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氣鼓鼓地又灌了一杯茶，將空杯子狠狠放在桌上。蓮蓮有些忐忑、且猶豫地上前重新為他倒了一杯。

瞧著身邊美人梨花帶雨、卻又極其懂事的模樣，沈舟便是想凶，也是捨不得了。他嘆了一口氣，仔細打量著她，問道：「方才白衛凜說要將你留在我這裡時，你臉上的神色過於驚訝，是不是原先也不知情的？」

蓮蓮姑娘面露傷心之色，低聲答道：「奴一直以為是要侍奉將軍的。」

沈舟笑了笑：「這麼說，你是更願意跟著他，而不是我？」

「不，沈先生！」蓮蓮姑娘抹了抹臉上的淚花，「既然將軍給奴贖身的目的便是要奴來侍奉公子的，奴今後必一心一意對公子，眼中、心中絕不會有第二人。」

沈舟勾了勾唇角，隨性地往榻上一卧，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哦？那你要如何侍奉我呢？」

他倒是有興趣瞧一瞧左盈調教出來的人是什麼樣子。

蓮蓮姑娘微微抬起眸子，方才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已是含了萬種風情，她上前一步便來解沈舟的衣帶，只是還未碰著沈舟，便被他狠狠地掐住了腰肢，猛帶進懷中。

蓮蓮輕呼一聲，很快便從善如流地勾住了沈舟的脖子，向沈舟的唇邊湊去。

沈舟及時攔下她，挑了挑她的下巴，笑道：「大白天的爺沒興緻，有幾個問題，我問你答。」

蓮蓮雖是不解，但還是乖乖點了頭。

沈舟臉上的笑容收斂住，頗有幾分嚴肅：「一定要是實話。」

蓮蓮心中浮起一抹慌張，但面上仍是從容鎮定：「奴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舟清了清嗓子，小聲問道：「白衛凜贖你，花了多少銀錢？」

「啊？」蓮蓮微微發怔，她以為沈舟如此嚴肅認真，問的必是一些十分私密之事，白衛凜重金贖她，此刻大概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蓮蓮姑娘如實道：「兩萬白銀。」

「兩、萬兩！」沈舟驚得下意識鬆開了蓮蓮的腰，害得她差點摔下去，及時又摟住沈舟的脖子才坐穩了。

沈舟道：「他竟這麼有錢！」

蓮蓮搖頭：「實際上將軍只付了五千兩，其餘的寫了欠條。」

沈舟擺著手指頭數了數：「欠下尋芳院一萬五千兩？利息多少？」

蓮蓮伸出了五個指頭：「年息五千。」

沈舟只覺得頭猛然一疼，他將蓮蓮往外推了推：「你先下去，容我緩緩。」

他算是明白楚青青生這麼大氣的原因了，本來只是帶個風塵女子回府，楚青青那性子不至於氣到要將自己趕出去。但為一個姑娘花這麼多錢，沈舟覺得照著那小母老虎的脾氣沒把自己活撕了都是仁慈。

沈舟嘆了口氣，傻、逼果然是傻、逼，再英武都彌補不了腦袋不好的缺陷。

蓮蓮姑娘小心翼翼問道：「沈先生，您好些了嗎？」

「我好不了......」沈舟道，「我只是他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軍師而已，費那麼大代價討好我，他圖我什麼？」

蓮蓮搖頭，眼中神色晦暗不清：「奴也不知。」

沈舟忽然突發奇想：「莫不是圖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