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愛先生的第九年，我如願以償的懷孕了。

可是先生卻變得越來越忙，我打秘書的電話詢問先生是否回家吃晚飯，秘書也只是公事公辦的說先生在出差談事務。

先生一個月里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懷孕了，頭胎孕期反應嚴重，家裡的花圃種的玫瑰我一個人打理不過來，在一場春寒里死去很多。

我隱隱有感覺，先生對我越來越冷淡了。曾經溫柔繾綣的愛意越來越涼薄，可我不敢深想。

我打電話想問先生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做產檢，可先生只說了句要開會，會讓司機接我去醫院，我還沒說好，先生那邊就掛斷了。

在掛斷之前，我聽見有另外一個男孩的聲音，軟軟的，叫我先生給他夾魚。

之後的產檢我都是一個人去的，先生偶爾回家，也不大會像從前那樣抱著我了，我孕期難耐的羞恥求歡也被先生拒絕，他甚至不再釋放信息素安撫我不安焦慮的孕期激素，我常常無法入眠，水腫嚴重。

有次夜晚，先生喝的大醉，他一反往常地愛憐地撫摸著我的孕肚，眉宇間傷心地問我：如果一個Omega失去了生育一個孩子的權利？他會不會很傷心難過？

我知道，

讓先生夜半酗酒心疼的那個omega，不再是我了。

年末我的預產期快到了。

那天是我照例在醫院產檢回來的路上，就是想散散步，我的孕肚已經很大了，走路笨拙。

我路過一家餐廳，卻剛巧撞見了照例跟我說要開會無法陪我的先生。

先生的笑容是很久不曾在家裡見過的開懷，而我的弟弟宋阮正挽著我先生的手臂，先生寵溺攬在他的纖瘦的腰肢、親在他的鼻尖。

先生看見我愣了一下，多年的上位者氣勢已經讓先生不再是那個在學校後台會給我遞上一塊熱三明治的青蔥少年了。

他斥責司機為什麼讓我走路，

我的弟弟看著我，最終被先生讓司機先送了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我雙手托著沉重的肚子一言不發，先生坐在我身側，

先生沉默許久，握上我的手。

他說，他想把阮阮接回家。

10

我愛先生的第十年，年初，我在醫院生下了一個健康強壯的Alpha男孩。

家裡長輩抱著孫子，

而先生陪我生產完就走了。

那個曾經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如今變成了三個人的。先生以我需要醫護照顧產後護理為由，將我的物品從主卧搬了出來，隔天，我的弟弟宋阮搬了進去。

因為我是剖腹產，晚上我的刀口疼痛劇烈，剖腹產的Omega在生產完的第一個月都必須需要得到伴侶Alpha的信息素安撫才能安然度過，否則疼痛加上漲奶會折磨的Omega痛苦異常。我疼得蜷縮在床上，先生答應了晚上會來陪我的。

我忍著劇痛等到夜半，先生終於來了，身上帶著與另一個Omega剛剛歡愛過後的味道。

是揮散不去的百合香。

先生釋放了他的信息素緩解了我痛楚，我大概此刻如同一個吞噬信息素的怪物，我剛覺得痛苦得到一些平緩的時候，卻發現雪松木的味道就如同煙霧般消失了。

先生看著我，哄道：清清，你能堅持的對不對？阮阮身子差，他需要信息素安撫，否則會睡不著覺，剩下的留給他好嗎？

我嘴裡的肉因為疼痛都咬破了，先生為我通了奶，可這一切在沒有伴侶信息素的安撫下只能成為新一輪痛苦折磨。

我咬著牙，冷汗濕了兩身。

在關燈離開前，

先生坐在床邊吻了吻我，清清乖。

11

我愛先生的第十一年，我知道先生已經不愛我了。

他完全愛上了我的弟弟，宋阮，那個比我漂亮乖巧、比我聰穎、在雲端的小omega，我們兩個就像一個人的兩個面，宋阮是光做的，我們遇上，我就成了他腳下登不得檯面的泥土與暗影。

先生對他的愛越來越濃烈，比昔日愛我更甚非常，先生甚至變得不再掩飾，他會在家裡光明正大為宋阮舉辦生日宴會，出入隨行，先生也都帶著他的阮阮。

偶爾我聽到家中客人稱呼宋阮為太太，先生也都一笑了之。

這些年我什麼招數都試過了，大概抵不過愛如握不住的指間沙，讓我唯一慶幸的是，先生還是會進我的房間。

12

我愛先生的第十二年，我再次懷孕了。

我如同舊時只等待臨幸的妃嬪，先生操 | 我操的越來越狠，不再像往日萬般憐惜，先生像是要把它們全部灌注到我的生殖腔里，一滴也不許漏才滿意。

先生是強大的Alpha，潦草敷衍的前戲讓我根本分泌不出什麼潤滑，這樣的歡愛對我來說更多的是疼痛，讓我有時有一種錯覺，如今的先生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用來生育的機器，因為他的阮阮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冬季的時候，我再一次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性Alpha寶寶。

因為生產的血腥味讓宋阮懼怕，先生讓我搬出了主樓，到小樓去住。

我一個人住在小樓里，經常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花圃，那些曾經為我種滿玫瑰的地方，如今已經開滿了百合花。

我並不需要自己照顧孩子，先生聘請了最優秀的育嬰團隊，把剛出生的孩子從我身邊帶走，頭胎的小Alpha我也只照顧了他十幾天，現在一年才能見上幾次面。

我偶爾透過窗子看到宋阮正抱著我的孩子，在庭院玩耍。

先生說，這樣對孩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