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余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話音才剛落，顧之凡就提出了另一個更讓余白震驚並且不知所措的問題，「那個人，是我嗎？」

這一次，余白很久都沒有回答。

顧之凡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對余白道，「我不會逼你做出什麼決定的，我只是想知道這個答案。」

顧之凡鼓起勇氣再次開口，「所以我再問一遍，你喜歡的人，是我嗎？」

顧之凡說的是實話，他不會逼余白現在就作出什麼決定，他要余白，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

街道安靜的有些過分，時間像是停留在了這一刻。不知過了多久，一輛汽車駛過的汽笛聲終於劃破了沉默。余白終於開了口，顧之凡聽到了那個答案，雖然只有一個字，顧之凡便安心了下來，他聽到了余白說，「是。」

「好，我知道了。」顧之凡的語氣馬上就變得輕快了起來。隨即也笑了起來，「我很開心。」

余白看顧之凡恢復了原來的笑臉，也放鬆了下來，不能給出承諾的絲毫沒有用處答案，對顧之凡來說，也真的這麼重要嗎？

余白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余白也不會再問，過了今晚，這就會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一個共同的秘密，一個只藏在他們彼此心裡的秘密。

雖然『求生』離他們學校更近一些，如果是平時，顧之凡可能就會直接留在酒吧了。可今天不行，顧之凡覺得他和余白兩人，都需要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整理自己的心情。

余白也是這麼想的，余白站在『求生』的門口，看著顧之凡，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也沒有開口讓顧之凡留下來。

「你進去吧。」顧之凡說。

「嗯」，余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回去路上小心點。」

「好，我到家後會給你說一聲。」

「嗯。」

顧之凡朝余白揮了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

顧之凡笑著點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余白看到顧之凡依舊幹凈爽朗的笑容，僵滯在了原地，一直到顧之凡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余白才回過神來。

這一刻，余白的心裡躁動不安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慌張過了。余白走到酒吧後門的巷子里，靠在牆上，從口袋裡拿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放在嘴邊，緩緩地吸了一口，很久才吐出來。

香煙的苦澀很快蔓延到了余白的心裡。他不喜歡香煙的味道，他也不喜歡抽煙的自己。余白又吸了幾口後，恍然意識到，從和顧之凡認識之後，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碰過這東西了。

余白看著四周的煙霧，和手裡剩下的半截還在靜靜地燃燒著的香煙，突然就平靜了下來。燃燒後的煙灰掉落在地上，余白捻滅了手裡的香煙，連同口袋裡剩下的香煙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孟義從後門出來扔垃圾時，正好看到了靠在牆邊望著天空出神的余白，孟義敏銳的聞到了空氣中香煙的味道。後門這裡一般不會有人過來，所以孟義才知道剛才是余白抽過了煙。

「余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孟義丟了垃圾後走到了余白旁邊。

余白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是孟義，余白才回答道，「剛回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