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聳聳肩，沒強求什麼，指望著白衛凜正大光明放他出府，還不如自己偷跑出去安全。

兩人隨便閑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沈舟陪著白衛凜吃了飯，突然頓悟這幾天自己除了睡就是吃，於是便回去睡覺了。

因為睡了一下午，到了子夜時分，沈舟精神都色，換上女裝後悄悄潛入了夜色。

白衛凜房前還掛著大紅燈籠，大概是燃的太久以致火光比較小了，只能看到朦朧的一片紅色，彷彿是在夜幕似來未至時，最後一抹淺淡的晚霞。

房中燃著微弱的燈火，依稀能看到有人影坐在房中。沈舟輕手輕腳地撬開了窗戶，身輕如燕翻窗而入。抬頭便看到房中之人略微詫異地瞧向他。

「棠梨姑娘，你為何翻窗？」白衛凜微微蹙了一下，表示不太理解。

沈舟像看傻、逼似的一樣看著他：「不翻窗我難道走門嗎？」

話剛說完，沈舟順著白衛凜的目光，看到那邊敞開著的房門，似乎是專門為他留的。

頓時覺得尷尬無比。

他來時一心想著翻窗，加上門口的紅燈籠的光線朦朧，他根本沒看到房門是開著還是關的。

「我就樂意翻窗，這你也要管？」沈舟朝白衛凜翻了個白眼，轉身坐在他旁邊。

「只是覺得翻窗麻煩一些。」白衛凜未和他爭辯，淺淺一笑，認真地承諾，「姑娘若喜歡翻窗，下次我便專門給你留著窗戶。」

縱然白衛凜的態度叫沈舟十分舒心，但仍忍不住想要出言調戲兩句。

「昨夜便見過，白將軍今晚便又迫不及待，莫不是心裡想我想得厲害？」

沈舟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白衛凜將他拘在府中，他總要用另一種方式討回來。

說著便伸出了手，朝著白衛凜的下巴勾去。

白衛凜果然經不住，及時躲過沈舟的賊爪，臉色微微紅了起來：「不是的......棠梨姑娘......」

沈舟翹起二郎腿，手臂撐在桌面，打斷白衛凜的話：「你莫要一口一個姑娘換我，直呼棠梨便好，顯得親近。」

雖是在調戲白衛凜，但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兒，沈舟是真心不願他喊自己姑娘。

白衛凜神情猶豫，糾結再三，終於喊了聲「棠梨」。

沈舟樂開了花，笑吟吟應了聲。

不知為何，沈舟覺得這聲棠梨後面應該再加一個「哥哥」，記憶中似乎有人這般稱呼過自己，但他記得並不清晰。

他想，大概是那會兒山下的孩子這麼喊過吧，時間太過久遠，一時間想不起來。

「禮尚往來，我大約也不能總是將軍將軍地喊著，該有個昵稱。」沈舟敲著桌子慢悠悠地道：「衛凜？阿凜？哪個好聽？」

不等白衛凜開口，他繼續自言自語道：「衛凜會讓人誤以為你姓衛，也不知你父母為何要起這個名兒，那便喚你阿凜吧！」

沒等到白衛凜拒絕，沈舟已經自顧自地把對白衛凜的稱呼敲定了下來，並且連續喊了好幾聲。他這十年的說書不是白說的，嘴皮子和臉皮子練得都極好，叫人望塵莫及。

白衛凜的嘴唇張了又張，臨時將要拒絕的話改成了：「衛凜便是衛凌，守衛大凌！」

沈舟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還真是愛國......但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前面冠個「白」姓不是很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