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吧。」

吃完飯，上車的瞬間，周衛聽見褚湛這麼說。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褚湛端正筆直坐在副駕駛座，認真地系好安全帶，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我說，去你家吧。」

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天早已經黑了。

褚湛家跟周衛家不在同一個方向，來回起碼要兩個小時。

周衛一顆小心臟開始噗通跳個不停，一邊佯裝淡定地啟動車，一邊裝模作樣試探問：「現在已經快九點了，去一趟我家你再回家可能會很晚，你明天還要上班吧？」

「從你家到研究所不遠。」褚湛回答。

這個意思很明顯了！

褚湛要在他家過夜！

交往的兩個人在一起過夜意味著什麼他太清楚不過了！

想到這些，周衛嘴角幾乎要咧到後腦勺去，腳下一踩油門，迫不及待往家裡飛奔而去，「好！回我家！」

周衛的房子在二十六層，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他直盯著跳動的數字樓層，第一次感覺電梯速度是真他媽的慢。

這期間，他想好了進門第一件事就要將褚湛壓在牆上吻。

然後順勢先脫了褚湛的衣服。

褚湛是第一次，性格又保守，客廳這些地方肯定是不成的。

要從客廳領著人到卧室，這段距離可以先把衣服都脫了。

糟糕，太久沒動過，也不知道家裡還有沒有備用的東西。

可不能弄疼褚湛。

短短幾十秒，周衛的腦子裡東想西想，甚至連換多少種姿勢都想好了。

唯獨沒想到，事情在進門後會來個急轉彎。

進門第一件事如他想像中一樣，成功地將人壓在了牆壁上親吻。

褚湛並未拒絕，甚至輕磨啃咬，細碎回應了他。

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隱隱透進來的月光能看清室內的物品輪廓。

直到周衛開始實施第二進度——脫衣服。

他的手才伸進褚湛的襯衫，觸及腰身皮膚，褚湛便當即雙手抓住了他，並阻止更進一步，夜色中，他眸色深不見底，仍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可低喘的粗氣讓周衛知道，褚湛是有感情的。

「這是不是太快了？」褚湛抵著他的額頭，嗓音低沉。

都到這個地步了，周衛就沒想過要停止，他身體緊貼褚湛，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和衝動，稍作抬頭，便能吻到那張薄唇，他貼上去，欲迎還拒地笑：「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談戀愛就別跟小屁孩一樣成嗎？」

褚湛身形微僵，周衛說話時時而碰著他的雙唇，勾人得很。

半晌，他低頭吻了下去，輕笑：「成。」

那一刻，褚湛好似想通了什麼，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熱切。

周衛回過神來時，腳下已經發了軟，不等他有下步動作，褚湛無師自通般邊吻邊摟著他進了客廳，而後將他反倒在客廳……

褚湛在這事上彷彿變了一個人，強勢又極具技巧。

分明是第一次，卻把周衛這個久經情場的老手撩得毫無抵抗之力。

周衛想像中褚湛保守又害羞，但褚湛從客廳地板到沙發，最後連卧室門都沒能進去，就地辦了事。

他想像中褚湛是第一次，不能弄疼他。

所以褚湛……把他上了。

一開始，周衛是不同意的，他從來沒想過做下面那個，可一看褚湛那張臉，他居然就開始動搖了。

褚湛緊繃著神色，高挺的鼻尖因剛剛的劇烈運動冒著汗珠，那雙平時冷淡如水的眸子里此刻仿若有驚天巨浪在裡頭翻湧，他勾了下嘴角，沖周衛道：「都是成年人了，別跟個小孩子一樣糾結這事成嗎？」

周衛徹底棄械投降，只是嘴上不停歇，滿身大汗，還不忘回頭跟褚湛表白，「褚湛，老子做了一輩子的1，就這麼被你上了，你該知道老子愛慘了你吧？」

褚湛動作稍緩，俯身下來吻他，「我知道。」

情人間的這種事總是愉悅的，周衛能感受到倆人靈肉貼合的默契，但卻會在某個時刻感覺到褚湛情緒的矛盾。

尤其是每每到他流露出極度愉悅的愛意時，就更為明顯。

褚湛分明是高興的，但下一刻還是會沉下眸子，惡趣味般重重挺腰，折磨著他，雖細微，但仍像是帶著報復意味。

直到最後，褚湛緊緊抱住他，啞聲警告：「以後你只能記住我跟你做的樣子，把別人都忘了。」

這一刻，周衛豁然開朗。

褚湛做這一切，居然只是因為餐廳的那番話，在吃醋。

周衛沒忍住趴在沙發上笑了出來，笑得渾身都疼，卻止不住。

「褚湛，老子真的太愛你了！」