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瞥見了段子清和趙成浩的身影，後槽牙不自覺的咬在了一起，用舌尖抵了抵腮，眼神里閃著晦暗不明的光。心中一直積壓著的怒氣到達了頂點。

一曲結束，沈若寒對林曉雅點了下頭，大步走到段子清面前，冷著臉，聲音更是冷的快要掉冰碴，「段助理，安排司機。」

「沈總，宴會還沒結束，您……」

「按我說的做！」

「……是。」

林曉雅抿了抿嘴唇，壓下心中的焦躁，「若寒，你是要走了嗎？」

「嗯，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日後我再賠罪。」

「……」林曉雅當然聽得出這隻不過是用來敷衍的話，可她現在卻不能追根問底，「嗯，那你記得早點休息。」

「告辭了。」

沈若寒轉身離開，段子清向林曉雅微微欠身後，跟在沈若寒身後。

上了車，沈若寒坐在後座，段子清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沈若寒，還是開口。

「沈總，是回沈宅還是回公寓？」

「公寓。」

「是。」

司機發動車輛，一時間車廂內只有微不可查的發動機的聲音。

一路上，沈若寒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只是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地輕點，車內充滿了冷凝的低氣壓。

「沈總，到了。」

沈若寒睜開雙眼，狼似的眼睛緊盯著段子清，「你和我上去。」

「……沈總，您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給白醫生打個電話。」

「別讓我說第二次。」

優質Alpha的氣壓充斥著車內的空間，即使司機和段子清都是Beta，也能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壓力。

司機擔憂地看了一眼段子清，段子清卻回給了他一個無事的眼神。

「是。」

沈若寒下了車，徑直走向公寓，司機下車，叫住了要跟上去的段子清。

「段助理！段助理，沈總他的狀態好像不太對，要不您還是……」

「沒事，」段子清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溫和地笑意，推了推眼鏡，「不用擔心，我處理得來，你早點回去吧，明天記得準時過來接沈總。」

「……是，那您注意安全，晚上如果不方便就隨時通知我，我送您回家。」

「嗯，謝謝了。」

司機看著段子清的背影，心中隱隱地有點擔心。段子清為人很好，待人也溫和，他一直都很尊重段子清，希望沈總不要太為難他吧……

段子清上來的時候，門開著，他輕車熟路地進了屋，把門帶好。沈若寒正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頭，聽見他過來的聲音睜開了眼。

「沈總。」

沈若寒沒說話，只是低斂著眉眼，靜靜地打量著段子清，從上到下。

「你今天和趙成浩說話了。」

「在宴會上遇到了趙總，寒暄了兩句。」

段子清站在沈若寒面前，他總覺得沈若寒現在的狀態有點危險，還有點熟悉……

「呵，」沈若寒冷笑一聲，走到段子清面前，捏住段子清的下巴，那力度幾乎要把段子清的下巴捏碎，「你現在還是華傲的員工，還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麼寫嗎？」

沒等段子清反應，他已經被沈若寒握住了手腕拖到浴室，一把被沈若寒甩在地上，冰冷的水順著花灑淋到他的身上，讓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沈若寒蹲下身，捏住段子清的臉，「你找下家，也得等我膩了，只要我沒放你走，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段子清雙手按在自己下巴的手上，想要把它掰開，卻沒有任何效果，他的眼鏡上面已經被水滴模糊，看不清沈若寒的表情，只能看到沈若寒發紅的雙眼。

易感期……段子清腦子裡閃過這個詞，卻沒等他有什麼動作，沈若寒已經把他從浴室里拽了出來。

「沈總，你冷靜一點，你現在是在易感期，我給你拿抑製劑……啊！」

沈若寒用腿壓制住段子清，單手解下領帶，在段子清被高舉過頭頂的雙手上綁了一個雙環結。

「沈總！你快放開我！你清醒一點！」段子清兩隻手被綁住按在頭頂，根本動不了，手上的繩結越掙扎越緊，他只能用雙腿去反抗，卻又怕不小心傷到沈若寒，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沈若寒把段子清的褲子扯了下來，衣扣解開，露出光滑有型的身軀，自己則脫下衣物後將段子清扔到床上去。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若寒讓段子清趴在床上，單手按住段子清的脖頸，「我說過，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在我膩了之前，你只能被我艹。」

段子清的瞳孔皺縮，心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用針扎過，難受地連呼吸都是痛的。

後面的事情無非就是那檔子事，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眼淚究竟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疼痛而流出來的了……

沈若寒拉著他荒唐了一夜，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都不知道，雙手就這樣被束著，直到快結束了才被打開。

天早就亮了，段子清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身上快要散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沈若寒家裡留宿。

段子清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沈若寒還在睡著，他動了動，陣陣刺痛傳來，不可言說的東西順著股間滑落。

手機里有50多個未接來電，爺爺的，子悅的，耀倫的，沈家夫妻的……段子清咬著嘴唇，從床上站起來，雙腿還打著顫，額頭也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就拖著這樣的一副身體，段子清把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眼鏡昨晚被甩到地上，鏡腿已經折了，他嘆了一口氣，拿著手機走到了浴室。

「喂，爺爺。」

「哎呦，清清！你怎麼一晚上沒回來啊！爺爺擔心死了！你去哪兒了？」

「爺爺，昨晚出了一點事，需要處理，我沒來得及給您打電話，讓您擔心了。」

「清清，你嗓子怎麼了？聽起來怎麼這麼虛弱啊？是不是生病了？！你在哪兒呢？」

「爺爺，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現在在沈總這裡，你不用擔心。」

段老爺子並沒有放寬心，但也只是嘆了口氣，「清清，照顧好自己，累了就請假，回家歇歇，知道了嗎？」

「知道了爺爺，對了，我這邊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掛了，等我處理好了再給您打電話。」

「哎哎，好，你照顧好自己！你沒事爺爺就放心了！」

「嗯。」

段子清掛斷電話，皺著眉，揉了揉腰，又給張耀倫播了個電話。

「子清！你和若寒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都不接電話！司機去接若寒都沒等到人！」

「一點意外，叔叔阿姨知道了嗎？」

「知道了，司機等了半個小時，沒人下樓，他打電話也沒人接，只能通知肖伯。幹爸幹媽聯繫你們聯繫不到，只能找我，我把他們穩住了，現在正往若寒公寓那趕。」

「……你來的時候帶著抑製劑。」

「抑製劑？為什……我靠！若寒易感期了？」

「嗯，有點嚴重，你記得告訴叔叔阿姨，讓他們別擔心，過來的時候帶著抑製劑，再給我帶一套衣服吧。」

「好好好，你現在沒事兒吧？」

段子清看了一眼鏡子里自己的身體，腰間帶著淤青的掌印，肩膀帶著牙印，後背更別說了，現在他都能感受到疼痛，但這些都是不能和張耀倫說的。

「沒事，先不和你說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嗯，你保護好自己，Alpha的易感期挺可怕的，你別讓若寒傷著你。」

「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段子清單手扶著牆，任由溫熱的水沖刷在自己身上。太陽穴漲得難受，腦袋裡像是被針扎似的，疼得厲害。身上也是，手腕上的紅印一點都沒消，若不是領帶的材質比較好，他的雙手恐怕早就破皮了。後面的傷處更不用說，疼的他都快站不穩。

草草地沖了沖，拿起已經全是褶皺的衣服穿在身上，亂就亂了，總不能讓張耀倫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卧室里，沈若寒已經醒了，看著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段子清，眼神複雜，他抿了抿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總，您去洗漱吧，我收拾房間，耀倫一會兒就帶著抑製劑來了。」

「……嗯。」

段子清扶著腰，看著沈若寒回到主卧，嘆了口氣。

把窗戶打開，散散屋子裡濃郁的氣味，還有一片狼藉的床單，都不能留了。

處理完這些，段子清走到廚房，拿出米，把粥煮了上。

張耀倫的動作很快，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大包小裹地來到了沈若寒的公寓。

「卧/槽……」張耀倫皺著眉，退回到門口，屋子裡全是沈若寒信息素的味道，攻擊性和衝擊力十足，熏得他腦仁都疼，「艹，子清子清，你快過來！我不進去了，我得離若寒遠點，他攻擊力太強了，我受不了！」

Alpha和Omega不同，Alpha之間的信息素是敵對的，特別是在易感期，特別是易感期的Alpha，他們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對於其他Alpha，特別是低級Alpha會產生極大的壓制。張耀倫也是優質，但優質之間也是相互排斥的，他也會有應激反應。

「耀倫，麻煩你了。」段子清接過張耀倫帶來的東西，站在門口，「叔叔阿姨那裡就麻煩你了，告訴他們不用擔心。」

「子清，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昨晚發生什麼了？」

段子清臉色發白，透露著虛弱和疲憊，張耀倫皺著眉，擔心得很，畢竟Alpha在易感期會異常暴躁，極容易失去理智。

「若寒昨晚該不會打你了吧？！」

「沒有，你不用擔心，就是有點累了，」段子清笑笑，只是蒼白的嘴唇笑出來並不那麼好看，「你也是Alpha，待久了會不舒服，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夠了，如果有意外我會給白醫生打電話的。」

「……也只能這樣了，那你保護好自己，如果若寒失控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離開。」

「我會的。」

張耀倫還想再叮囑幾句，卻還是離開了，他上了車，回想到他剛剛在段子清脖頸後瞟到的一抹牙印……是他看錯了想多了，還是說發生了什麼事……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