如果喜歡你的人向你告白了，你會答應嗎？」顧之凡問這個問題時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緊張，手心裡滿是汗，心臟也跳得異常快。

余白看著顧之凡，半響才回答。語氣很平靜，卻很認真，「不會，我還沒有做好和誰在一起的準備。」

聽到這話，顧之凡低下了頭，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這樣啊。」顧之凡的語氣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余白也突然難受起來，這又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受，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余白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喜歡上顧之凡了。但是意識到自己對顧之凡是喜歡之後，卻讓他更加的不安了。

他沒辦法給顧之凡什麼承諾，也沒辦法給顧之凡自己的決定。又不想看著顧之凡這麼難受，他只能說，「不是那個人不好，是我沒辦法。」

聽到余白這麼說，顧之凡心疼之外，卻也輕鬆了一點。余白能這樣說，最起碼說明自己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李維對他說的，喜歡上余白或許會很辛苦。他現在終於明白一些了，余白好像沒有辦法接受誰的喜歡，以及面對自己的喜歡。

「再問你個問題行嗎？」

「嗯。」

「你有喜歡的人嗎？」

余白一時間愣住了，他沒想到顧之凡會這麼直接，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知道顧之凡能問出這個問題，也很不容易，所以他更不想對顧之凡撒謊，「有。」余白的聲音不大，顧之凡卻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