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覺得喉嚨有些幹燥，正準備鬆開手，沈舟忽然回過頭，臉頰擦著他的鼻尖而過，是柔軟的。

白衛凜眨了眨眼，也忘記撤開，喉嚨快速地滾動：「怎麼了？」

沈舟問道：「將軍你喝酒了？」

白衛凜微愣，他原以為晚風已將身上的酒氣吹散了。

「小酌了幾杯。」白衛凜頷首。

沈舟神色一喜，彎起的眸子里透著絲微光：「什麼美酒，也賞小人兩口唄。」

他正愁著晚上如何躲過清蓮，白衛凜便給了他靈感。

可見白衛凜沒什麼動靜，沈舟推了推他，不悅道：「將軍這反應是要藏私，不給我喝咯？」

「沒有，不是。」白衛凜回過神，立刻道。

他方才出神，大概是看沈舟那個笑看呆了，從前也沒覺得沈舟笑的這麼好看。

說好的教棍法也沒教成，白衛凜帶著沈舟到了自己房中，命人拿了一壺好酒。

酒是顧南賜的，宮中御酒比民間的香醇得很，他知道白衛凜愛酒，總愛有事沒事送兩壇給他，府中酒窖里已存了許多。

不過白衛凜知道沈舟酒量不好，便沒敢拿太多出來。沈舟的酒品不準，第一次在軍營醉了睡得很乖，第二次在尋芳院卻鬧起了酒瘋。

白衛凜著實是怕他再做出什麼令兩人尷尬的事來。

恰好已是晚飯的時間，他便又吩咐廚房準備了幾道小菜。

拿菜下酒，白衛凜覺得他應該沒那麼容易喝醉。

可沈舟似乎沒什麼吃菜的心思，聽白衛凜說那是御酒便兩眼放光，最後在白衛凜拚命攔著的情況下喝了半小壺。

他的臉頰染了紅，坐在桌前的身子搖搖晃晃，但是卻怎麼也不倒下，白衛凜不得已伸手扶著他。

沈舟低著頭，拚命扒了幾口菜，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白衛凜，因為嘴裡還包著菜，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白衛凜嘆了口氣：「若是醉的厲害，我在院中收拾出一間房給你住下。」

沈舟晃了晃腦袋，拒絕：「清蓮姑娘還在等著我。」

白衛凜的神色變得有些晦暗不清，他抿了抿唇：「好，我送你回去。」

沈舟跌撞著站起，趁白衛凜不注意又將剩下的小半壺酒拿起來往嘴裡倒。

大概是醉的厲害了，他搖搖晃晃喝了一半，手一晃，酒水撒了一地，弄得滿屋子全是酒氣。

沈舟不好意思笑笑，一頭撲進白衛凜懷中，滿是酒意的臉縮在他頸邊，迷迷糊糊說著：「白衛凜，送我回去。」

白衛凜被他抱的很是緊張，身子有些僵硬，眸中隱約有什麼神色變得不一樣了。

但好在沈舟沒別的動作，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

白衛凜沒想那麼麻煩再將他送回去，便扶他到自己床邊。

沈舟醉得睜不開眼睛，但知道是沾了床，很自覺地往裡滾了滾，嘟囔了一句：「來，清蓮，伺候大爺睡覺。」

白衛凜神色暗下來，靠近他低低地問：「沈先生，你在喊誰？」

沈舟道：「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