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小說: 夢斷逍遙 作者:烨七爷 字數:3294 更新時間:2020-03-20 23:16:07
「我聽說你病了,來看看。」
「我的身體,三王兄最清楚,哪有什麼病,不過是風寒罷了。」譚秀林走在前,瑞王走在後,進屋直接坐下。
「這藥,怎麼不吃了?」桌上碗里的藥還留著,倒是讓瑞王多了疑心。
「涼了,讓人去溫,你來看我,倒是讓人意外。」譚秀林示意下人將藥拿去溫,不過是初次罷了,也不在意什麼,給人倒了茶。還真是帶了不少人來,想要做什麼?
「你是怪我,這幾月忙的忘了你?」瑞王譚舍怎麼聽不懂這人言外之意,怕是他希望自己一輩子不回來。
「怎麼會,你不在,那些下人,可是時時刻刻擔心著我的安危。」別人的傀儡籠中鳥罷了。只可惜,哪有人會甘心做傀儡。
「他們,可是惹了你生氣?誰這麼大膽,我幫你罰他們便是。怎麼了?」譚譚秀林話語多了幾分怒氣,怕是下人冒犯了他,譚舍起身,正欲問罪,卻被人抓住了袖子。
「不過是些下人,你何必與他們動氣,我這不是好好在這麼。」譚秀林覺著好笑,這人這兄長在他面前,可是厲害的很,不給他半點顏面。
他身為天子,還罰不了一些下人,這人做給他看,不過是提醒他,這宮裡他什麼都不是。
可惜……譚秀林已經不是當年的譚秀林了。
「你求情,自然是有用的,對了,我聽說你前陣子擺了什麼擂台,招了兩個人才,人呢,怎麼不見他們保護你?」是,另一方面,譚舍入宮,就是興師問罪來的。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他知道的有些晚了。
至於來的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事,當初那些武當的人,也許……還是譚秀林的人。
人雖然抓不到,也是有些線索。這弟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現在,還不好說。
「沒什麼,就是覺著無聊,找些有趣的人,你知道的,不是麼?」果然,譚舍知道的太快……不過,所有的事,譚秀林也沒想過瞞著對方。
如今情況,兩人心思都明了,他怎麼想,譚舍明白,譚舍想要做什麼,他也清楚。
正是因為彼此心照不宣,才會僵持不下。只是……不要牽扯到耿紹南才好。
「喝藥吧,可別又涼了。」譚舍不答,他很清楚,譚秀林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看著下人端了藥上來,譚舍取了藥,直接遞給對方。
「今天來,就在這待一晚,如何?」譚秀林接過藥,吹了吹,一口飲盡,將碗放桌上。
「這倒不必,我離開皇城三月有餘,你我不見太久,本該陪你。但是,往後我也會待皇城很久,不急於一時。」譚舍看人喝了藥,暫時放了心。留下不必,這人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做什麼。
「哎,你這話說的,我本以為你會很擔心我。」看人要走,試探性挽留。
「我一直很擔心你……從來很擔心你,你知道的,以前……」
「好了,不說這些,天色不早,王兄要走,我便不送你了,你也該累了不是。」知道譚舍想要說什麼,譚秀林出言制止對方。
以前?真是很好的回憶。可惜,其中夾雜了太多東西,偏偏,一步不能退讓,也不能去想。
「也好,你早些歇息。」譚舍也不多言,喝了茶便走。關於君督號令這事,那下人帶回來的說法,這譚秀林在找什麼,時間已經不多了,可不能再出現意外,他該回去布置布置。
「這棋局,也該結束了,王兄……」等人稍走片刻,這譚秀林身形不穩,右手撐著桌子,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再多等等的緣故。
已經沒時間了,這毒,他的身體,怕是扛不了太久了。
這是必要的犧牲,耿紹南已經長大了,已經長大了……
「怎麼,見了什麼人?」歐陽克看著進屋的人,臉色不太好,想來,能讓人變成這個模樣,怕是只有一個女人。
說起來他們離開皇城已有半月,這一路上都有人跟著,也在意料之中。一大早醒來耿紹南不在屋子裡,這下回來,怕是去見了什麼人。
「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可笑。」耿紹南不答,直接回到桌前,桌上的酒是用來清洗傷口的,一路上為了安全兩人不喝酒。但是現在,他突然想醉一次,醉的什麼都不記得。
「這樣喝酒,怕是不好?」歐陽克沒有制止,這樣下去,真怕耿紹南會壞事,畢竟他們去找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
「你現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耿紹南明白,歐陽克平日對他多番逗弄,不過是玩笑。若他真壞了對方的事,可會惹人生氣。
「是,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獨特的人,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可憐蟲。」突然被人問,歐陽克很想欺騙對方,但是,歐陽克做不到。
他不明白為什麼耿紹南為別的女人傷神上心,他心裡會不舒服。或許,簡單的理由,便是,他不允許耿紹南是一個只醉心情愛的人。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耿紹南喝了酒,臉色發紅,手中酒杯不斷握緊,直到手指刺痛,也不曾放開。
「要想一個人的心不受傷害,唯有無情才是……誰都沒辦法傷害一個無情的人,不是麼?」
「無情?你在勸我?」店小二再送了幾壺酒過來,耿紹南總算鬆了手,直接拿了酒壺狂飲。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從未擁有,還會失望。
「我不是在勸你,我是……」
「那你呢?別告訴我,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你不也心有所求麼。」被人撕開傷口,耿紹南也不介意去探究歐陽克的傷口。這人想要傷害他,他也不在意傷回去。
「這和你沒關係。」是,歐陽克想要的,不也是求而不得,他憑什麼去怪耿紹南呢。但是,這人現在的模樣,哪像初見模樣,完完全全的可憐蟲罷了。
「你不過是把你的求而不得,怪在我頭上,你難道不可憐。」既然他的事和自己沒關係,又何必介意自己的脆弱。簡直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耿紹南心裡不舒服,被歐陽克幾句話弄的憤怒偏執,反駁的話語,說的是他,也是他。
他們明明都一樣,誰比誰高貴些,誰有那個權利,責怪對方。
「你!夠了!」發了什麼瘋?這人回來揭他的傷疤,有什麼意思?
確實被人戳到痛處,這簡直是太不值得了。歐陽克憤怒開口,再多說什麼,看著同樣憤怒的人,又說不出話來,直接推開門離開。
或者 ,兩個人都該靜一靜,又或者,他們就不是同路。明明是被人算計掉入這樣的僵局,又無可奈何。
歐陽克只想找到九陰真經,只想讓那個人開心,僅此而已。這皇宮內院究竟有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
本來是想成就一番事業,用那樣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誰知道會被耿紹南打亂了分寸。
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和他本就不是同路,他們追求的也不同。可憐蟲?起碼歐陽克認為,他不像耿紹南那樣卑微到骨子裡,被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傷害,還卑微的貼上去。
叔父雖然不看重他,但是,叔父眼裡,也看不到任何人,這就是他和他的區別。那個女人喜歡別人,而他的叔父,誰都不在意,便不會有什麼其他感情。
這一路走的太快,歐陽克走太遠才冷靜下來。也不知道耿紹南現在怎麼樣了,他剛剛說的事,是否太過分?明明知道,那樣的感覺,他居然……
四周靜的厲害,風聲,甚至,還有其他的東西在這個林子里。歐陽克既然一個人出來了,那就直接到北林好了。
身後人一直跟著,如今太陽已經落山。歐陽克到北林,看著破敗的屋子,那假山下,試探……
遍地毒蛇爬行,盤居在方圓百米之內。歐陽克閉眼傾聽,那跟在身後的人聲急促,怕是著了蛇咬。
歐陽克不回頭,拔扇戒備等在假山洞口。明月初升,這四周黑了下來。
「哼,是誰,敢來打擾我!」
「晚輩歐陽克,來向前輩討一樣東西。」一人影從洞口竄了出來,歐陽克借著月色看清了對方。
果然,找對了。
「你想要什麼?」
「晚輩想要九陰真經。」歐陽克戒備,眼前的女人雖然是瞎子,武功可是厲害。
「沒有!」女人聽人話語,憤怒開口,手中鞭子已經打了過來。歐陽克躲開,手中寶扇飛出直擊人面門,女人後退避開,站在假山上,一鞭子打飛扇子。
「怎麼可能沒有呢,梅超風,你今天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歐陽克騰空而起,一個旋身接過寶扇,安然落地。
哼,一個瞎子,就算厲害,也有限制。笛聲傳來,那些蛇便有了目標,往女人的方向飛旋撕咬,不斷的吐著信子。
「黃口小兒,有本事你就來拿吧。」女人大怒,雙耳被亂七八糟的蛇鳴弄的分不清方向,手中鞭子無章法的攻擊四面的蛇。
「那是自然,我親自來取。」歐陽克不慌不忙,在女人轉身空擋,飛身靠近人,一掌,打得人後退幾步。女人雙腳撐著身後石板,手中鞭子直擊歐陽克面門,歐陽克再次避開,鞭子氣勁打重地面石頭,石頭化作粉末。
「歐陽小娃娃,只會這些來欺負我一個瞎子麼。」又是蛇,似乎打不完殺不盡,女人防不勝防,被咬了一口。
「這是本事,怎麼算是欺負呢,你自己不敵,如何怪我?」歐陽克藉機一掌,將女人打倒石板上,群蛇纏了上去,烏泱泱一大片,女人動彈不得。
「哼,你卑鄙。」
「說吧,九陰真經呢。」卑鄙?這可是正當手段,如何卑鄙。這女人當年偷了九陰真經,不也是悲卑鄙。
「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