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實晚上就去了程庭前的家，他住的地方實在沒什麼特別的，普普通通，他也來了許多許多次。

「吃過飯了嗎？」他來時，程庭前還在煮著面，速食麵，看樣子是打算草草對付一餐完事兒。

田秋實皺著眉，點了點頭說自己吃過了，程庭前把面撈出來，坐桌前開始吃了，田秋實就在客廳看著電視，還是八點狗血檔，他興緻缺缺，雖說看著電視，但卻全然不知道講了什麼。

程庭前吃完過來的時候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程庭前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不打算叫醒他，卻又怕他在沙發上睡著冷，轉身拿了條毯子給他蓋著，不過剛一蓋上，田秋實就醒了，他的眼角濕潤，隱約夢到了什麼難過事，像是哭了。

「我睡著了啊。」田秋實睜眼時眼前還看不清楚，朦朦朧朧的，但看到程庭前的時候心裡頭軟了一下，彷彿回到了以前。

「困就再睡會兒。」程庭前起了身，像是要去倒水，田秋實卻忙不迭的拽住他，問：

「不來嗎？」

程庭前抱著人放到了床上，不等他迎上來，他就先親了下去，輕啄慢吻，溫柔旋旎得讓人心醉。田秋實就這麼閉著眼，好似要放任自己沉淪了一樣。

「等一下，我先戴…」

田秋實勾住他不讓他起身，他的神色已經開始入了迷，半是央求的說道：「這次不戴，行麼？」

「反正我也不會…懷。」

程庭前沒說拒絕，倒是抱緊了他，一遍一遍吻過他的臉。

田秋實落了淚，倒不是疼的，只是他的吻太溫柔，吻多一次都讓他難過。程庭前不厭其煩的親過他的眼淚，知道他為什麼哭，但也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他不能徐下一個空諾，更不能讓田秋實白白等候。

「不要吻我。做就行了。」

程庭前每吻過他一次，好像都在說著：我愛你，正是知道這樣，田秋實才不能去接受相信。

「好。」

…

荒唐一夜，田秋實之後就在他家睡下了，這一夜睡得很舒服，沒有做夢。

起來的時候田秋實又和他吃了早餐，吃完了之後，他出了門，程庭前說要送他，田秋實擺擺手說不用，他不想斷都斷的不幹脆。

「不用送我了，再見。」他背著以前背的包，已經磨到發白了也沒見他捨得丟，在某方面上，他對一些東西還是很執著著，不願意換新的。

「…再見。」程庭前就站在門口，定定的望著他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視線，他沒有追上去，只是在看著，田秋實的身影看不到了，也沒有回去。

他們像以前一樣，很多次都是這樣分別，等到第二天的時候程庭前還是會去他家樓下找他，等他，囂張的喊他名字，說你再不下來我不等你去學校了。

這次田秋實也走的輕鬆，一路上叫人看不出他有什麼奇怪，等到快要到家的時候，看到以前程庭前總是坐著等他的那個欄桿被人重新油了漆，換成了漂亮的紅色。

田秋實頓在原地，那個穿著校服坐在上面晃腳等他的少年好像一同消失了一樣，田秋實揉了揉眼睛，忽然哭了起來，把過路人嚇了一跳，都奇奇怪怪的看著他。

「染什麼紅色啊！紅色醜死了！真是有病。」他對著面前的欄桿破口大罵，路人繞開他走得遠遠的，生怕他是個精神失常的人，田秋實胡亂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收拾自己失了態的模樣。

」媽的。」田秋實罵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