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昂——」

初三下學期三次模考的成績可以給中考成績做最後參考，每個人都不敢輕易失手。

總是這樣的。我們選擇什麼，就要放棄什麼。得到什麼，就要捨棄什麼。

向昂這些天像打了雞血似的，每晚都能拼到凌晨一兩點，過度消耗了太多體力，眼下的黑眼圈每個人看到都會驚嘆。第二天模考試後的向昂，身體完全撐不住倒在了桌子上。

同桌都看不下去了，去小賣部順便捎了一瓶優格給他，放在他桌子的左上角:「醒來把優格喝了。」

「謝了。」

向昂迷糊咕噥一句，伸手進口袋裡掏來掏去，摸到了一張鈔票紙就遞給同桌那邊，看都沒看一眼。

同桌一看，是20元。剛想喊他，裡面還夾雜著一張5元掉了出來。

擺在一起連一起讀就是520。

前桌的大嘴巴看到這一幕，便大聲朝鬧騰的班級叫道:「哦～大家快來看！！！驚天爆料！！！向昂喜歡劉曉曉——」

劉曉曉怕吵醒向昂。逮著一本書就朝前桌砸過去，拳頭揮了揮，小聲地威脅:「你再說，我就告訴班導。這學期都是你打掃衛生。」

劉曉曉是班代，班導什麼話都信她，前桌最怕就是惹班導，立馬閉口回頭坐好。

側頭看著熟睡的向昂，看了半天，恍惚過後，拿起椅子後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然後若無其事走了。

就像在此刻，班導報分數喊到了向昂的名字，劉曉曉卻比他更緊張起來，腰板挺直，耳朵豎起。

「78——」

幾乎全部肅然起敬，包括向昂自己，都不敢相信，英語能考這麼好。

班導露出欣慰的笑容:「繼續加油保持哦。」

「你竟然突破了及格。」向昂一回到位置，劉曉曉朝他伸出大拇指。

向昂嘿嘿笑著，看了一眼左上角尤印的分數，離滿分還是有一定距離。

還要更努力一點。

一點。往前一點。

劉曉曉頗受向昂的影響，下課間也坐在位置上學習，小姐妹過來喊她去玩，她也搖頭拒絕。

「你這是什麼？」

向昂在看了幾天密密麻麻的字之後，忍不住問她。印象里，劉曉曉從不記筆記。

劉曉曉學向昂上次用胳膊擋起來，賊笑著:「尤印大神的筆記…嘿嘿…」

一聽尤印，向昂就像餓狼撲上去:「你說什麼！你怎麼會有他的筆記！」

「怎麼？我可是班代，他也是（3）班班代，我和他有過交流的，就順便和他借一下物理筆記咯。」劉曉曉很哥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這人真的超好說話。」

「我也想看，可以嗎。」

「行啊，你二模成績在班級前十我就借給你。」

劉曉曉得意的揚揚起頭，她知道向昂國中三年沒有一次進過班級前十，無疑是給他製造麻煩，讓他知難而退。

「好，你說的！」

「我說的。」

小小的博弈，在向昂心裡滋滋的燃燒，對這個筆記本的興趣已經超過了所有在此的願望和目標，他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