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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他總是冷冰冰

      「師尊,我想吃烤山藥。」   「吃,吃大塊的,兩塊夠嗎?」   「夠,謝謝師尊,師尊真好。」   ————————————————   郁孤是個倒霉蛋,有多倒霉呢,十八歲以前連個名字都沒有,被人叫成丑狗兒。   長相醜陋,人見人踩。   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被人揍一頓。   沒辦法,因為這是個看臉的世界(๑•́ωก̀๑)。   直到有一天,有那麼一天,有一個長得好看,想不開的男人收養了他。   那個男人叫輕江水,他讓他管自己叫做:師父。   我見師父冷冰冰,師父瞅我丑唧唧。   何必在一起,互相為難呢?   長得丑,活得確實久,有人平白無故對你好,一定是有所圖。   但郁孤實在沒能明白,他那個冷冰冰的師父圖他什麼呢?圖他丑得連鬼都怕嗎?   「師父,你為什麼總是不開心?」   「我沒有……」   「那你笑一下。」   師父:(›´ω`‹)笑   「師父,你那不是笑。」   「我笑了!!(ノ=Д=)ノ┻━┻」   論一個無論怎麼笑,都會被小徒弟吐槽的師父,有多麼_(._.)_。

    第十五章:鬼新娘·棺 【一】容華

    小說: 師父他總是冷冰冰 作者:苏家寡人 字數:2099 更新時間:2020-04-05 04:36:08

    三年後——

    天色有點像燒出的糖稀,布著一層亮亮的橘色,現在正春天,狗兒從中聞得一絲甜味兒,桃花的,杏花的,團團簇簇,香得沁人,但狗兒沒心情欣賞著花團錦簇的美麗,只因為他餓得肚子咕咕叫,沒緣由生了一層委屈,快步小跑兩步,拽住男人的袖子,撒嬌似的:「師父我餓。」

    輕江水還是跟以前似的,如同給誰披麻戴孝,渾身一溜的白,頭頂還戴著冪籬,狗兒因此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只聽他那沒心肝的師父,淡淡開口:

    「我也餓。」

    狗兒生了希翼,眼睛都亮了,扒著輕江水的袖子,搖晃搖晃:「那……」

    輕江水,拍拍狗兒的腦袋,憐惜道:「你看我像有錢吃東西的樣子嗎?」

    狗兒鬆了手,暗罵你個窮鬼,氣哼哼的。

    輕江水也不惱,好言相勸:「想吃東西,就得去掙錢,付出勞動,公平的很呢,不勞而獲這樣的餡餅一般是砸不到我們頭上的……」

    狗兒鄙視的看著他。

    「勞駕。」

    狗兒和輕江水一同看過去,那男人一身淡綠衣裳,手拿一把摺扇輕輕搖著,一雙眼亮得很,長得也俊極了。

    狗兒清了清嗓子,擋在輕江水前:「公子,有什麼事?」

    男人一笑,活像偷了腥的貓,「我想請二位,吃頓飯。」

    狗兒警惕,還沒開口,就聽輕江水上前一步:「去最好的館子?」

    男人眼角抽了抽,指了指身後的餛飩攤:「吃不吃?」

    輕江水委委屈屈的從了。

    狗兒真是沒眼看他那丟人樣。

    「師父,你慢點。」狗兒給輕江水倒了杯茶,又把自己的那碗餛飩輕輕推到他跟前:「慢點吃。」

    輕江水活像個飯桶,錢掙不到,但是能吃,特別能吃。

    狗兒是個好孩子,疼輕江水,總是自己半飢半飽,卻說自己還小,吃不了那麼多,都送到了輕江水嘴邊,輕江水這個棒槌,還真信了。

    「二位怎麼稱呼?」請他們吃餛飩的款爺發話了,笑眯眯的:「你們叫我容華就好。」

    狗兒正襟危坐,道:「容爺好,我叫狗兒,這是我師父,輕江水。」

    容華笑吟吟的看著面前這兩位,大點的……戴著冪籬,跟行走的白床幔子似的,也是身有絕活,捂得那麼嚴嚴實實,吃起餛飩來卻跟豬拱白菜似的。

    小點的,一身黑,還帶了個半臉的面具。

    這一黑一白,好傢夥,活脫脫的像是黑白雙煞來奪命來了。

    容華哦了一聲,頗有深意,笑了又笑,笑得狗兒直發毛,卻就是不說話。

    「噯,聽說沒有?容家的二爺最近招上鬼啦!」

    「呵!這麼嚇人,從何說起啊?」

    狗兒聽得隔壁桌鬼鬼祟祟的說起小道消息,不由分散注意力,聽了兩句。

    「聽說啊,這一到晚上,容家二爺的院子里就滋呀呀的唱起戲來。」

    「省不得是聽錯了吧?」

    「嗨呀,不是,這都不是最嚇人的!大晚上的院子里的人都睡下了,誰好端端的唱戲!」

    「那你說說,什麼最嚇人?」

    「容二爺的那個柳姨娘,身姿俏極了的那個。」

    「怎麼了?」猥瑣的跟著笑了兩聲。

    「死啦!」

    「啊?!!」

    「你知道怎麼死的?穿著戲服上弔死的!老嚇人了!聽說啊,丫鬟叫那姨娘,姨娘怎麼都不應聲,丫鬟沒法子了,一推門……好傢夥!嚇死人啦!那柳姨娘被弔死在橫樑上了,吐了好長一截的舌頭,眼珠子都快跳出來啦!最陰森的,是屋子裡竟然還有人唱戲的聲音,當時就把那可憐的丫鬟嚇昏過去了!」

    「你說的這不對啊!」有人反駁:「容家二爺不是不好戲嗎?最煩戲子,那柳姨娘怎麼會穿戲服討她家爺們的不快?!」

    「嘿!沒見識的東西。要不說鬧鬼呢!那容家的院子,往上說好幾個朝代,住過一個王爺,最痴戲了,還自己扮過旦角呢……」

    狗兒沒再聽下去,給輕江水又倒了碗茶:「師父,吃飽了沒?」

    輕江水咂摸嘴,搖頭:「沒有。」

    狗兒心想吃死你個憨貨。

    又沒了脾氣,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的銀子,喊話:「店家,再……」

    剛說一半,被輕江水打斷,狗兒稀奇:「你不吃啦?」

    輕江水卻沒看他,只看那容華:「你要想請我辦事,一天三頓都要醉韻樓的飯菜,房,也要天字型大小最好的房。事辦完以後,酬金另算,但不能給低。」

    容華一哂:「你是篤定我要請你辦事了?」

    輕江水冷笑一聲:「你不就是他們口中所說那個憋屈的容二爺,剛死了姨娘的那個鰥夫。」

    容華還挺得意,扇子一搖,領下了輕江水的話:「正是在下。」

    狗兒吸溜著輕江水剩下的那點餛飩湯,想著還真是個款爺,他們有活幹了。

    話說輕江水那會前腳坑完了豐年,後腳自己就遭了報應,堂堂一峰之主,拖了個小拖油瓶,卻搞不清楚人情世故,差點要餓死。那會子輕江水幾乎窘迫要到天橋底下作秀胸口碎大石討生活了。

    往常跟著豐年,豐媽媽一手操辦輕江水的吃喝用度,輕江水嬌氣慣了,要什麼都是豐年給掏錢。

    沒想到,雛鳥試飛,翅膀太軟,就要摔死時……輕江水瞅到了身邊的小徒弟,心頓時就軟了,他不能是雛鳥,他要是雛鳥,怎麼照顧身邊這個真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呢?

    思來想去,重操舊業,跳大神也行,捉鬼拿妖也罷,給錢就接活。

    原本謫仙似的人物,冷冷不動情。現在卻只是,狗兒的師父。

    他這個師父做的不太好,好在狗兒也不挑,兩人相依為命至今。

    容華笑了一笑,仍是輕鬆:「好,吃,喝我肯定給你尋最好的。不過,事你也要給我辦好。」

    狗兒摸爬滾打,跟著輕江水混了三年,什麼人沒見過,總覺得蹊蹺,他要替輕江水想全了,於是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

    容華似乎料到他會如此一問,從善如流:「前幾個月,有戶人家姓方,方老闆得了你們的幫忙,現在生意又是蒸蒸日上,他跟我有些走動,聽聞我有此不順之事,就說著,你們可能會朝我這個方向走,要是見到穿著一身白的人,估摸就是輕江水輕道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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