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錯覺。

那雙眼眸里，溫柔地如水化了，恍若眼裡只有自己，充滿在他瞳孔中心。似乎，還有一點點，就可以望到他的靈魂了。

「好了。」

尤印撤退，也是瞬間，恢復了冷漠。

這個眼神里常年黑色，而向昂的出現，讓他願意變換一些彩色，不過也停留不久。

氣氛始終不對，尤印就還給他:「會了嗎？你自己來吧。」

趕快逃離現在的場景，不能再去回想。只是尤印不知道，那時候向昂的臉紅卻成為潛伏在他夢裡次次唯一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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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快結束的時候，要分班選文理科。那一天，劉曉曉過來找了向昂。

兩個人在學校遇到會搭話，每個星期回家拿到手機，劉曉曉都會給他分享很多好玩的，視頻，文章，甚至遊戲。

向昂不明她的心思，看到她依舊開心搖手，笑容燦爛:「班代！怎麼有空找我！」

借著課間休息，兩個人來到了小賣部旁邊的冰淇淋店。

「我請吧！」向昂借著此刻展示男人的紳士:「兩杯波霸奶綠，一杯冰的，一杯溫的。」

劉曉曉偷瞟他一眼，心裡還有點疑惑。

向昂沒等她開口問，就趕忙解釋:「我是怕了你了，我知道你不能喝冷的。」

原來那件事受到影響了啊……

劉曉曉別過頭偷笑，心裡泛起甜蜜。上個學期向昂非要請她吃冷飲的時候，她正好趕上例假，不好明說，心情又很煩躁，於是把向昂罵了一頓。

經過那樣的事，向昂受到了創傷，決定這輩子少惹女人。因為搞不清女人什麼時候會生氣，一生氣起來會對自己做出什麼，這些向昂都不敢想像。

「找我什麼事啊。」

向昂喜歡攪動奶茶，直到談話結束。

「我想問你高二選文選理。」劉曉曉怕他看穿什麼，加了一句:「主要我想知道尤印選什麼。」

尤印選什麼他也一定會選什麼。帶著這樣的肯定，劉曉曉咬著吸管，懷揣心思。

「理吧，可能。等我選完告訴你唄，反正下周一交表呢。用不著你這麼麻煩找我出來啊。」向昂喝了兩口就放在了桌上，正好上課鈴響了。

劉曉曉這下發現了，她與向昂之間出現了一道隔閡。如果不是她認真感受，也許細微的變化不容易被看出來。

向昂不再是每天陪她打鬧歡笑的人，也不再會對她求饒，說些沒臉沒皮逗她開心的話，更不會像國小那樣，為了抄作業跟著她一直到家，把一塊錢分成五毛錢給她買棒棒糖。

現在的向昂，是高一（1）班的學生。是與尤印肩並肩，同一片天空下的日月交替。

他不再需要她。

「走啊，班代，上課了。」向昂走出店門，發現劉曉曉還站著原地，回頭喊她。

就這個班代稱呼，他喊了十年。是這樣吧，每個時間段，每個人都會篩選出最適合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不過隨著時間，劉曉曉看到向昂的時候，還是能看見那一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