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一朝井繩
小說: 成癮 作者:年更遥 字數:2088 更新時間:2020-04-04 01:01:53
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打在了安靜的睡臉上,喚醒了熟睡的姜文洲。
姜文洲迷糊地揉了揉雙眼,卻意想不到碰到了不應在自己床上出現的東西。
他一怔,轉過身看向了自己身旁剛才觸碰到的物體,更準確來說是一個人。
王顏似乎是被姜文洲的一系列動作弄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喉嚨口還帶著沒有開嗓時的模糊:「姜先生,您醒了?」
姜文洲扯了扯嘴角,將自己的被子稍稍往下拉了一些,確認了王顏身上沒有任何衣物後,輕咳了兩聲,眼神飄向別處:「那個……昨天挺……挺疼的吧?」
雖然姜文洲說的隱晦,但依舊是一聽便能理解其中的深意,而王顏也因此立馬清醒了過來,瘋狂搖著頭否認:「沒、沒有啊!」
「那……」姜文洲指了指王顏的身上,「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王顏急忙將姜文洲扯下的被子重新蓋在了自己身上,解釋著:「這……這是因為昨天姜先生喝醉了,我送姜先生回家,結果姜先生吐了我一身,我就脫掉了。」
「還有就是我原本想走的,也沒想要把衣服脫掉睡在姜先生身邊。」王顏為難地看著姜文洲,委屈地癟了癟嘴,「是姜先生抱著我,不讓我走,我沒辦法,只好脫了衣服將就睡了一晚。」
王顏越是這麼緊張地否認,姜文洲卻越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做過一些什麼,只是王顏礙於自尊而竭力否認,畢竟他糊塗起來是什麼樣一個如狼似虎的人,他自己很清楚。
「真的沒有嗎?」姜文洲嘆了口氣,轉過身打量著急出一身汗的王顏,「如果做了什麼,你就誠實地告訴我,好嗎?我會對你負責的。」
「就算昨天我喊著別人的名字,上了你,我也會對你負責的。」姜文洲攀上王顏的臉,溫柔地笑了笑,「還是說,你有心上人了,不需要我負責?」
「姜先生,真的沒有!」王顏強烈地申明,他癟著嘴,不明所以地看著姜文洲,「而且就算是真上床了又怎麼樣?姜先生需要對我負責什麼?我是個beta,一不會被別人標記,也不會標記別人,二懷孕率那麼低,一次中的幾率更是小,有什麼……」
王顏的話被姜文洲的手堵在了口中,姜文洲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個面若桃花的人在對他說這些話。
「你是不是就是仗著自己是beta,所以不要我負責?」姜文洲握住了王顏的雙手,將它們舉過他的頭頂,自己翻身覆了上去,他低頭輕輕地嗅著王顏的腺體,和之前某人的一樣,完全沒有他的氣息。
王顏被姜文洲的動作嚇得渾身緊繃,還是搖著頭:「真的沒有!姜先生昨天什麼都沒對我做!我發誓!」
姜文洲仍是不信,溫柔地警告著他,單膝壓在了他的雙腿之間提醒著:「腺體聞不出,但有的地方還是可以看出些不同的。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下面說實話。」
王顏渾身一僵,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地討饒著:「姜先生,真的沒有做過。姜先生不要這樣……這樣羞辱我。」
「姜文洲,你滿意了嗎?」那句從牙縫中發出的冰冷話語一下子竄進了姜文洲的腦海中,眼前似乎看到了那個對他又打又罵,說他是將自己的器官當電視欣賞的變態。
姜文洲搖了搖頭,努力揮散了蕭衍的影子,鬆開了王顏,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
王顏迅速地起身,蓋著被子縮成了球,退到了離姜文洲最遠的角落,卻還擔心地眨了眨眼睛,關心地問:「姜先生?」
「沒事。」姜文洲緩下了心神,朝他笑了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便相信你。」
姜文洲移到了他的面前,鼻尖對著他的鼻尖,他的食指輕輕按在了他的腺體上:「只是不要因為自己是beta不受影響就騙我。Beta也好,Omega也好,都是一樣的,都有被人疼的權利。」
王顏向後退了一些,後腦勺緊貼著靠墊,再三否認:「真的沒有,姜先生,我們什麼都沒做,不用對我負責的。」
「好吧。」姜文洲放鬆下了心神,似是有千斤擔就這麼卸了下去,但嘴上卻還調笑著王顏,「那還真是可惜。」
意思是他非常希望和他發生些什麼,但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王顏的俊臉一紅,將臉埋進了被窩裡,悶聲說著:「先生,我們才見過一次面。」
「開玩笑的。」姜文洲伸手揉了揉王顏睡得亂糟糟的頭髮,又低下頭去撿剛才眼角餘光瞥到的塑料袋,挑揀著裡面的藥瓶,「起床吧,我替你上藥。」
王顏其實傷得並不算重,只是被蕭衍橫踢了一腳,重重摔在了咖啡桌上,撞在了各種障礙物上罷了,蕭衍真正打到的就是他腹部那一塊紫紅色的淤青。
但王顏也算是倒霉,那個咖啡館中的布置明明很是簡潔,可他跌落的位置偏偏就是有那麼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將他搞得渾身都是傷。
姜文洲握著他細如藕節的手臂輕輕地擦拭著那塊梯形淤青,反覆地問他:「不疼嗎?如果我按疼你了,一定要說話,行嗎?」
「真的不疼。」王顏晃了晃腦袋,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他,「姜先生為什麼總不相信我。」
「因為有個人說我上藥的時候沒個輕重,總是把他弄疼。」雖然王顏說一點都不疼,但姜文洲還是減輕了手上的力道,「所以我怕啊,怕你忍著疼不說。」
姜文洲說話做事都很溫柔,完全不像一個尋常霸道的alpha,這讓王顏也大膽了起來,他俯下身湊近姜文洲,問道:「那……那為什麼姜先生認為你碰了我呢?」
姜文洲有些好笑地打了一下王顏的額頭:「我昨天醉酒,今早你又和我脫光了在一張床上,你憑什麼讓我不認為我們有些什麼呢?」
「可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們什麼都沒做,而且也真的不疼。」王顏真誠地點著頭,一雙如玻璃珠般的眼睛像是明鏡般照射出了姜文洲的樣子。
這是在那雙如深淵般的瞳孔中從未看到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