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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重生:縛龍

    穆昀原是一條野蛇,時來運轉竟被司水上神收為弟子,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還長成了一個一心想破^處的潑皮大流氓。 家有冷艷兇殘大師兄,外有流浪人間小師弟,再附贈一隻天下最騷老師叔。罩他懟天懟地,橫行四方,他卻不忘初心,只想著如何抱得師尊歸。 傻裡傻氣滿嘴跑火車的攻&高嶺之花溫潤受。 都說這上神白辰白伏清最是念舊,每隔幾年便來這清嵐鎮祭拜故人,卻不想這祭拜祭拜著,竟在那鎮外撿到了一條受人欺凌的小蛇。 白止師弟說這蛇妖好呀,雙倍快樂,他還聽不懂師弟口中的黃段子,執意把這小蛇妖收為弟子。這是開始。 陳年舊事,塵封的記憶覺醒,穆昀對白辰只剩千萬年的恨,那是歷程。 雙雙重生,在上古姻緣樹下不顧禮教世俗,結為道侶,才是結束。 *前期師徒清水冒險向,師尊既是白月光,也是硃砂痣。 追師之路道阻且長,總會有如願雙修的一天。

    楔子 入夢別 下

    小說: 雙重生:縛龍 作者:宸橙蟹 字數:2693 更新時間:2020-04-08 12:11:17

    「這是什麼?」男人下意識地挑開言昭的衣服,只見在少年的鎖骨部位,居然印著一道血色的花印。而剛才他看見的血痕,就是這花印向外蜿蜒的一小部分。

    這花印只有一半,倒映在男人的眼睛裡,卻漸漸與他記憶中的另一個久遠圖紋重合在了一起,完全一樣。

    男人盯了半響,然後臉色徒然一白。

    這是……

    不會如此巧合吧?

    金一鳴有些不可置信,揮手便取來幾滴方才少年被刀刺時流在地上的血,在自己手心精鍊,血霧裊裊,只不多時,其中血氣就已蒸幹。而在男人掌心的,是一片純白的羽毛。

    剎那間,狂喜、戰慄、恐懼,數種複雜的情緒交替洶湧過金一鳴的眸子。

    他沒有記錯,這是迦南印,是迦南帝玉留下的,世上僅有兩道的迦南印記,一道流落在外。

    而另外一道,就在他們南荒的主人身上。

    言昭還低著頭,雙手環抱身子,只感覺自己的衣服被男人撕開了,並不知道此事男人的神色變幻。

    「在來妖市之前,你到底住在哪裡?」金一鳴努力平靜下來,繼續問。

    男人的聲音其實是激動,可在言昭聽來卻是厲聲色茬,他就如是只受驚的小兔子般又被嚇得一顫,失聲說:「崑崙,崑崙山下,於闐國。」

    「崑崙山……地縛靈……降魔仙尊……」金一鳴略微一怔,自語道:「難怪主上一直尋不到……」

    「尋什麼?」少年顫抖著抬頭,還不太明白金一鳴的意思。

    「無事,你好好休息吧。」金一鳴把少年橫抱起來,直接放在了床上,旋即穿好衣服便想離開。

    少年也有點呆了。他確實不是傻子,只是被那老鴇抓住以後,想抖機靈想逃過一劫而已。只是方才這公子……分明發現了他在裝傻,為何又突然要放過他了?

    可惜他還來不及多想,就看見了金一鳴那對暗金色的眸子。少年只感覺腦子一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金一鳴將他催眠後,轉頭就走,一邊出門一邊回憶,適才自己有沒有對此人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到此時他才開始慶幸,幸好自己發現得早,若是剛剛自己真被豬油蒙心幹出那類事情。他們整個金蛇一族,恐怕都攤上大事了。

    「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兩個隨行的侍衛看見金一鳴出來後也跟了上去。

    「你們守在這裡,我一個人出去便是了。」金一鳴詳裝平靜。

    「公子去哪裡?」

    「紫明神宮,我要急事要去見父君和兄長。」金一鳴擺手,又囑咐道:「你們看好裡面那位景公子,若是他在這裡出半點差池,你們幾個,腦袋都不必要了。」

    「遵令!」兩個侍衛連忙點頭應答。

    與此同時,在妖市東街口的一座樓子里,一個黑衣公子正坐在小樓的角落裡聽戲。還有個模樣秀氣的青衣小書童陪侍一旁,在給公子斟酒。

    而戲台上的美人兒懷抱琵琶,慢捻絲弦,其音裊裊兮,猶如落花自憐。

    又是一個青衣小書童急匆匆地跑上樓來,尋到了那黑衣公子,俯首作揖道:「公子,小昭公子已經安全交到金蛇一脈的人手上了,並未出什麼差錯。」

    「金氏那小子可做了什麼逾矩之事?」黑衣公子輕緩緩問。

    「並未。」小書童恭敬道:「我離開時還聽見他交代下人說要好生照顧景小公子。」

    「那便好。」黑衣公子輕輕點頭,目光卻還在那戲台上的琵琶女身上。

    「只是公子,之前照顧景公子的那個老道長似乎還在尋他,我在來時見那老道已經堵在醉月樓門口了,我們可需要再幫著應付一二?」小書童繼續道。

    「不妨的,一介凡人而已,金氏那幾隻小妖還應付得過去。他這一世欠了言昭,既是想還人情,我們也不好攔著。」黑衣公子輕挑著一對細長的丹鳳眼搖了搖頭,突然又感覺小書童的語氣不對,便回頭問:「怎麼,你似乎很不放心啊?」

    小書童被問得一呆,低頭道:「小人確實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我們都替天族尋景小公子幾千年了,現下卻把他交給妖族的人,我怕北荒大海的那位要是知曉,會有些不開心,還有東崑崙那邊……」小書童小心提醒。

    「倒還操了不少心。」黑衣公子不由失笑,又指了指一直站在旁邊的另一個小書童,道:「你真該學學你的羽哥哥,雖說木訥了些,卻是節省不少憂慮。」

    小書童被公子說得臉頰微紅,明白了是自己多嘴,也不敢再多問。

    黑衣公子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灑得袖口皆是。而琵琶女還在彈奏著一首他昨天給的曲子,名為《入夢別》,倒是有幾分應景。

    而那小書童在旁邊聽這曲子,心中鬱結更甚。

    誰人都知道這妖帝九離是他們天族的死對頭,況且上次天妖大戰才結束不過萬年,天族不知折進去了多少上神,有這麼大個梁子擺在那兒,他們卻還把天族要找的人拱手送來妖界。

    這要是給九重天知道,他們開的客棧怕是都要被天將下凡給砸了。

    小書童看著在還一旁喝酒一臉不在乎的公子,不禁撇了撇嘴,心裡抱怨公子這甩手掌櫃當得委實太不負責,怎麼一點都不怕惹事呢?

    而公子看著琵琶女,自然是心中明了小書童的那點心思,但也懶得多說什麼。

    只見那美人兒一曲琵琶畢,便朝著黑衣公子低低一笑,一手按弦道:「久聞崑崙有名曲曰《入夢別》,卻無緣得其曲譜,今日得奏一曲,倒是了卻了平生一願。」

    「傳聞此曲乃是東崑崙上君為悼念其恩師,前司水上神白辰君所作,流水無情,哀思凄切。只可惜小女技藝不精,還是未能奏出其中真意,讓諸位貴客見笑了。」琵琶女朝著眾人溫婉一笑,忽又低頭看向自己的琵琶弦。

    沉默了良久,才嘆道:「據說那白辰君年輕時,也是詩酒風流的妙人,只可惜終是逝者如斯,難得一見了。」

    「沒想到姑娘竟還記得白辰君,也是許久未聽聞這個名字了啊。」高樓之上,一個醉酒道人笑呵呵道。

    居妖市者,哪裡有什麼凡人。這東南西北,八方相聚,有仙有魔,自然都是見識不淺的,可見有人討論這個名字,還是有不少人噤住了聲,似乎有些避諱。

    又是安靜許久,才有一人長嘆了一口氣,道:「確實是許久未聽聞了,雖是個死人的名字,卻能引得兩界猜忌,也是不容易。據說這南嶺妖帝當年還曾是白辰門下,與如今東崑崙那位,更是親如兄弟,可惜終是逃不過一個兄弟鬩牆、師徒反目的命數,多是一場意難平罷了。」

    而與那人同席的一位錦衣公子則戲謔笑道:「話說到這妖帝折離,當年拜在雲崖門下,也是個盛名遠揚的仙門子弟,連神母娘娘都曾對他褒獎一二, 少年不羈時,也不是沒有風光恣意過。可誰又能算到,他叛逃九重天,竟會在這南嶺承了雪河清的位置,前世為仙,今世為妖,如今孤寂萬年,也不知後悔了沒有?」

    聞言,那倆人身邊的幾席客人皆見鬼一般地四散開來,生怕別人按著說他們是一起的。這兩個人居然敢在南嶺提妖族帝君的陳年舊事,雖說妖帝折離不比雪河清惡名昭彰,但是如此言行,怕也是個嫌命長的。

    而在此時,原先那黑衣公子早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小書童離開了。在離開南嶺時,他眺望著崑崙方向,忽然又想起了那首叫入夢別的曲子。

    其實是三百年前,有一位崑崙的故人尋到了他,與他說了許多事情。大概這六界四海,也就他一個神仙如此有耐心,竟在客棧中全部聽完了。

    那位故人名為折離,在來時帶著一具小麒麟的屍首。憑空與他說,白辰未死,或許還有一絲魂魂殘留世間,求他幫忙。

    他卻也信了,如今惹得一身麻煩,實在倒霉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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