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終於，出院了。

「啊！外面的空氣真新鮮啊！」

賀媽媽和賀爸爸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你這孩子，動作小一點，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嘿嘿，阿姨，我沒事兒，我這皮糙肉厚的，早就不疼了！」

賀止聽到『皮糙肉厚』四個字挑了挑眉，輕輕在項南後背上戳了一下。

「嘶！老賀！」

「賀止！」賀媽媽一把拍在賀止後背，咬牙切齒的，「你這個死孩崽子！沒輕沒重的！」

「南南，沒事兒吧？疼不疼啊？」賀媽媽走到項南身邊，關切地看著項南，「怎麼樣？要不咱回醫院檢查一下吧？」

「啊？不用不用，阿姨，我沒事，我剛才就是一個應激反應，我我我已經好了，真的！」項南挽住賀媽媽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朝著賀止嘰咕眼睛。

賀止看見項南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媽，你放心吧，有我看著南南，能讓他難受嗎？」

賀媽媽一想到這一個星期，賀止跟養兒子似的照顧項南，心裡也安心了一點，「……那你可得好好注意著點，飲食上千萬別出問題！」

「媽，您放心吧，您和我爸就安心的去旅遊，南南有我照顧，沒事兒的。」

「是啊，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我現在都好利索了，如果真有哪裡不舒服，我會讓賀止帶我去自願的。」

賀媽媽和賀爸爸看兩個孩子連連保證，直得點點頭。

「你們下次有什麼事，可不許瞞著我們，」賀爸爸拍拍項南的頭，有拍了拍賀止的肩膀，表情嚴肅，「我知道你們是怕我們擔心，但不管你們多大，你們都是我們的孩子，有事就和家裡說，別逞強，聽見沒有？」

「嗯，知道了。」

賀媽媽和賀爸爸是晚上坐飛機走的，公寓里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兩個人的溫馨小窩。項南被賀止摟在懷裡，一口一口的喝著椰奶。

「老賀，那個王明揚你們怎麼處理的？」

賀止翻動著手上的書，低頭看了一眼項南，在項南眼睛上親了一口，「你問他做什麼？」

「怎麼說也是我的一個仇人，我不得看看他下場慘不慘？」項南說到這兒提起了興趣，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下巴放在賀止胸上，「老賀老賀，這幾天我看宋老師都不頂著司馬臉了，你們到底怎麼整得他啊？」

「你想知道？」

「嗯！想知道！你就讓我出口氣，高興高興嘛！」

賀止勾起唇角，把書放到一邊，手指在嘴唇上點了點。

「嘿，我發現你有點囂張啊！」

「人家說書的還能得個賞錢呢，我給你講個故事，你不得給我點報酬？」

項南語氣像是嫌棄，實際上臉上的笑意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啵』

「這回行了吧？」

賀止挑著眉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宋老師把那份錄音截取了出來，又把他剋扣下來的文件找了出來，上交給學校，學校把他停職了。老爸找他在A市的朋友調查了王明揚的一些開房記錄，把他和一些男人出入的照片截了下來發給他老婆了。」

「我去，這麼狠？！」項南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隨即又沉下了臉，「可是他老婆孩子怎麼辦？他孩子應該還不大吧，」

賀止嘆口氣，點點頭，「他女兒才3歲，他老婆知道這件事後當即就和他離婚了，估計這幾天他正忙著處理離婚這些事兒吧。」

項南沒有說話，不過賀止看得出來，項南心裡有點不舒服。

「這不是你的錯，就算這次你沒有出事，也可能會有趙南王南李南，他當初騙婚就應該想到這一點。」

「那他女兒怎麼辦？」

「他娶得這個女人的父親好像是教育局的，不會給王明揚好果子吃，而且他們正在著手打官司的事情。」

「唉，」項南嘆了一口氣，用下巴研磨了一下賀止的胸膛，「這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總比一輩子被瞞在鼓裡或者等孩子長大了才知道好。」

賀止摸摸項南的頭髮，又捏了捏項南的耳垂，「是啊，所以你就別往自己身上攬爛攤子了。」

「嘖，他還真是個衣冠禽獸，太噁心了也，還騙婚讓別人給他生孩子，我去，我當時應該多給他幾巴掌。」

「行了，你就別義憤填膺了，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了？以後什麼事都得跟我說，不許瞞著我，還有，按時吃飯，不許不吃，少吃辛辣刺/激食物，還有不許抽煙喝酒，少熬夜……」

「停停停！老賀！你現在都快成唐僧了，你這麼一叨叨，我頭都大了！」項南踹了賀止一腳，鼓著臉輕抿嘴唇，一臉挑釁地看著賀止。

賀止皺皺眉，兩手猛的抓住項南把他按在床上，「小樣兒的，我發現你挺囂張啊？」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項南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點沒底，從他醒來那天，他就覺得賀止有點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了，但他總是覺得賀止的眼神中多了一點隱隱的瘋狂。

「打你怎麼了？不聽話就該打！」

項南把賀止的兩隻手打下去，身體往下竄了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我告訴你，我現在傷還沒好，你要是捨得你就動手吧。」

說完，項南就閉上眼睛，臉上還帶著狡黠的笑意。

賀止被項南無賴的小樣子搞得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他就喜歡項南這個恃寵而驕的勁兒。

「你別說，我還真捨得打。」

沒等項南反應過來，賀止已經把項南抱到腿上，用屁股對著自己。

賀止在那團軟乎乎上揉了揉，一隻手壓住項南掙扎的上半身，「別亂動哦，你身上的淤青還沒散開，我可不想把你弄傷了。」

「那你還不放開我！」項南下現在面朝下，趴在床上，像一隻小烏龜，「你信不信我向叔叔阿姨告狀？！」

「告狀？我告訴你，我早就想這麼做了。」賀止嘴角微微上挑，笑容有點變態，可惜項南現在看不見他的表情。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項南泛白面朝著床鋪，目瞪口呆。

「你、你你！賀止！你個老變態！放我下來！」

「哼，放你下來？你想得美。」

『啪！』

『啪！』

『啪！』

又是幾聲脆響。

項南現在不僅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連臉上都火辣辣的。

「在病房的時候和你說過吧，咱倆回來算賬。你現在膽子大的很，什麼都敢瞞著，這一次你能解決，那下一次呢？！你想沒想過我的感受？！啊？」

又是一掌，項南不用看都知道，屁股上肯定紅了一片。

賀止越說越生氣，手上的力度也沒減輕。

「你是男人，我就不是嗎？如果你出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就算你不在乎我，你也得想想叔叔阿姨吧？！」

「我怎麼不在乎你了？我最在乎的就是你！」

賀止聽見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還是狠了心，落在那片柔軟上。

「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就應該信任我，而不是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臉色慘白倒在我懷裡吐血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我當時就想，如果你出事，我就把王明揚殺瞭然後和你一起死！」

卧室里有一時間的安靜，隨即傳開了微不可查的啜泣聲。賀止心頭一跳，連忙把項南轉過來，就看到項南抿著嘴，滿臉的淚水。

「寶貝，寶寶，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哭，我不是故意凶你，都是我的錯，」賀止這下一點氣都沒有了，像是被人砍了十幾刀，不僅心痛，還失血眩暈，「寶寶，寶寶，不哭了不哭了，你打我，我讓你打回來！都是我發瘋！」

賀止拿著項南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項南抽回手，不算溫柔地在自己臉上一抹，把淚水擦掉。

「是我的錯，我應該什麼都和你說的。」項南綳著個臉，努力維持著自己男人的尊嚴，「再也不會有下次了，你別生氣了。」

項南抬起胳膊用短袖擦了擦眼淚，轉身抱住賀止的脖子。他不是愛哭的人，可這次他實在忍不住。不僅僅是被打屁股的羞恥，更是因為賀止的話，他以為自己承擔一切是對賀止的愛，實際上賀止並不需要這樣的保護，賀止需要的是他們兩個人毫無保留，相互守護。

「對不起，寶貝，是我錯了。」賀止紅著眼眶把鼻子埋在項南頸窩，聞著項南身上的味道，「你是男人，我也是，你要相信，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更有能力保護你。」

「嗯。」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賀止把項南放平在床上，脫下項南的褲子，那兩個小肉糰子已經紅了，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疼不疼？」

項南哼了一聲，轉過頭，「你說呢？」

「那……我親一親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