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原本只是想微醺裝醉，可這酒好喝，便忍不住多喝了些許，結果現在醉的連人都認不清了。

他嘴裡還嘟囔著什麼，但是聽不太清了。

白衛凜俯下身，掙扎了許久，終於是撫上沈舟的眉眼，輕輕摩挲著，語氣沉沉的：「沈舟，你看清楚，我是白衛凜。」

沈舟忽然身子一翻，將身邊的被子抱緊懷裡，大腿抬起，搭在被子上，狠狠地夾住。

他對著被子親了一口：「清蓮......」

白衛凜臉色更黑，強行將被子從他懷中奪走，然後捏住沈舟的下巴。

陰翳堆積眼底，慢慢擴散開來。

白衛凜趁著沈舟神志不清，俯身吻了下去。

「唔......」沈舟感覺到唇齒被陌生的氣息侵略，下意識排斥，雙手本能地抵在白衛凜胸口要推開他。

白衛凜正在氣頭上，擒住他的手舉過頭頂，長舌直入，在沈舟口腔中不斷地碰撞。

這種事情他經驗不多，吻得異常幼稚青澀。唇齒相碰，淡淡的血腥在兩人口中散開，沈舟掙扎的更厲害。

白衛凜貪戀這種肆虐的感覺，狠狠地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人在自己身下，白衛凜的理智全無，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白衛凜將清蓮送到沈舟身邊的初衷，便是想剋制自己心中那些沒來由的想法，可方才從沈舟口中聽到「清蓮」二字，他便知道，那種想法已經在短短半月的時間，從剛萌芽的細苗長成了參天大樹。

根枝錯綜複雜，他拔不出來了。

白衛凜貪婪地，不顧身下沈舟哼唧唧的嗚咽，吸吮著他的唇，恨不得將他吞進自己腹中。

直到——

全身的火向身下蔓延去，有什麼東西堅硬起來，昂起了頭。白衛凜渾身一個激靈，驚恐地鬆開了沈舟，腳步踉蹌地坐在地上。

他看向自己身下隔著布料都能看出的變化，大喘著氣，身子微微顫抖。

沈舟沒了白衛凜的鉗制，很快呼吸均勻起來，睡得毫無防備。

白衛凜盯著床上的人，眸中的理智一點點回來。

沈舟是男人......他也是！

白衛凜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低罵道：「禽獸。」

他最後去了書房睡，但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早晨頂了兩個黑眼圈去上朝。宮外遇到同僚，兩人結伴入宮，中途同僚問他：「白將軍，昨日聽聞你帶了位美人回家，我本來是不信的，今日一見這黑眼圈......咳咳，下官便信了。」

白衛凜怔了怔：「黑眼圈和美人有關係麼？」

那人揶揄地瞧著白衛凜，壓低了聲音道：「白將軍你別裝傻，當初下官初娶夫人時，也是整夜整夜的糾纏，白天可不得頂著黑眼圈嘛！」

白衛凜臉色突紅，加快了腳步。

方才那一瞬間，他腦中居然幻想出自己與沈舟糾纏的畫面。

那人在後面追：「都是男人，白將軍別不好意思嘛。」

「都是男人」四個字深深刺激到了白衛凜，他明白自己是喜歡上沈舟了。

可兩個男人相愛這件事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他從前倒也聽說過有富家子弟豢養男寵的事情，當時便極為不理解，男人與男人之間，如何相愛，如何那啥？

如今他居然也是那種人了，那種被稱作斷袖的人。沈舟絕不會接受他，他也絕接受不了自己。

從白衛凜露出迷茫且痛苦的神色，第一次惱恨自己為何不生做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