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我問你，你還想不想被獻祭？」

「我……」小清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鳳爍的話衝擊了他出生便伴隨著的思想，第一次他明白原來死亡那麼可怕。

「不可以逃避，逃了就是壞孩子，會被大人們嫌棄，會被孤立。」小清衡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企圖安慰鳳爍，「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但我不想陪你送死。」鳳爍語氣同然拔高。

「我……爍兒……」小清衡急了，伸手想抓住鳳爍的衣擺。

鳳爍揮袖躲開，邁著小短腿跑向祠堂的大門，他推了推木門沒推動，看來是被人上了鎖。

這時小清衡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他看著鳳爍有些手足無措，「爍兒你別生氣。」

鳳爍翻了個白眼，還不生氣？他遲早得被這小子氣死。

「你要是還想留在這裡，就別和我說話。」鳳爍看都沒看小清衡一眼，繼續摸索打開木門的方法。

「沒用的，門外面被大鐵鏈鎖起來了，還有村民看守，我們出不去的。」

「他們為什麼把我們關在這裡，獻祭不是應該扔河裡嗎？」鳳爍問道。

「是為了讓祖宗凈化我們身上的污穢。」

凈化你個頭頭哦。

鳳爍無力吐槽，迷信到這種地步也是世間罕有了。

「爍兒。」小清衡忸怩的說道，「你很想逃走嗎？」

「你很想我死嗎？」鳳爍不鹹不淡的瞥了小清衡一眼。

小清衡語噎，手忙腳亂的否認著，「我沒有。」

「那你幹嘛一直勸我做祭品。」

「我就是……就是不想被阿爸討厭。」小清衡委屈巴巴的說道，「要是逃出去，阿爸一定會更討厭我，只有阿爸和你不會說我是小雜種，我不想讓阿爸失望」

鳳爍不知道他口中的阿爸是誰，但這並不妨礙他理解小清衡的意思，「你是覺得你逃出去就對不起你阿爸？」

小清衡唯唯諾諾的點頭。

雖然阿爸會打罵他，但會給他口飯吃，給他個地方睡覺，除了爍兒只有阿爸待他這麼好了。

「誰家阿爸會想孩子死，你那阿爸一聽就不是個好東西。」鳳爍撇嘴，該說不虧是蜃嗎，製造個記憶都這麼真實。

「你不要說阿爸壞話。」小清衡起鼓了腮幫子，但礙於是他最喜歡的爍兒，他也說不出什麼重話。

鳳爍：「……」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善良可欺，一段虛假的記憶都能把你玩得不亦樂乎。

看著已經完全叛變的小清衡，鳳爍突然覺得腦瓜子有點疼，把人就扔著不管了行不行？

答案當然是不行，鳳爍轉身，捏住小清衡的嬰兒肥，「你覺得你阿爸喜歡你？」

小臉被捏著，小清衡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那你喜不喜歡你阿爸？」

小清衡再次點頭。

「那你是不是特別想你阿爸去死？」

「窩……煤由。」

「那不就得了。」鳳爍鬆開自己的手，小清衡的兩頰紅彤彤的，配上他這委屈的小表情顯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