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姑娘果然神通廣大，居然連這個都知道。」白衛凜語氣淡淡的，半點沒有驚訝的神情。

早在沈舟說出今早的事情，他便隱隱猜到他或許知曉一些什麼，這才如此幹凈利索地告知了他紙條上的內容。

沈舟眼眸轉了轉，低聲道：「我不但知道這個，還知道別的......」

他將早就塞在腰間的紙張拿出，得意地道：「你且看看這上面是什麼。」

白衛凜有所疑惑地接過來，紙上名單僅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緊皺。

沈舟解釋道：「此中包括宣國和岳國隱藏在大凌的內線，除卻方才那個名字已然確定，名單上這些都是嫌疑比較大的，將軍還需親自去確認。」

白衛凜這才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這麼多都是別人的姦細呢。

不對，白衛凜猛然察覺，那怎麼如此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沈舟見白衛凜的目光逐漸警惕起來，便知曉他對自己有所懷疑，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不信也無妨，名單你看過了，往後行事時潛意識中必會對這些人有所防備，一旦有了防備，便也不容易變得被動，我便能放心了。」

白衛凜捏緊了手中的紙，緊緊盯著沈舟：「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舟笑笑：「告訴過你了，我叫棠梨。」

白衛凜眸子沉了沉，一抹精明從中閃過：「是啊，你是棠梨姑娘。那麼......棠梨又是誰呢？」

沈舟掐著腰，瞧傻、逼般地瞧著白衛凜：「棠梨就是我呀！白將軍真若好奇我的身份，不如就將我當成天上的仙女，專門下凡來提點你的。」

白衛凜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眼前這人畢竟救過沈先生，他說過不會為難，便絕沒有反悔的道理，於是便沒攔著沈舟。只在他離開時，猶豫著問了句：「倘若以後本將軍想聯繫姑娘，需要怎麼做？」

沈舟回頭一笑，雙眸彎了彎，湊近白衛凜耳邊吹了口氣：「將軍這是捨不得的我咯？」

白衛凜偏過頭，抿了抿唇，玩笑話他不想回答，但耳朵還是輕微地泛了紅。

沈舟就喜歡看他羞矜的模樣，低聲笑了笑，恢復了正經不再逗他。

他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將軍若要找我，便在書房門口點一盞紅燈籠掛上，子夜時分我便會來見你。但是我只見你一人，這房間若是有別的人在，我可就不來了。」

白衛凜思忖片刻：「方法倒是可以，不過本將軍想將地點從書房改為卧室。」

沈舟挑了挑眉，誇張地護住胸前：「改成卧室，你想做什麼？」

白衛凜淺淺一笑：「書房之中諸多文件，多有不便。」

沈舟輕哼一聲，他知曉白衛凜是個純的不能再純的正人君子，但是就想逗逗他：「卧室里......難道就方便了麼？」

「比書房方便。」白衛凜沒有想太多，書房裡處理一些重要文件外，還有一件密室。那是他籌謀已久的事情，決不能被人察覺什麼。

「好吧，那就一言為定。」沈舟伸出手與白衛凜擊掌，但是卻在兩隻手相交的時候握住了白衛凜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白衛凜大驚，耳朵又紅了許多。他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側身不去看沈舟帶著玩味的雙眸。

「握手而已，將軍反應真大，你又不是沒握過。」沈舟輕飄飄地笑了笑。

白衛凜想起那晚自己拉著他的手走了許久，只覺得有些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舟走後許久，白衛凜坐在書房想了又想，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對方畢竟是個姑娘，兩人往後若是常常三更半夜約在卧室見面，縱然清清白白，也會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吧？

這麼想來，豈不是更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