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羽滿臉為難，正要鼓起勇氣說出「春、宮」二字時，房中的沈舟忽然大喊了一聲：「小左！」

左羽有一種做壞事被抓了的感覺，慌慌張張應了一聲：「哎，沈大爺！」

「你過去看著點兒，我去軍營了，記得傳信。」楚青青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本來便是打算在府中待一晚就回郊外軍營，若不是因為大早上聽說了白衛凜折道去了尋芳院，她此刻大概已出了城門了。

左羽小心翼翼地在房門口往裡探了個頭：「沈大爺，你喊我？」

房間中沈舟正在往嘴裡灌茶，臉上的表情氣鼓鼓的，一雙眼睛直瞪著白衛凜。白將軍則是一臉坦然坐在他對面，一副「我覺得我這樣做沒做錯的樣子」。

蓮蓮姑娘委委屈屈地站在白衛凜身旁，眼中的淚珠幾乎快要落下來，我見猶憐的模樣。

沈舟朝左羽招了招手，道：「你送蓮蓮姑娘回尋芳院去。」

左羽驚訝地張了張嘴：「啊，送回去？」

白衛凜眉頭蹙了蹙，對沈舟道：「我已然幫她贖了身了，將她送回去怕是不妥。」

左羽看看沈舟，又看看白衛凜，小聲問：「那是送還是不送？」

白衛凜道：「不送。」

沈舟道：「送，隨便送到什麼地方，不要住在我這裡便可。」

白衛凜道：「蓮蓮姑娘本就是本將軍贖回來伺候沈先生的，她不住在你這裡要住哪裡？」

左羽更加驚訝地長大了嘴，心裡盤算著這事是否該向楚青青稟報。

沈舟卻已在心中罵了白衛凜上百遍。

他之前是說了在府中悶得慌，想去趟尋芳院逛逛，可萬萬想不到白衛凜為了不讓他出府，居然花重金將花魁贖了回來伺候他。這麼一個滑滑嫩嫩的煙水般的美人兒，不是逼他變禽獸麼？

虧得沈舟方才還覺得，白衛凜是開了竅了。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是將軍您未曾經過我的同意，便擅自將人帶了來，小人私以為有些不大妥帖。」沈舟試圖以理服人，在他眼中白衛凜縱然是有些傻、逼，但總也是會講道理的。

白衛凜修長的手指輕輕扣在桌面，回憶道：「先生之前便說想要尋芳院的姑娘。你去或者我帶來，嚴格來說區別並不大。更何況蓮蓮姑娘是尋芳院的花魁，一人可抵十個姑娘的姿容，先生若是推辭，難免會讓人想多了。」

沈舟疑惑了，想多什麼，還能誤會他喜歡男人不成？

白衛凜起身淡淡瞧了蓮蓮一眼：「此事便這麼決定了，希望先生不要虧待了蓮蓮姑娘。」

出門之前，白衛凜眼神示意左羽隨他一道離開。

這件事是白衛凜深思熟慮了很久才在今天實施下去的。

畢竟是他將沈舟牽扯進來，害得他隨時面對被人刺殺的危險，沒了自由。

用一個花魁償還，倒也合適。

儘管白衛凜一想到沈舟用抱過他的手擁著別人，用吻過他唇親吻別人，甚至......他就心裡不痛快，想霸佔沈舟，只讓他抱自己親自己。

白衛凜知道那樣想不對，所以努力克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