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的書一直沒有讀完，這完全不符合他一周好幾本的進度，在趙曉死活不說最近發生了什麼之後，林霖開始捧著書到圖書館讀。

剛好母上大人給他買了個新iPad2019，林霖打算試試看電子書，不過一早上就被楚銘拿走言之鑿鑿地說：「對眼睛不好，看實體書。」

於是在楚銘面前發軟的林霖，捧著《月亮與六便士》在圖書館讀，楚銘因修改博士生論文在綜合樓特忙。

一晃然，時間飛逝。林霖已經在木頭椅子上端坐兩個小時，書也快要讀到盡頭。而林霖的臉色有些不好，那抹奇異的思緒到了腦海中，浮浮沉沉似乎不像他自己。

這書分明是勸退愛情苦逼狗啊！

林霖拿著書，雲淡風輕地給楚銘發微信，「要不我們分手？」

發完之後又覺得不妥連忙撤回，可眼尖的楚銘已經看個一清二楚沒有回覆。

不是林霖矯情，而是《月亮與六便士》太厲害了，直接把林霖那點回歸塵世的心給弄散了，「卑鄙與偉大、惡毒與善良、仇恨與熱愛是可以互不排斥地並存在同一顆心裡的。」［1］

林霖有點擔憂在這濃密的情愛之下是什麼，是泡影與虛無嗎？他是學文學的，不自覺就會想的更多，在思想先行一步的同時也面臨孤獨。因此，他稍微退縮了，一種莫名的情緒籠罩在眉眼之間。

他又想起了那個夏日，瘋狂佔有、肆意歡脫以及失去的心痛。林霖已經忘記了當時他們的對話，卻把那份痛楚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太痛了，久久不散。

即使那份痛楚不見蹤影，可那種感覺卻久久留存。

林霖出了圖書館，趙曉打來電話，「你在哪呢？我們去後街一趟。」

烤冷麵、麻婆豆腐、Coco奶茶，還有一群目光緊隨手機的學生。趙曉的臉色比起之前更加紅潤，他與林霖站在一起竟是一個感覺。

小.受！一旁的女生看到他們臉上的光澤潮紅以及領口處的微微粉氣，就差尖叫出來。

趙曉依舊是那副「紳士」的模樣，嘴裡巴拉巴拉不停，「你看那家奶茶店，店主可黑總是少放珍珠，我們不去那家買吧，還是最前面的味道不錯。」

習慣性的點點頭，兩個人還去買了水果。偌大的草莓裝在塑料袋裡，保鮮膜好好的包裹著，林霖看著草莓忽然想起夜深迷離時楚銘低聲說「寶貝」。

霎時白凈的小臉一紅，身旁的女生再也扛不住幾個人一起尖叫。趙曉明顯被嚇了一跳，低聲罵了句「卧.槽」，不明真相的女生們卻猜到了一點點苗頭。

聽說A大有個美艷高材生和帥教授是一對！他們不知道的是A大其實有兩對。

拿好東西，趙曉終於在小路盡頭開口，「我第一次做那種事情，而且還是和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做。」

「有點怪怪的……」

林霖抬頭看他，「我聯考之後和你說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怪？還勸我喜歡就好呢，怎麼現在猶豫了？」

「卧.槽！我真怕我癱瘓……」趙曉聲音越發小，可林霖聽明白了。

［1］出自《月亮與六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