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

媳婦的無奈給安盛看了個滿眼，他抬手『慈愛』摸了摸顧涼平的頭髮，跟那班學生說：「師公教你們，這回可要記住了。這世界四大人種是尼格羅人種，澳大利亞人種，蒙古利亞人種和在這沉眠的，古代歐羅巴人種。」

「歐羅巴……奧，我想起來了！」黃生經過提醒終於想起顧老師教過的內容，「歐羅巴人種也叫高加索人種，是白種人？誒，白種人怎麼在這裡？」

剛解開個謎題又來個謎題，夏日的冬草場上一群人站著展開討論，安盛故意先不說，等這班學生自己思考，他就站在顧涼平身邊，兩人一起安靜聽他們提出試想。沒幾分鐘，安盛不老實的把手放到了顧涼平的網帽上，東擺弄西擺弄的，實際是藉機說話。

「中午還是吃手抓飯？」

「別了吧，那羊肉吃了燥，我吃個瓜算了，天熱沒啥胃口。」

「瓜怎麼吃得飽，我給你去找點別的。」

「這地方哪有別的啊？你去哪？有啥？」顧涼平撩開了網帽，露著張白凈的臉面對著安盛，面上的表情透著好奇和欣喜，安盛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擁抱。

「恩…… 油塔子總會有的，實在不行就拜託他們開車去鄉里，市裡看看，這麼多天都吃一樣的怎麼受得了，我看著心疼。」

這幾天的工作幾乎把安盛的時間都佔用了，夜半回帳篷時顧涼平已經睡下，早上早早醒來時顧涼平又還睡著，中午吃飯他總是匆匆掃完就回去找老齊老陳探討，去現場發掘，兩人能見面的時間沒多少。老陳就是察覺了這一點，才讓安盛趕緊出去和那位盡職盡責的老師會面的。

是時，老遠的烏魯木齊站上，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正在跟路邊的商販買著吃食，兩人雞同鴨講的說了一堆，也不知道各自都聽懂了沒有，最後男人掏出了身上的錢，商販從裡頭拿了幾張紙幣後，另一手把一方便袋的特產給了男人。

「小劉！」

「哎，來了來了。」聽見呼喚的男人拎起東西轉身就跑，不出半分鐘就在車站旁的公交站牌兒下站定了，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把手裡的方便袋打開拿了個烤饢給他親愛的老師享用。

「錢老師，吃點東西吧，車還一會兒呢！」

對於這名虔誠侍候自己的學生，錢明老師很是欣慰，然而作為個中老年人，對於這些個熱騰騰的食品沒啥胃口，尤其是大熱天，他其實只想安安靜靜吃個瓜。

「唉。」老教授嘆氣，眯著眼睛看向了懸在天空中的太陽，「小劉啊，你看這圓溜溜的太陽，像不像個切開了的瓜？」

小劉聽了，茫然抬頭看向天空，反覆眯眼，睜眼，眯眼後，他恍然大悟：哦！

「老師，你是不是要吃油塔子！我這就給你買去！」

不等錢明拽住他這個不懂心思的學生，小劉跑向了另一個攤子買圓乎乎的油塔子去了，還是用剛才的手語操作跟商販交談，最後又拿回來一口袋吃的，錢明看著兩口袋的澄黃麵食，不禁嘆息一聲。

圓的，黃的，某些特徵看來，太陽確實像油塔子。可……

要是想吃油塔子，我為啥不吃烤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